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盛怒之下

“琳……”路明非呆呆地接住倒下的女孩。此时的琳面色苍白，发绳被子弹打断，一头夺目的金发散乱的披在肩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明非，你没……受伤吧？”她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我没事，我很好。”他颤抖地握住琳的手，说道。“那就好……明非，我……美吗……”琳虚弱地笑了笑，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美……你很美。你快别说话了，校医在哪里！”他忽然怒吼。

“谁使用了实弹？”恺撒又惊又怒，他怎么也想不到，琳会受伤。两个人之间明明相隔数百米，她是怎么挡住路明非的子弹的？还是伊莎贝尔没有阻挡下来？

“你们不该对她动手。”路明非缓缓抬起了头，语气冰冷。苏茜以及楚子航带领狮心会成员也赶来了，看着路明非怀中的琳，也感到惊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子航皱着眉头。

“琳，不要死啊。Thegethering，琳 ，不要死！”不要死，他命令琳不能死去！他抱起琳，将她放到一旁的长椅上，动作小心翼翼。“路明非，你的眼睛……”诺诺忽然说话了，双眼空洞。众人看向路明非的眼睛，顿时感到毛骨悚然。此时他双瞳的颜色依然是耀眼的赤金色！楚子航的黄金龙瞳与他相比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Something for nothing50%融合。”他扫视了一眼，目光所到之处众人皆跪下臣服！

这就是龙威！

黑色的龙鳞从他身上翻涌生长出来，狰狞的外骨骼蜿蜒地爬上他苍白的面庞，他孤身一人，却仿佛拥有千军万马！

可是他忽然停了，龙鳞尽皆脱落，反关节发出爆响，还原成原本的样子。“为什么……为什么……”路明非一个人喃喃自语，不愿相信眼前的场景。“路鸣泽！路鸣泽！”他忽然死命地喊，周围人感受到那股杀人般的气势消失后，又听到他此时口中所含的名字，感到茫然。

“察觉到龙类苏醒，地点卡塞尔学院英灵殿小树林，定级为龙王级别混血种……”诺玛的声音从学院深处传来。

“昂热，这就是你的计划？你就不怕彻底激怒他？”副校长大吃一惊。“他这次就会死，没什么顾忌了。”昂热淡淡地说。“嗨嗨，你可真是个老王 八 蛋 啊。我可真是不能理解你的做法。”副校长把酒瓶刚想砸在他脑袋上，却被他躲过了。“它是战争的牺牲品。再者，这就是命运啊。”昂热看着影像。

“命运？别告诉我昂热你会相信命运。如果你相信命运，那么你就该死在‘夏之哀悼’之中，而不是在这里感叹生命。”副校长怒吼。“我说过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件事！”昂热同样不甘示弱，抽出折刀回头砍去。“你用我淬炼的炼金武器砍我？”副校长冷冷的看着他。

“那么请你告诉我，弗拉梅尔，又是什么让你对他如此关注？”昂热同样瞪了回去。“他的血之哀太强了啊，强到违背了《亚伯拉罕血统契》。他自愿变得孤独，而不是被血统引领着。他自身能够控制住龙血，这就是我保他的理由。也许他就是终点呢？”副校长扔掉了酒瓶。

“你们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这次死不了了，他来了。这次之后，召开秘党元老会吧，我想那些老东西已经耐不住了。”昂热也收回了折刀。“呀，这是谁家的可怜虫，哭的好伤心啊。”路明非听到这个声音，忽然止住了哭泣。“你这个家伙，说好遇到麻烦就叫你的呢？你他 妈 怎么现在才来？”路明非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没办法啊，你以为我想来就来？更何况有了那枚炼金子弹，更是禁锢了我的能力。”路鸣泽耸耸肩。“该死的，说，这次要付出什么代价？”路明非咬着牙说。“不是吧？你要为这妞付出你最后的四分之一？之前也没看你对零有啥想法啊？更何况是个残缺品。”路鸣泽咂咂嘴。

