一场新雨洗旧尘1

十六年前，云山牧氏……

牧杦柚：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此刻突然突入一名少年，那名少年看着牧杦柚，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牧烨：牧杦柚，你清醒点！现在这个局面并非我们造成。

而后又不知说了些什么，牧杦柚直接冲出去，边冲还边自语。

牧杦柚：不可以，他不可以死的——

不夜天。

魏无羡：蓝湛，放手吧……

蓝湛没有说话，但身旁皆有人拿剑刺向他，就在他要回击的时候，一条鞭子阻止了那人的剑。

牧杦柚：蓝二，你把他拉上来，身旁的这些人交给我。

蓝湛：好。

魏无羡：杦杦，你怎会在这……

牧杦柚没有说话，光顾着防那些不知名的修士，当江澄拿剑走到蓝湛身旁时，以为是友，却未想……

江澄：魏无羡，你去死吧。

牧杦柚：江澄，不要！

蓝湛：江晚吟，住手！

可却仍然没能阻止刺下去的剑，也不能阻止那坠下的身影……

牧柚云：姐，我是不是来晚了……

牧杦柚：不是你晚，是这一次欠下的，真的没办法还清了。

三天后，云梦，牧杦柚将手中的鞭子还给了江澄。

牧杦柚：江澄，这是落落让我给你的，虽然……

有些话虽然没有说明白，但是江澄就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江澄：……

有些沉默的接过这条鞭子，牧杦柚有些心虚地看着他。

牧杦柚：晚昑，对不起……

江澄并不知道她的意思，反而有些疑惑的望着她的身边。

江澄：白滚滚呢？这几天怎么没见到他？

牧杦柚：我……反正，就算他在，又能有什么用？

俩人都没有再说下去，毕竟，曾经过往都回不去了。

十六年后，莫家镇。

蓝景仪：说书的，照你这么说夷陵老祖到底死没死，还有，关于夷陵老袒和忘忧君，究竟是什么情况？

说书人：这悬崖嘛肯定是掉下去了。不过在这十六年中，任凭江澄小宗主找遍了悬崖底，也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传闻有言呐，夷陵老祖有反天地，移天倒海之能，所以就是过了十六年的平静日子……

至于剩下的话，牧杦柚自然是再也停不下去了，拿起酒杯，直接饮下，如若不是那个蓝家小辈问自己和魏无羡的关系，可能又再次，直接在荼馆喝醉。

说书人：那魏无羡年少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又与含光君、忘忧君、年少相时，若非如此作为，一定会与忘忧君成一段佳话。

牧杦柚：……

现在说书人都这么能瞎扯的吗？牧杦柚这般心想道，当然她不会这样说出来，反而摆出一脸认真的样子看着那个说书人。

牧杦柚：可我听说，有关忘忧君和含光君才是一段佳话。

聂怀桑：……

说书人：如果含光君和忘忧君真的两情相悦，又怎会等到现在。

牧杦柚：或许吧……

牧杦柚的声音十分飘渺，似乎在追忆些什么。

牧杦柚：也对，以忘忧君牧杦柚和夷陵老祖魏无羡为故事的蓝本，早怕是卖疯了吧……

蓝景仪：怎么，这位姑娘读过？

牧杦柚：读倒是没有读过，只是有些感慨……

说完，便走了出去。顺带把桌上的酒喝尽……

几天过后，大梵山下。牧杦柚听着身旁人都在传的流言，甚试尴尬，原来都传的这么玄乎了吗？

突然那些人安静了下来，牧杦柚抬头一看——呵，难怪，原来是这样的煞神凑到了一起，蓝湛和江澄竟然能平静的坐到一起。

江澄：难得我们的忘忧君今天没有再喝醉。

蓝湛看着牧杦柚，而牧杦柚却看了看江澄，难得的没有反驳。

牧杦柚：蓝二，你可有魏婴的下落？

蓝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牧杦柚也不恼，反而平静地抿了一口酒，她早已不复当初的性子，不只是她，所有人都不复当初了。

蓝湛：少喝。

牧杦柚有些差异的看着他，却未表现出不悦。

这尴尬的气氛直到蓝湛和江澄听到刺耳的笛声离开时才结束。牧杦柚身体有些摇晃的站起来。江澄有一句话说得极对，终日醉酒的人又怎会清醒？

牧杦柚：算了，今天的酒不喝也罢。

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牧杦柚眯了眯眼，摇晃的追了过去。

只是等到她赶过去的时候，看到江澄的紫电要去抽一戴面具的黑衣少年，而蓝湛则是因为太远，没办法阻止。

牧杦柚：江澄！

见此，牧杦柚立刻掏出伏念，阻止江澄的紫电抽到那个少年身上，那些看着二人交锋的人，自是看到这把伏念剑，心中的想法各有不同。

牧杦柚自然不会闲得去关心那些人的想法，反而看着江澄，冷声的说出一句话。

牧杦柚：江晚吟，你闹够了没有！

此话一出，连蓝湛都忍不住诧异的看着牧杦柚——只见她眼神清明，哪有半分醉酒过的痕迹？

那名少年也看着牧杦柚，眼里的神色尽是复杂，有怀念有愧疚还有思恋，牧杦柚却没有看他，只是冷声的说出一句话。

牧杦柚：过往便是过往，前尘便是前尘。你明知道回不去了，又为何要执着？

江澄望着牧杦柚，紫电终究是垂了下去；蓝湛的目光紧紧盯着牧杦柚；那名黑衣少年也不知为向，一直盯着牧杦柚。

牧杦柚：金凌，别被你舅舅带坏了。

金凌：牧姐姐，我才没有被带坏呢。

说完这句话牧杦柚便转身准备离开了，丝毫没有停顿，蓝湛和那位黑衣少年开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牧杦柚面色不变，那些小辈不由叹道：真不愧是忘忧君，果真能做到无牵无挂，游历天下，游戏人间。只有那些真正了解她的人才知道——牧杦柚内心并不平静，她的心乱了，她不敢面对过去，所以她选择了逃避。

莫玄羽：你说，为什么每次都是差一点？

蓝湛：不知。

山下，牧杦柚隐藏了自己的身体，望着那个骑着驴子的人，是了，她骗不了自己——魏无羡回来了，她很开心，但更多的是愧疚还有迷茫……

牧杦柚：魏无羡，你回来了，真好。

牧杦柚从来没有说过，她其实是最希望魏无羡回来的人……不为什么，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亏欠魏无羡的太多罢了……

世人皆说：忘忧君无牵无挂，无欲无求，游历天下，游戏人间，如果你能遇到她，那么你所托之事，忘忧君必会帮你……

可又有何人知道所谓的无欲无求不过只是那些庸人以为罢了，既然是庸人，那么他们所认为的，自然都是假的！

牧杦柚看着手中的酒，望着渐行渐远的人影，一饮而尽……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最希望回到十六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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