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家贵女?”柳时文语气认真,燕王笑意微敛。
“回父皇,她不是名门闺秀,”意识到燕王可能随时发怒,二皇子忙接着道,“她是陆老先生的关门弟子,风眠晚。”
燕王听完眉目舒展,笑着转向景辞,“阿辞,时文要求娶你小师妹,朕可不敢跟陆老先生开口,不如改日你同时文探探你师傅口风?”
景辞面不改色,只脸色微微苍白,他素来体弱,轻咳一声,道“好”
清宛只觉如堕冰窖,原来,她早已是棋中人,她猜到了师兄要扶持二皇子上位,可万万没想到,他会把自己作为一个筹码,双手奉上。
回府后,清宛就被监禁起来,她取下手链,换上了冰丝状的琴弦,而后,如往常一般作息,闲了就一遍遍的抚琴,她只是在等景辞一个解释,解释为什么他可以把自小敬他爱他的师妹转手当棋子一般,物尽其用,随手可弃。
最后,她等来了怡贵嫔,三皇子的生母。
被她引到帷帐后,那日与燕王柔柔细语的女子道,“眠晚姑娘,藏好了,本宫请你看一场好戏。”
她不知自己目不能视,清宛微微垂眸,掩住了黯淡无光的双眸。
这里熏着淡雅的熏香,隐隐有微风拂来,帷帐的帘珠微晃,发出细碎的声响。
清宛恨自己为什么可以听得如此清楚。
那个人,凭着与师兄关系深厚,她忍了她七年的讥讽,身上鞭痕犹在,本以为日后离开赵王府后,不过是陌路人,她不曾想过报复,可听着她对二皇子的生母阮妃殷殷献计,原来,事实真相竟如此不堪吗
“阮妃娘娘,您有所不知,风眠晚是梁国原夫人和梁帝私通所生,二皇子娶她是权宜之计,等继位后,完全可以凭她是敌国奸细废后,赵王府不会阻止,到时候,二皇子想娶哪家贵女就娶哪家贵女。”
“可我听闻她是陆书藏老先生的关门弟子,生得国色天香,琴音一绝,若是时文他动了真心,该如何是好?”阮妃眉心微蹙,弱柳扶风,让人好不怜惜,奈何对着的是个为仇恨疯魔的老虔婆。
“这小贱人长得比她娘还胜三分,二皇子若是不舍得把她打入冷宫,完全可以用情意笼络她,她师从陆书藏,心智谋略想必不低,到时候让她和梁帝父女相残,对燕国有利无害。”
眼看阮妃似被说动,她再接再厉,“若有一天她身世暴露,也可作为一枚挟制梁国的棋子,娘娘,一举多得之事,何乐而不为?”
“那这事儿成了,对你们赵王府有何好处?本宫可不信知夏姑姑是来无事献殷勤的。”
“您有所不知,下个月景辞公子要求娶则笙郡主为妻,我家公子碍于师命,一直对那贱人爱护有加,到时候则笙郡主免不了要受委屈,不如先把她打发出去。”
“你说的,本宫知晓了,天色不早了,本宫先行一步。”
门开了,脚步声渐远,怡贵嫔掀开帷帐,走了出来,她身后呆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绝色女子,此刻,她出奇的安静。
“眠晚姑娘,人走了。”手被戴着护甲的女子牵住,清宛走了出来。
“为什么”她哽咽出声,像是悲伤积攒到此刻猝然爆发,掌心被掐出血痕,显然已濒临崩溃。
怡贵嫔欣赏够了美人的狼狈,“眠晚姑娘,实不相瞒,本宫也没想到赵王府会这般阴险。”
“本宫可以帮你。”
“不,应该说本宫想跟你合作。”
怡贵嫔的人把她送回了赵王府,清宛靠着门扉,任由身体缓缓滑落。
面上一片平静,哪里还有在他人面前的悲伤脆弱?
她信知夏所说,却不尽信。
她认定景辞对她存了利用之心,却不信他存了和知夏一样的歹毒心思;她愿意和怡贵嫔各取所需,却不愿成为她手中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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