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此剑一出天下羞

天亮了，舒桐睁开眼，而墨晗雪早已起身，也许是害怕吵醒舒桐，墨晗雪并没有叫醒舒桐。

舒桐用手揉了揉昏胀的脑袋，一夜头疼，半夜墨晗雪寒体居然爆发，还好舒桐反应快，不然就冻成冰棍了。

舒桐朝墨晗雪看去，一支手指着衣架说道：“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墨晗雪拿起衣服递给舒桐，舒桐慵懒地穿上衣服，下了床。

洗漱过后。

“先去吃早餐吧。”舒桐对墨晗雪说道。

“嗯。”墨晗雪点点头。

舒桐接着问道：“想吃什么？”

“冰淇淋。”墨晗雪说道。

哈，冰淇淋？有谁早餐吃冰淇淋的吗？舒桐一脸无奈。

“早餐吃冰淇淋容易坏肚子。吃点别的吧。”舒桐说道。

“哦。”墨晗雪微微低头。

墨晗雪吃不到冰淇淋，神情有些失落，完全就是小孩子。

“要吃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先去吃完早餐。”

“真的。”墨晗雪抬头看着舒桐。

“嗯。”舒桐伸出一只手。

墨晗雪自然的将手伸到舒桐的手中，任舒桐牵着。

“走吧。”舒桐牵着墨晗雪走出宾馆。

“吃羊肉粉吗？”舒桐指着远处的一家店。

为什么主动说，当然是因为舒桐自己想吃羊肉粉。

墨晗雪自然只是点点头。

舒桐牵着墨晗雪进入店中。

店员微愣，好漂亮的女孩子，白头发，cosplay吗？可惜了，多好的白菜被猪拱了。

“那个，要两碗羊肉粉。”舒桐对店员说道。

“二位要加辣椒吗？”店员站在一旁。

“我要，你呢？”舒桐对墨晗雪问道。

墨晗雪摇摇头。

“一碗加，一碗不加。”

很快羊肉粉就上了。

但舒桐刚吃第一口就辣的不行，这辣简直就是在口腔中燃烧。

凯里市地处苗疆有辣但偏酸，而牂牁地处夜郎州西北，更寒，食性也更辣。

吃了不到一半舒桐辣得眼泪直流，鼻梁冒汗，这也太辣了吧。

算了，不吃了。

舒桐就默默看着墨晗雪吃，一小口一小口的，能吃饱吗？

慢慢的，墨晗雪吃完了。

舒桐结了账，牵着墨晗雪出了店门。

“接下来想去哪？”舒桐看着墨晗雪。

“嗯…去动物园吧。”墨晗雪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

既然墨晗雪都说了，那舒桐自然是打的了。

舒桐决定陪墨晗雪玩几天再回家，反正也没事赶。他不想亏欠，毕竟玉舍寒露也太好骗了。最主要是这姑娘够漂亮。

至于巫山老妖，暂时舒桐还没有完全的把握，他可以等到实力恢复些再来，毕竟距离巫山老妖夺取命格还有些时日。

但舒桐却没想到，巫山老妖将日期提前了。

这终究会是大错。

到达动物园，墨晗雪对一切都感到好奇。

看过老虎，猴子，鸽子，还有山羊。

女孩子总是喜欢喂山羊什么的，在舒桐的眼里，山羊就应该在麻辣火锅里才是最可爱的。

走着走着，到了羊驼的展区，不多的游客在喂食。舒桐也蛮感兴趣的，羊驼他也是第一次见，这有着草泥马之称的神兽。

舒桐也拿起菜叶打算上去喂草泥马，舒桐刚伸手，草泥马就tui的吐来口水，舒桐脸一黑。

墨晗雪则在一旁用手捂着嘴忍不住笑了。

舒桐刚想伸手去捏羊驼的头，就被工作人员制止了，静止触摸。

有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平常，但也无可厚非。

从动物园出来，时至午后。

舒桐给墨晗雪买了一根冰淇淋，墨晗雪不说话，只顾着吃冰淇淋。

舒桐感觉自己有些不对，自己不像自己，一直在做多余的事，但却很安心。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自己也搞不懂自己，明明是第一次，却似曾相识。

