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私逃之十

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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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时间不早了。

普雷克听着房间里的挂钟一秒一秒响动，百无聊赖的从左轮里退出子弹，然后把枪解体成一堆零件。

这个时候他想起了十年前的事。或许是因为相同的无力感吧。同样的大火把他拉进了看不见希望的事业里。

不过那个人和那个牧师，感觉上真的很像……，普雷克想着，或许自己内心的确是像丑亥他说的那样，有些神经质了。

“我发觉一件事，我们应该去问问港口管理处昨晚是不是有船只出港。”普雷克擦拭着枪的零件，说道。

“那我现在就出发。”洗手台边的丑亥将手中正在清洁的茶具放下，立刻应道。

“哦，还有，给我带宵夜回来。”普雷克扭了扭酸了的脖子“对了，我还想喝点儿酒。”

“明白了老板。”丑亥既刻应道，转眼就出了门。

现在就剩普雷克一个人了。他把左轮重新组装好，侧过头看向窗外。

外头雪已经停了，云层渐散，在云后露出的是冬日冷冽的星空。

“空中白鸟，亦入织网。”普雷克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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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羔丰喝醉了。桌子上的酒瓶已经换了两壶，至于菜早就吃完了，现在桌上只有一盘快被吃尽的牛肉，那是后来点的。

“我和你说，那个佩奇家的大小姐，压根……就…就是个野丫头！”梁羔丰一口把手上的一杯酒喝干。“谁要是娶了她，非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而且…那个何家的公子，本来就有个老婆啦，听说还是打小认识的，感情好的很……结果这下可好，四十多的人了，弄得个妻离子散，还得娶个根本不喜欢的黄毛丫头当老婆，他这心里。”梁羔丰接过哈拂递来的下一杯酒。“不知有多苦。”

《便宜坊》里剩下的客人不多了，梁羔丰也借着酒劲，干脆就放开胆的说了。

他和哈拂现在聊的是《转角日报》的今日头条。转角市两个伯爵家族继承人将于六天后举行婚礼的事。

“照这么讲，这两人不该结婚呀。”哈拂脸微微发红，他很有意识的控制着自己的饮酒量。“不过，想来是有什么身不由己的原因吧。”

“原因？那肯定有呀，这几年呀，这两家在转角市的统治地位已经快维持不下去啦。”梁羔丰又喝了一杯“这都是一个叫奇耶格的家伙干的，他做生意儿相当有一套，才来转角市五年，就挖走了4成的市场。”

“还真是厉害。”

“那可不废话，所以为了打压这个奇耶格，这两家准备合作了。”“而贵族之间，想表达诚意，首选的方法就是联姻了。”

“商业联姻，这说的通。”哈拂也喝干杯中之酒，顺便看了一眼指表显示的时间。

“服务员，来一份扬州炒饭，带走。”他喊道。

接着哈拂对粱羔丰说:“抱歉，时候不早了，我还有要去买些书，再迟恐怕要找不到开着的书店了。”

“哎！巧了，我正好是开书店的！不过……今天是有些晚了，如果你不是很急的话，明天来我这买书怎么样？”梁羔丰掏出一张名片。

名片上是他店的位置，邮政编码和他本人的名字。

“那好，这个时间也确实不该继续在外面待着了，明早我会来找你的。”哈拂收下名片，拿上服务员打包好送来的扬州炒饭起身。“剩下的酒就留给你了，粱先生。”

“那个，你是她男朋友吗？”梁羔丰看了看和哈拂一块起身的玛丽亚问。

“呵，男朋友……玛丽亚，我看起来有那么年轻吗？”哈拂笑着问玛丽亚。

“他是我爸啦。”玛丽亚也笑了。

俩人走了，梁羔丰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他看向《便宜坊》中间的天井，不知何时，雪已经停了。

从这个角度看不见星星呀，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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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的事，很抱歉…。”哈拂向玛丽亚道歉“明天一定给你买来。”

“亲我一口就原谅你。”

“什么？”

“没什么爸爸，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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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远柏打开房门，哈拂和玛丽亚鱼贯而入。

“喂，哈拂，我“你的饭。”哈拂把从《便宜坊》带来的饭盒放到她手上，外加一双筷子。

“……”赵远柏无话可说。

“不是饭的事啦，虽然饭也挺重要的。”赵远柏咽了咽口水，决定先和哈拂讲下自习在浴室遇到的事情。

大约三分钟后。

“之后我换好衣服就上来了。”赵远柏迫不及待的掀开饭盒，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哈拂你看来也有知识盲区，这个世界明明就是有非人类的。”

哈拂推了一下眼镜“白发和红发的有角女人……。”

“对了，给我拿下报纸啦。”赵远柏说。

哈拂把报纸递给她，赵远柏随手翻到第二版，二版首页是一场演出的宣传，贴了几名主演的黑白剧照。

“喂，哈拂。”赵远柏死盯着其中两人“就是这两个人！我在浴室碰见的！”

哈拂走了过来“发色虽然不清楚，但没有长角呀。”

“呜…，总之我没有认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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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阳台上，哈拂打了一个哈欠，赵远柏在房间里和玛丽亚聊天，哈拂出来看看风景。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叮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叮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叮铃铃铃铃铃铃“昭先生好。”

红色转盘电话出现在哈拂眼前，用木架子托着，它只响了一下下就被哈拂拿了起来。

“你今天好吗？”

“一直很好。”

“它的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但…她说看见了长着角的人。”

“你想确认是真的吗？”

“还算有吧，毕竟和魔女可能有关系。”

“这也是我关心的，这样，我送你个小玩意儿，可以拍出对方的真面目，不过你可能不会用，但它应该会，叫它帮你吧。”

“哎，有时候感觉我是个机器猫。”

“机器猫是什么？”

“一种万能许愿机…嗯，时间到了，下一次通话是三个月后，记住了。”

督督……

转盘电话和木架子都消失了，阳台的地上多了一台相机，与空国常见的那种又重又大，需要滑动支架才能移动的相机完全不同，又轻又薄。

老师它总是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哈拂想着拾起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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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正文还剩四加一更……任务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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