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害了相思

闻笛声独惆怅，云深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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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蓝氏仙府“云深不知处”，坐落在山中，白墙黛瓦，山岚笼罩。

从玉山回来，一晃九日已过，蓝忘机却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连蓝曦臣都看出来了。

蓝曦臣：平生不会相思，才相思便害相思。

静室外，蓝曦臣看着蓝忘机如冰山终年不化的脸，十分肯定道，

蓝曦臣：忘机是在思念玉山的心上人吗？既然如此舍不得，为何不带回云深不知处长相厮守呢？

蓝忘机：兄长。

蓝忘机转身对他行了一礼，他知道的，从小到大自己的心事虽从不宣之于口，但蓝曦臣总能猜出七八分。

知晓自己去玉山见人也不足为奇，且自己身边还跟了允弦那个话唠。

蓝忘机：长相厮守虽为我愿，缺不是他愿

想到这里，蓝忘机古井无波的眼里，终于漾里涟漪，却满是心酸和苦涩。

不过……

蓝忘机：只要他高兴就好。

至于自己不重要。

别人不能设身处地，也没有办法设身处地，所以安慰再多只会显得苍白无力。蓝曦臣便转了个话题，

蓝曦臣：明日各大世家来听学的子弟就要陆陆续续到了，我见你颇有些关心这件事。是否还要去看看有什么不妥之处？

蓝忘机：兄长操持的自然是好的，只是叔父那里……

说到这里，两兄弟心里都有些复杂。

云深不知处每隔五年举行一次大的听学这是惯例，可是自从三年前在蓝家的祭祖大典上，蓝氏镇族之宝昊天塔突然显出异象，预示了整个修真界未来会在温氏手中被颠覆的命运，蓝启仁就有点一蹶不振不想再办听学了。

昊天塔是姑苏蓝氏第一代家主蓝安手里传下来的，传闻是神界落下的神器，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却是几百年都未曾显过灵。

可一显灵，却带来了一幅杀戮画卷。

姑苏蓝氏以书传家，教化世人知礼明仪，以理服天下，以理救世人。可到最后，世人都死在了野蛮的杀戮里，要书又有何用？

而蓝忘机与蓝曦臣主张：既知未来，便要先下手为强。

理不能化杀戮，在杀温氏保天下人面前和放纵温氏死天下人面前他们选择逆了祖训，以杀止杀。

蓝启仁虽然觉得对不起列祖列宗，但是却没有办法阻止，也不能阻止。他虽然迂腐，可是善恶分的清。

那一晚，他在蓝氏祠堂跪了一宿之后病了一场，醒了，便有些神色奄奄，对族中弟子没有那么严厉了，甚至打算取消听学。

多亏得蓝曦臣先斩后奏将帖子发了出去，才会有这次的听学，只是蓝启仁并不怎么高兴。

蓝曦臣：你知道的，任何人坚守了这么多年的东西，突然被颠覆，谁都接受不了。可是杀戮不代表需要野蛮，待一切海清河晏，最需要的依然是礼仪学识教养。

他拍了拍蓝忘机的肩膀安慰道，

蓝曦臣：叔父他知道这个道理的，只是需要时间接受而已。我们只需要坚持做，我们认为对的事情就可以了。他相信我们的。

蓝忘机：好。

蓝忘机淡声应道，又对蓝曦臣行了一礼，

蓝忘机：兄长，明日彩衣镇恰好有灯会，我想独自下山一趟。

蓝曦臣：难得你竟然主动想去凑这些热闹了。

蓝曦臣脸上满是欣慰，

蓝曦臣：去吧，我保证不会和任何人说。

蓝忘机：多谢兄长

其实，他依然不喜热闹，只是喜欢热闹的那个人他来了，而喜欢热闹的那个人才是自己喜欢的。

世间繁华，不及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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