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黑8岁时,他理所应当的继承了父亲在闻阁的“遗产”——低级仆人。原因是他的父亲在闻阁签署了长期契约,他死了,就要让他的孩子完成。
小黑第一天报到,怯懦地站在管家面前,眼睛盯着地板,双手背在身后不断地玩弄手指。
管家挺着啤酒肚,厌恶地用手帕遮住自己的手,东扯一下小黑的手臂,西拉一下小黑的衣服。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发现小黑并没有戴什么值钱的东西,瞬间表现得更不耐烦了。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闻阁的低等下人了,跟你父亲生前一样。哈哈哈哈哈”管家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你的工作有人会教你的,你可要顶替你的父亲做一个好仆人呐!”管家举起他油腻的手指了指屋外的一处地方,那里有和小黑身份一样的仆人们,意思是让小黑去找他们。
小黑低着头,缓缓地走了过去,他只看见小黑把头埋得更低,却没看见当他提起小黑的父亲时愤怒的神情。
“哟!小黑!来来来快过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大叔叼着根烟,招着手,“我是王叔,你生下来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小黑记起来了,这是老爸常跟他说的他的好朋友,可他还是迷惘地望着王叔,他不解为什么他的父亲死了,王叔还照顾他的儿子。
“来,你父亲是砍柴的,这是他的斧子,现在就由你来使用吧。”王叔似乎没有察觉我的疑惑,仍然笑吟吟地把他手上的斧子递给了小黑。
小黑接住了王叔递过来的斧子。这把斧子木把陈旧,黑色的斑点到处都是,斧口有一点破裂,它的上一任主人拿着它做了太多事了,要不是王叔特意去铁匠铺修了修,怕是会更加残缺不全。小黑抚摸着这把斧子,它已然没有了光泽,甚至已经腐朽不堪,可是依旧存在着一丝温暖。这是只属于小黑的。
“谢谢你,王叔。”小黑抬起头,真挚地说道。
“哈哈哈哈,”王叔抬起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小黑的两只小角,不羁的笑了起来,“以后你就由我罩着了!愿意当我的小弟吗?”
“愿意!”小黑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是小黑父亲去世以后,他感受到的第一次类似父亲的关怀。
“走吧,我们去劈木头!”
“好!”
王叔拉着小黑的手,走到了不远处的柴堆中,“来,首先要双手握住斧头把,两脚分开..........”
太阳的光芒在某一刻变得最耀眼,随后就开始逐渐变暗,直至完全黑暗之前,太阳的余晖依然公平地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所有人可以自由地选择晒太阳或者躺在屋檐下躲着它。
此时,太阳仍未落下,小黑和王叔的胸前闪烁着光芒,那是他们的挥洒下汗水的证据。
“王叔,为什么要照顾我?”小黑喘着粗气,说出的话语也是断断续续。
“为什么?哈哈哈哈来,我给你看看。”王叔说着撩起了他的短衫,他的腹部赫然是一道伤疤,这个伤疤贯穿了整个腹部,延伸到了胸口。
小黑不由得惊呆了“啊?这是刀伤吗?”
“是啊,当时我无意中得罪了一个黑帮大势力,他们就派人来杀我,”王叔回忆起了往事,他慢慢从裤兜中抽出一根土烟,旁若无人的点了起来,脸上浮现出小黑从未在王叔身上看到的悲凉,“我和我的家人无力抵抗,妻儿都惨死在他人之手!”说到这里,王叔手上的青筋暴涨,原本凸显的青筋变得更加突出。
“我就一个人逃啊逃啊,在一个巷子里,我失血过多晕倒了,这时,你的父亲来了,他说是把我藏在了稻草车里,把我推回了家。”
“说起来我和你的父亲年龄相差不大,我大概可以想到当时你父亲看到我的表情吧。一个血人躺在那里,谁都会害怕。”
“可他还是救了我。”王叔用手抚摸着小黑头上的两只小角,“别怪你的父亲抛下了你和你母亲,你要理解他。”
小黑又低下了头,眼中的泪水挂在眼角。
他突然抬起头,他笑的灿烂,“嗯!我以后也要做一个像父亲一样的人,我会让他骄傲!”
“对嘛!这才是我麋鹿大哥的儿子!”王叔也笑了起来,一口气抽完了手中的烟,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走!我们也该下班了,去领工钱吧!”
“好!走吧!”小黑也晃晃悠悠地扶着王叔站了起来,今天的劈柴显然消耗了不少小黑的体力。
小黑和王叔一起去财务室领取了一天的工钱,王叔得了10个铜币,而小黑只有5个。
“没关系!以后你长大了会领到更多!”
“嗯,我知道,这5个铜线可以买5个馒头呢!”小黑脸上洋溢的笑颜连绝美的夕阳都略输一筹,右手死死地攥紧他第一天的工钱,他知道自己是多么辛苦才得到这些钱,也知道母亲为了养他费劲了多少心思。这下他可以回馈母亲的恩情了。
“那我回去啦王叔!”
“好啊,再见!回去好好孝敬你的母亲!”王叔摆了摆手还不忘叮嘱我一句,“回家小心点!”
“好的知道了~!”小黑跑的飞快,仿佛夕阳在和他赛跑,他从未感受到如此畅快的感觉。这些喜悦,感激都是以前没有的,爸爸在的时候也没有。
这是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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