“废话可真多，同不同意？”路明非盯着他的眼睛。“当然要干了，这么好的福利，是不是哥哥你对我的补贴呢？”路鸣泽笑出声来。“两个条件。一，复活琳；二，把凶手揪出来，我要让他，碎尸万段！”路明非脸色变得狰狞。“这么简单的工作啊。不过哥哥，这次还是算了吧，你的四分之一我不要，这个女孩我也救不了。”路鸣泽脸色变得认真。

“你说什么？你不是万能的金手指吗？这时候怎么百无一用？”路明非怒了。“没办法，这在我的能力范畴之外。毕竟击中那个妹子的子弹可不是普通的子弹，那是炼金子弹啊。蕴含着精神元素的贤者之石，可不是我能够解决的。”路鸣泽感叹道。

“不过哥哥你可以的啊。别忘了，即使你已经一无所有，我仍然站在你的身后！逆我们的，就叫他灭亡！”路鸣泽挥了挥手，人群中的一个人的头顶出现了红色标识。“记住了，刚才就是这个混 蛋开的枪。去用你心里的悲伤报复整个世界吧！哈哈哈哈！”他平静的脸上爆出一条条青筋，语速也越来越快，最后怒吼出声。“something for nothing，100%融合，七十二倍增益。”他的背后忽然出现狂风，静止的时间开始流动，天空中风云变幻，像是在迎接着君王一般！

路明非身上的衣服变成了一条条的碎片，他低吼着，身上的龙鳞以更迅捷的速度再次生长而出，身体曲关节反转，背后“噗——”的一声，伸出了两只血淋淋的骨翼！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再次龙化！还有天空中的，那是……元素乱流！”副校长惊呼出声。

“看来这次我赌错了啊，老友。”昂热却淡淡地笑着。“他是龙？”恺撒不敢置信。“是他……原来是他。”诺诺失神道。时隔四年，她又想起了那个三峡水库深处的那个脸色狰狞却嚎啕大哭的怪物。“原来一直都是你。”

一股难以言说的力量弥漫在众人之中，所有人尽皆倒地，只剩下楚子航，恺撒，诺诺，苏茜以及之前的那个暗袭者。

龙域！

另一个灵展开，强行排开了他的威压。“言灵·王权。”暗袭者低声说道。“你必须死。”路明非冷冷地说，双腿一蹬，右手龙爪探出。暗袭者拔出长刀，强行挡住了他的攻势。“言灵·君焰！”获得了血统力量，路明非自然而然获得了驱使高危言灵的力量。他不追求技巧，只是用君焰的高温将他禁锢住，简单粗暴。

言灵·王权，领域全开！

路明非只是冷眼相看，仿佛在看困兽犹斗一般，露出了嘲讽的眼神。他从身上翻出那枚代号为“焚焱”的炼金子弹，丢了过去。他用龙域将空间禁锢在一个范围，然后引爆了它！

这是花与火的主场，绚丽的火花在其中绽放，化作天使带走其中人的生命。

一个小牌子从他已经化作灰烬的身上脱落，上面是一排简单的小字：Beowuif。

虽然路明非并不是很精通拉丁文，但也知道如何认出姓氏以及简单的文献阅读。那上面写的正是：贝奥武夫！他此时心中只有狂暴的杀意！

恺撒和楚子航挡在诺诺和苏茜面前，眼中满是戒备。

二度暴血！

在过去的一年里，恺撒已经掌握了二度暴血，现在对三度暴血的技术还有些不可控，但楚子航确实已经掌控了三度暴血。如果说二度暴血是释放龙血中的力量，那么三度暴血就是释放暴虐的龙王之心！言灵·镰鼬，言灵·君焰，领域全开！

恺撒不敢相信，镰鼬带回了两个坏消息：长椅上的少女心脏在缓缓的跳动，然而却没有带回路明非的心跳声！楚子航定睛一看，脸色难看的说道：“看他的身体周围。 ”路明非的周围有一层细小的风壁，就是它将镰鼬吹了回来。“言灵·吸血镰。”恺撒发出低语，领域内瞬间多出了一群扇动着翅膀的怪异生物。

