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身上的衣服由普通的棉麻布衣换成了价值千金的鲛纱襦裙,正红色的衣衫,华贵天成,越发称得清宛倾城姝色。
而她甫一睁眼,便见一身玄黑色的暗云纹锦衣男子卧于床头,男子眉眼温润,骨相却是帝王霸气,她一动,双手紧握着她右手的男子也缓缓睁开眼,眸若星子,却深不可测。
“宛宛,你醒了?”男子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秦申呢?”
“宛宛,不要跟朕提他。”他握得更紧了,清宛感受到她手上传来的力度,把话咽下。
“你,是……临天帝?”
“宛宛?!”手上传来痛感,“你一定要跟朕提这些人吗?”
“你误会了,我跌落悬崖,你该是知道的。”
男子一瞬间轻颤,带着一丝惶恐不安,“我错了,宛宛,我不该……”
“那秦申应该是没有跟你说起我失忆了,除了一身医术还隐约有印象,其他的都不记得了。”
“什么?”他看着清宛澄澈明净的眼睛,不见对他的一丝恨意和厌恶,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他一下子把清宛的手放下,垂眸。
“我腹中骨肉,是你的吧。”在放出一个炸弹后,清宛再接再厉。
“什么?”不辨喜怒,“你说你有……”
“太医,传太医。”
“章翕,你给朕好好诊清楚,皇后怀胎,几月了?”最后的几个字里,带着颤音。
“回陛下,皇后,已有孕两月余,但是之前被人掩蔽了脉象,所以之前臣未能诊出。”
“两月余,两月余。”他声音微颤,“宛宛,你有我们的孩子了。我好生欢喜。宛宛。”
清宛却没有跟他感同身受。全部注意力都被“被人掩蔽了脉象”几字吸引住了。她之前能诊出,全是因为她比秦申医术略高一筹,并且对秦申有天然好感,下意识地认为他不会害她,所以不曾注意到。那秦申费心瞒下她的身孕并暗自为她养胎,是为什么?清宛百思不得解。
启云皇宫威严却也让她感觉到无尽寒凉,偌大皇宫,只有梧桐殿一个后宫殿阁,其他宫阁都闲置。她问起时,伺候她的大宫女如兰笑着说,“当然是因为陛下一片真心,为娘娘虚设三宫六院。娘娘您真美。”
清宛日常对镜梳妆,心中却全然茫然。
一片真心,为何她只感到无尽压抑,这启云当真能让容楚后宫只有她一个人吗?恐怕少不了一番震慑,而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启云后宫祸起,会不会危及前朝?还有这几日她总是明里暗里问起她来启云之前在临天的种种,除了知晓她是一年前,临天新皇登基之际求娶的。十里红妆,傅氏明珠一时间羡煞天下女儿。
启云帝倒真是温润如玉,君子如兰。那日嗅得的玉兰幽香便是他身上沾染的。
而除却上朝,和傍晚日落前的一个时辰,其他时间他总是待在梧桐殿,或焚香抚琴,或持经默读,就连奏折都是在她的殿内美人塌上批阅。
清宛偶或也会煮一两壶清茶,默默为他续盏。陆陆续续她也了解了启云朝堂情势。作为帝王,容楚是合格的,甚至让她惊叹弗如,也不奇怪为何他能力排众议,立她为后,且后宫只她一人了。文有杨念瞿,武有上官世家,都是忠君直臣,还有独属于皇家的密卫、暗骑,总之,容楚的皇位坐的稳稳的。但同时他也是一个掌控欲可怕的人,她感受到,自己一人里里外外有不下30人在监视自己。
这天,终于避开所有监视视线,她绕到了启云天牢附近。经过她一个月的查探,秦申最可能被关押在这里。
不过,她找遍了所有暗牢、密室,竟一无所获。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只好回到梧桐殿,却见殿中窗前立了一个颀长的身影。
“陛下?”
“说了,叫我明祁就好。”
“明祁,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他顿了顿,“宛宛的手怎么这样凉。都是有孩子的人了,也真是让人不省心。”把身上的雪白狐皮披风解下,给清宛披了上去。
“我会注意的。陛下可用过晚膳了?”
“在你这里用了一点,刚撤下去。”
清宛静默无语。
“宛宛,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清宛还在想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就被他牵着手走出了殿门。
走过几条宫路,又转了两条小径,来到了一处庭院。
一石壁上刻“兰苑”两个古字。
而轻推门扉,映入眼帘的是满园的玉兰花,由雪白色,青蓝色,淡粉色,都是兰中极品。她以前定是爱极了玉兰香,清宛想,不然,为何她心中涌现的喜悦和感动这般强烈难自抑呢。
可,不知怎的,她还未及说一声谢谢,就再度失了意识。恍惚间,她想起了,体内的毒抑制不住了,原来,它的引是玉兰香,下毒者到底是谁,这般了解她,又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再次清醒,清宛为自己施针,堪堪压制住了毒性,但若再没有解药,还不等她生下孩子,便要魂归天际了。
而容楚,这个一直以来很是紧张她的人,却没出现。只有她殿中的一众丫鬟管事,悉心照料着她的饮食起居,并且,她的五感告诉她,周边的监视者比原先多了一倍有余。
一直到晚间,常常过来批奏折的那人还是不曾来,清宛不禁问了句,“陛下呢?”
“奴婢不知。”如兰如月回道。
清宛正闲着看容楚遗落在她这的琴谱,却听殿外传来喧哗声。
“安一,让我进去。”
“陛下令,任何人不得扰娘娘清净。”
“陛下危在旦夕,你是知道的,娘娘的医术举世无双,这世间章太医解不了的毒,只有她能解。”
“可有陛下手谕?”
“安一,你明明知道……”
“何事喧哗?”
“皇后娘娘,求求你救救陛下,陛下为您取解药,中了毒,章太医也解不了。只有您能救他了。”
“带路。”
“娘娘,您”安一似是有话要说,却又最终咽下,只是暗中召了十五个人跟了上去。
清宛坐马车到了十里坡,悦来客栈。
果然见到了一天未见的容楚,唇色泛白,中了奇毒,幸好清宛真的会解。给他施针稳住了毒性,开了药方,清宛和衣在容楚身旁躺下,这应该是她失忆后第一次同眼前此人同床共枕。
因着清宛一直不习惯睡觉时身旁有其他人,容楚是歇在偏殿的。
此时此刻,清宛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全然付出和爱意,心中微暖。
翌日,清晨,清宛被拥在怀里,很不习惯的她下意识挣扎。
“别动。”他声音里有疲惫,还有脆弱的祈求。“宛宛,什么时候,你才会像我梦中这样乖?”
直到额间传来珍而重之的一吻,清宛才挣扎起来,她明确感受到身体每个细胞传来的排斥。
“容楚!”
“不是,梦吗?宛宛,是你为我施针?”
清宛没有理他,只是在想自己为何这般排斥他的亲近。情理上,他是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夫君,自己还有他的孩子,就算自己对他没有情意,但面对这样一个真心爱护的人,也不该排斥至此。
未等她深思,身旁的人小心翼翼地起身,传人来服侍洗漱。
清宛感受到一阵反胃感,暗自忍下。随容楚洗漱用餐后启程回启云。
谁知,半路又遇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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