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心吐血了。
她刚刚高考完走出了考场,谁知班主任老师带着两位民警,一脸凝重悲痛。
其中一位民警见班主任不忍开口,不得不站出来告知她。
“贺小姐,您的父母乘坐的航班出了事故,他们的遗体都在殡仪馆。我们联系过您的姨妈,他们明天早上就能赶过来。”
贺文心:(木然机械)我知道了,警官。
贺文心:(怎么会这样呢……)
贺文心:(早晨我们还和爸妈拥抱过啊……)
贺文心:(异乎寻常地冷静)那我弟弟知道这件事吗?
民警有些同情地看着这个孩子,回答她她弟弟贺文联还不知道。
警车开到了殡仪馆门口,贺文心手脚发抖,刚迈出车门,差点摔倒在地。
贺文心:(強自镇定)那我自己和他说,两位警官,谢谢你们送我。
医院太平间。
贺文心横了横心,揭开了父亲的白布,他手上还戴着自己做给他的玛瑙手链。
贺文心一点一点地揭开了母亲白布,看着她爱美此时却被烧伤的大片皮肤,眼泪终于流了出来,扑通跪倒在地上,握住爸妈冰冷的手,无声地、眼泪汹涌地哭泣。
从太平间出来,贺文心赶紧用买来的冰棒敷红肿眼周,她若无其事地请殡仪馆的化妆师务必帮母亲修容,最起码干干净净,她最爱美了。
贺文心又跟殡仪馆负责人交代了一些明天葬礼的相关事宜,就去了趟律师所。
贺文心在律所咨询了律师才知道,原来她父母留下的“合缘家具城”所有资产因法人死亡又欠了三十万贷款已经被银行抵押拍卖,
幸好她父母还为贺文心、贺文联姐弟俩购买了一笔巨额的教育基金,加上她父母航空意外去世保险公司的七百万元赔偿金,生活上节省些,能维持三年左右。
但贺文联所读的贵族高中花费高昂,光学费一年就要二十万不等,更别说其他支出。
贺文心回到家中,她的家在德安园别墅区,贺文心无心再欣赏园林植被,直奔家中。
她结算了佣人们的工资,请他们离开了这座宅子。
她关上灯,抱膝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环视着整个家,细数一家人的点滴,心底一片茫然。
以后该怎么过?
她的姨妈沈玲钰经济条件也不是很宽裕,还有一个女儿得养活,再说她们一家因姨夫工作已经移民到澳洲了。
而贺文心才18岁,刚上大一。
就在她独自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思考以后的去路时,忽然,手机屏幕亮了几下,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
贺文心:姨妈?……我没事,您有什么事吗?
沈玲钰:葬礼结束后,你们姐弟和我们一起生活,移民到澳洲吧?
贺文心:谢谢您的好意,至于移民……这个……我还得问问阿联的意思。
贺文心:您还有别的事吗?
#沈玲钰:等等文心!……算了,没事。
既然姨妈不想说,贺文心也不方便追问,此刻她们家自己的事还顾不过来,哪有多余的精力管亲戚家的事?
她等那边摁断通话,才把手机放到沙发上,想了想,打通了她弟弟的电话。
贺文心:阿联,爸妈航空意外出了事故,明天你跟学校请假,参加葬礼。
那边沉默了很久。
贺文联:……姐,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懂。
贺文心只好一字一句地重说了一遍,听到那边嘶声裂肺的哭喊声,心脏就像被钢针连续刺穿了,漏了无数个小洞。
终于,她的身体无法承受这种快要爆炸的压抑郁结,猛然从喉间吐了一口血。
贺文联:姐?姐!你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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