吸血镰鼬！

“这种生物，也能阻止我？让开吧，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路明非冷声说道。“你很危险。”

楚子航抽出了无铭。“你真的是路明非吗？”他盯着路明非，却也同样不敢看他的眼睛。

“师兄，你不认识我了？”路明非忽然笑了，“因为我有了力量？”

“校长，我想我们之间该算算账了。”他看着远处出现的人影。

他忽然冲出，与昂热厮杀在一起。昂热的时间零对他来说并没有效果，因为他本身也有同样的言灵加持。他刚要一爪挥出，却停了下来。楚子航等四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战场，琳从正面抱住了路明非！她本应该由于失血过多而死去，此刻却重新站了起来。

路明非眼中的金光闪烁不定，他欲要一爪挥出，却被琳的一个动作阻止了下来。琳伸出小手，轻抚着他满是外骨骼的脸，然后缓缓地吻了上去。路明非身上的戾气慢慢消退，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琳。

“明非。”她轻声的呼唤，然后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在自己的脸上摸索着。那竟是另一张人皮面具！如婴儿般娇嫩的皮肤完美的呈现在路明非的面前，让他看得有些呆了。

路明非身上的龙化现象在飞快地消退，他伸出双手，颤抖地抱住了琳。“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琳？”他甚至有些畏缩。“明非。”琳紧紧地抱住了他。路明非放开了她，转头看向昂热。“校长，今天就到这里。我希望你明天能给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答复。”他冷冷地说，抱起琳走向自己的宿舍。

“各位同学们，都回去冷静冷静吧。”昂热笑着摇了摇手，却更像是命令。

宿舍内。

琳已经昏了过去，路明非换上一身校服，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即使已经昏迷，她却仍然紧紧抓着路明非的肩膀，不愿松手。“你真的是琳吗？还是零？”他苦涩地说，嘴角带着一抹苦笑。“哥哥，我可没说她真的还会活着。”路鸣泽把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你什么意思？”路明非没有回头。

“你其实很明白的。”路鸣泽认真地看着他。“就没有办法补救吗？”路明非颓废地坐在地上。“办法总是有的，只是看你愿不愿意补救。”路鸣泽哼着小曲。“说。”他沉声道。

“你感受到自己的变化了吧？”他笑了笑，也没纠结于之前的话题。“龙血沸腾的感觉怎么样？你现在可是拥有龙王级别的力量，不过却也有着龙王级别的危险性，这就是权与力，但还不是你的全部。感觉还好吗？”路鸣泽缓缓地说。

“讲重点。”路明非没给他好脸色。“嗨嗨，你这也太绝情了吧？弟弟我不惜代价破开禁制给你送温暖，你却对我摆脸色。”路鸣泽撇撇嘴。

“这么说吧，你现在可以算是古龙那样的高危目标，”他顿了顿，“你自身是经历过尼伯龙根计划的人，应该知道古龙血清的作用。”路明非愣了下，回忆起一年前的魔鬼特训，至今任仍然无法忘怀……

“等等，你这么说，尼伯龙根计划也可以对琳使用。”路明非眼睛一亮。“看来哥哥你也不算笨啊。没错，只要用哥哥你的血唤醒那个妞身体里龙血的活性，就能自己排出精神元素，同时龙血二次升华，就相当于纯血龙类之间的吞噬。只要她接受你的血，那就没问题了。”路鸣泽淡淡的笑着，在路明非眼中却宛若魔鬼的微笑。在这种好事之后一定还有个但是，他告诫自己。

果不其然……

“那么，问题来了。虽然这确实能够救他，但是她是已经经历过一次洗礼的混血种。想要她能够接受二次洗礼，那哥哥你就需要提取出大量的龙血精华。”路鸣泽收起了笑容，正色道。

“选择吧，哥哥。救她的话，她肯定是能活下来的，但你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夕阳照射进宿舍，像是一层薄纱一般覆盖在琳那娇嫩的脸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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