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3）

欧阳娜娜：祖儿，就是他那个穿黑色T恤，在运球的看到没

欧阳娜娜给宋祖儿指人

欧阳娜娜：要罚我们班放学留下来做十遍，他就跟我们年级组长杠上了！然后我们班男生也和打了鸡血似的，扔校服啊，让年级组长先做个示范啊，差点就和过来帮年级组长的体育老师动上手了！

宋祖儿脑补了下菜鸡互啄的画面，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欧阳娜娜：就那次之后，那年级组长才知道我们班不是什么好惹的，对了，王俊凯……就这个男生，他也在一班，他在我们学校很出名的，

欧阳娜娜：我高一就和他一个班嘛，那时候就好多女生喜欢他

宋祖儿：那你呢？

欧阳娜娜：我？我不喜欢这一款

宋祖儿看了她一眼石沁继续道

欧阳娜娜：我们上学期分班搬到二教，还有些高一新生跑二教来，假装路过我们班。真是服了，来看帅哥就看帅哥，还非得顺便上个厕所，弄得我们下课上厕所老要排队！

欧阳娜娜：祖儿，你要不要去学校里面看一看？

宋祖儿：不用——

没等宋祖儿说完，身边忽然“砰”地一声。篮球擦着她手臂一蹦三尺高，弹跳几下，然后滚到树底下装死

欧阳娜娜吓了一跳

王源：**，球都给扔校外去了，你吃蓝色小药丸了啊！

王俊凯没接话，扯开额前发带，喘着气往围墙护栏外望。那道身影有点熟悉。有男生眯着眼问

＂是不是就掉树下了？＂

天色半黑，篮球场探照灯光线很足，从外往里望看得清楚，从里往外望就比较模糊了。很快有人附和，“好像是，那边是有几个女生吧，让她们扔进来就行了。”

于是男生们冲着校外围墙招手，大声喊：“美女！帮个忙！把球扔进来吧！”

欧阳娜娜下意识就去树下捡起了篮球

防护栏缝隙还不足以将球塞进去，她望了望围墙高度，一时犯难，“这要怎么扔过去……”

宋祖儿从欧阳娜娜手里接过了球，然后径直扔进了——垃圾桶里

欧阳娜娜是一怔

欧阳娜娜：这⋯⋯

宋祖儿：走吧

宋祖儿面无表情

半夜下了一场小雨，早上起来，地面还有些湿润

推开窗，空气也显得格外清新。

“开什么窗户啊，冷死了！”

“不好意思啊，我是想通通风，你冷的话我关上吧。”肖琳儿回头，抱歉地笑了笑

见是肖琳儿，男生一愣，摸了摸鼻子，含含糊糊说：“没事，你开着吧，通通风也挺好的。”

肖琳儿是一班的学习委员，成绩好，人长得漂亮，还很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班上不少男生都对她有好感

旁边的女同桌满脸无语，嫌弃地把男生的手肘往旁边顶了顶，又抬头问：“肖琳儿，听说你们寝室来了个转校生？人呢？”

“噢，她应该和欧阳娜娜一起过来”

昨晚欧阳娜娜补寒假作业补到凌晨三点，寝室十一点就熄灯断电，她愣是耗完了寝室四个人的小台灯电量，把寒假作业给补完了

肖琳儿早上出门的时候，石沁还死活都叫不醒

宋祖儿倒是一叫就醒，可她醒来看了眼时间，又在被子里很清醒地说了声

宋祖儿：我再睡一会

肖琳儿是班干部，开学第一天要做的事情很多，实在是没办法陪她俩耗到踩点，只好先走一步

-

七点二十五，班上的人陆陆续续来齐了

聊天的，背单词的，补作业的，还有偷偷吃早饭的，整间教室就像沸腾的开水，热闹得厉害

……

“啊？英语试卷不是十套吗！我只有十套啊，当时发的时候我就数了只有十套，完了完了！”

……

“我数学选择题都是随便乱写的，不会仔细检查吧？这些寒假作业交上去好像都被当废品卖掉了。”

……

还有人八卦道：“听说王俊凯和三班的王源陈竹他们出去玩了，去了海边，你说王俊凯和陈竹会不会谈上了？”

另一个女生懵了懵，“他们不是早就在谈吗？”

“你听谁说的，没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一直以为他们上学期就在一起了。欸对了，我们班好像来了个转校生，住在翟嘉静她们寝。”

“我怎么不知道。”

“昨晚李听和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说的。”

女生环顾四周，有些纳闷，“在哪儿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七点三十，欧阳娜娜和宋祖儿踩着早自习的铃声，一前一后进了教室。

宋祖儿刚进来的时候，教室里还很吵。

可没过一会，大家就安静下来了——

陈有福捧着他的红色保温杯，掐着点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宋祖儿稍感意外，她以为陈有福这样的班主任，是不会有什么威慑力的。