“要去看电影吗？”舒桐突然笑着说道。

“嗯。”墨晗雪手拿着冰淇淋点了点头。

墨晗雪是第一次去看电影，舒桐也是第一次去看电影。

这像什么？情侣。

“师傅，去电影院。”舒桐拦下一辆出租车。

不一会就到了，舒桐牵着墨晗雪朝售票处走去。

……

为什么要看动画片呢？也许墨晗雪喜欢吧。

二人入坐，电影缓缓开始。二人不说话，直至电影结束，也一言不发。

但二人都没有将心思放在电影上。

走出电影院。

墨晗雪却突然说道：“舒桐，送我回家吧。”

墨晗雪想要努力装得平常些，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但却是个丝毫不会隐藏感情的笨蛋。

如果舒桐说的都是真的，巫山的那位前辈是为了自己的命格。如果找不到自己，恐怕会伤害自己的家人。

她不想连累舒桐，也不想连累家人，她决定一个人承受。

“好吧。”舒桐声音很淡漠。

舒桐叫停一辆出租车。

他能察觉到墨晗雪的情绪，低落，不舍，却又坚毅。他选择尊重这个女孩的选择，毕竟没有理由，才认识两天不到呢。

墨晗雪最后再看了一眼这个城市，便上了车。

车上，墨晗雪一言不发，她害怕自己会哭出来，也害怕自己会逃跑。

没有人愿意去接受死亡。

车停了。

终究还是来到了玉舍山下。

墨晗雪下车，舒桐跟在身后。但舒桐却不知此时还有什么可说的，一切都太过缓和。

最终，舒桐一支手拉住墨晗雪，用牙齿咬破手指，在墨晗雪的手上写下一个'生'字，九字诀第三字。

墨晗雪虽然感到奇怪，但也只任由舒桐写完'生'字。

“一月我会来的，死不了。”

舒桐还是不太会说话，墨晗雪听完转身就往玉舍山上去了。

而舒桐也打算回天堑县了，毕竟玉舍寒露已经到手了。

“现在的小年青真的是，谈个恋爱都墨迹。”出租车师傅吐槽道。

舒桐转身进入出租车。

“师傅，去市人民医院。”舒桐说道。

出租车师傅发车，开着开着，出租车师傅突然一句：“这是和小女友闹矛盾了。”

舒桐讪笑：“不是我女朋友。”

出租车师傅又一句：“年青人吗？要懂的相互包容，一冲动就分手怎么行。”

误会更深了，舒桐干脆不解释了。

“我跟你讲啊，你现在年青不珍惜，有些人错过就是一辈子。”

舒桐还是不说话，任出租车师傅说。

此时，墨晗雪缓缓向山上走去，这不是回家，这是去受死。

舒桐不知道，墨晗雪也不知道。

墨晗雪看着这山上飘落雪花，伸出手接下一多，瞬间融化。

她不想死，不想死，但却没人知道，也许等1月的时候，舒桐会来救自己吧，这是她最后的一丝希望。

她整顿好自己的情绪，她不希望被家人看出来。

终于还是到了自家门前，她站在门前，不想再移动。

这时，门开了。开门的人是一老伯。

“小姐…！您回来了！庄主都担心死了。”

“嗯，张伯，让大家担心了。”

“庄主，小姐回来了。”张三大喊道。

正堂中，墨之山等人连忙迎上来。

“雪儿，让娘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雪儿，究竟是何人将你掳走。”

墨晗雪没有答话，只是说了一句：“爹娘，雪儿有些累了。”

“我去准备些小姐爱吃的糕点，小姐现在肯给饿了。”张三说完便退下。

“对了，这是小时候救下你姓命的前辈。”墨之山指着旁边的黑发女子说道。

墨晗雪心中却是一寒，但还是恭敬地说出了前辈好三个字。

黑发女子只是微微点头。

“爹娘，我有些话想和前辈说，你们能先回避一下吗？”

今天的墨晗雪让墨之山感觉到有些奇怪，回家连笑也不笑，而且还有话要和前辈说，让自己回避。

即使感觉奇怪，墨之山和夫人还是回避了。

正堂中，只剩下墨晗雪与巫山老妖二人。

“前辈，是要我的神仙命格吗？”墨晗雪淡淡问道。

“是。”黑发女子毫不隐藏。

虽然对于墨晗雪突然知道这件事，她有些震惊，但她丝毫不想回避。

这也让墨晗雪确信舒桐所言。

“前辈可否留我家人一命。这仙人命格任凭前辈拿去。”