教室里很快响起了朗朗读书声，中英文交杂，依稀还能听到有人在背科学发展观的内涵和甲午中日战争的历史意义。

陈有福一脸满意，慢悠悠地走到讲台上，放下了他的宝贝保温杯——不，下一秒他又拿起来了。

“大家先停一下，给大家介绍下我们班的新同学。”他朝宋祖儿招了招手，“来，自我介绍下。”

宋祖儿也没拘谨，走上讲台浅浅鞠了个躬，然后转身往黑板上写了三个大字，落落大方道

宋祖儿：大家好，我叫宋祖儿，希望大家多多指教，也希望以后能和大家一起进步

安静三秒，台下响起一阵掌声。

王有福又是一脸满意，往台下扫了圈，他指了个空位，“宋祖儿，你先坐那，下周就调座位了。”

宋祖儿点头，走向她的座位。

都落座后，陈有福双手捧着保温杯，开始例行念经，给大家上开学的第一道紧箍咒，“下个学期你们就高三了，你们不要以为现在还只是高二，离高考还很远……”

他刚开了个头，门口忽然传来懒洋洋的一声

王俊凯：报告

王俊凯穿着校服，吊儿郎当地站在门口，没骨头似的，脑袋微偏，书包只背了一根肩带，臂弯里还夹着个篮球。

陈有福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打算教训还是打算怎么着，没等他开口，手机就先一步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年级组长。

陈有福顾不得王俊凯，边接电话边小碎步往外走。

王俊凯也完全没有等王有福回来处置的意思，径直往里，只在路过宋祖儿的座位时，脚步稍稍一顿

宋祖儿注意到，他的篮球很新，没有沾上半点灰尘。

不是昨晚那个

就在这时，王俊凯忽然松开篮球，很随意地往地上拍了下。

那球砸在地面，声音略带回响，有点闷，又有点空。

宋祖儿面不改色，抬头对上王俊凯的视线。

王俊凯没说话，只盯着她，盯了几秒，忽然奇怪地扯了扯唇角，然后继续往后排走。

宋祖儿将他的眼神默认为了“你给我等着”

两人座位隔了一个过道，宋祖儿坐第二大组第五排，王俊凯坐第一大组第七排，并不太远。

王俊凯往前看的时候，总能瞥到宋祖儿的背影。

陈有福回来之后，目光在下头扫了圈，找到王俊凯，说：“迟到了啊，政治提纲抄十遍交过来。”

王俊凯没反驳，“嗯”了声。

王有福又找回之前的话头，继续叨叨叨。

听到一半，王俊凯不自觉地打了个呵欠。

“听说你们昨晚打球，篮球被一个女的扔垃圾桶了？我靠，这不会是为了吸引你注意力的新招数吧。”同桌李乘帆压低声音问。

也不怪李乘帆这么想，现在的女同学们看多了小说，都很有创新思维，知道送情书送巧克力已经不能成为夜空中不一样的烟火了。

上个学期，王俊凯好不容易去一次食堂，就被一个理科班女生泼了碗热气腾腾的汤。

还有个高一小学妹艺高人胆大，跑来和王俊凯表了顿霸道总裁式的白，还踮起脚想强吻他，奈何身高不够，被王俊凯拎小鸡似的给拎开了。

李乘帆：“那女的哪个班的，长得怎么样，一开学就搞这么一出，挺厉害啊，那球你们给弄出来没？”

王俊凯：没要了

王俊凯手边转着笔，似是不经意地往宋祖儿那瞥了眼。

“我靠，要不要这么浪费。”

见王俊凯没接话，李乘帆也不在意，很快又提起了新的话题，“欸，你刚来见没见到，第二组第五排…就那个，和阮雯坐的那女生，新转来的，真的特别漂亮！”

他悄悄给王俊凯指人，“漂亮”两个字，还特地加重了语气。

不止李乘帆，台下不少同学都在小声讨论宋祖儿，眼角余光也时不时就往她那儿瞥。

宋祖儿像没感觉般，边听陈有福说话，边看书

之前那边高考，文综是自命题的，所以文综三门的书和明礼的版本不一样。

她还没来得及去领新书，出门前借了石沁的，这会儿正好对比。

八点整，铃声响起，早自习结束。

陈有福的紧箍咒也终于念完了，“好了，我就先说这么多，你们自己还是要想清楚，该抓紧的抓紧。对了，课代表，课代表在哪里——噢，阮雯，政治的寒假作业先不收，我上课的时候要讲试卷。”

“好的，陈老师。”声音温柔乖巧

宋祖儿侧过脑袋，阮雯敏感地对上她的视线，礼貌而又生涩地笑了笑

＂你好，我叫阮雯＂

她摊开书，给宋祖儿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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