“可以，说出是谁带你下山的。”黑发女子说道。

“我自己逃出去的。”墨晗雪不愿连累舒桐。

“你在骗我。”

“没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人刚刚就在山下，我现在就可以追上去去杀了他。”

黑发女子认为自己之所以没有查出任何真元，原来对方是个凡人。

“前辈若非要这样，这神仙命格你也得不到。”墨晗雪拿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抵到自己脖子上，一抹樱红沿着刀刃渗出。

“这可由不得你。”

黑发女子一拍桌，墨晗雪直接被凌空架起，刀掉落在地上。

在帝境面前，他们渺小的就像一只蚂蚁，生不能，死更不得。

这一切都被躲在一旁的张三听到，他本来只是来送些糕点，却听到小姐说这前辈只是为了她的命格，他便躲在一旁偷听了。

但巫山老妖又怎会发现不了他，这只不过是巫山老妖故意为之。她没打算放过这山上的任何一个人，一个人也不能留。

“你快放开小姐！”张三从一旁冲出来。

张三声音很大，自然也惊动了墨之山。墨之山赶忙来到正堂之中。

“庄主，这人乃是觊觎小姐的命格！我拦住她，庄主你快救小姐跑！”

“跑，今天一个也跑不了。”黑发女子露出妖异的笑。

墨之山瞬间明白，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一切都是有图谋的。

墨之山一剑「风雪」将墨晗雪夺下，回头道：“夫人，你快带雪儿走。”

“可是你…”

“快走！”

墨夫人拉住墨晗雪往山门外跑去，而黑发女子则是脸上露出一丝玩味。

墨之山知道自己今天可能是要死了，自己是匀座上玄，而张三不过是匀座初阶。怎么么敌得过这已落紫称帝的高手，但他必须让雪儿逃。

墨之山一剑「风雪」又刺了上去，风霜开始凝结。张三也以一剑「三尺」刺向黑发女子，这一剑很普通，没有墨之山那一剑精妙，亦没有墨之山那一剑华丽，却是张三的全力之剑。

黑发女子双手化作利爪迎击，强烈的剑罡在空中撕裂。

但墨张二人终是不敌，直接倒飞出去。

墨之山嘴里溢出鲜血，他也没想到，这个黑发女子居然强大到了这种地步，徒手破除了剑罡。

张三则是只手负剑，鲜血顺手留下。

张三知道，今天是一定会死在这了，但庄主不能死，庄主是他一手带大的，就如同他的亲儿一般。他决不能让庄主死在这。

黑发女子飞身朝墨之山袭来，墨之山连忙用剑抵御。张三则是以一剑「方正」抵御，这才让墨之山保住了一条命。

张三吐出一口老血，墨之山则是重重的砸在了墙上，墙壁随之倒塌。

墨之山爬起，“张老，你退远些。”

剑凝寒，风霜起，剑鸣！一剑则出！

「封寒」

这是墨之山最强的一剑。

但寒雾散尽之后，墨之山倒在了地上，黑发女人的脸上多了一道剑痕。

这彻底激怒了巫山老妖，墨之山被一脚踹飞，张三赶忙接住，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墨之山已然昏死了过去，张三又吐出一口血。

看了一眼昏迷在自己怀中的墨之山，张三渐渐眼神变得坚毅。

“少爷，以后我就不能赔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张三将墨之山轻轻放下，在次只手负剑。

他知道这一剑下去，无论输赢他都会死，但他也必须要挥这一剑。

黑发女子并不觉得这个老人有什么值得畏惧的，不过匀座尔尔。

张三身体的气息开始疯狂消退，连皮囊都开始衰老，如同枯老的树木一般。只是负剑而立。

最后老人的修为境界乃至生机全部消失。

黑发女子自然是不解，难不成走火入魔死了。

但下一秒，黑发女子却僵硬了，她看到那如同枯骨一般的老人向自己一剑刺来，这一剑很慢，慢到她可以看清。但却又很快，快到她躲不开。

那一刻，黑发女子仿佛看到一朵花，一多斑斓的夏花，却更像是破枝而出的嫩芽，她感受到了死亡。

天空布下紫霞，老人一剑刺穿了黑发女子。同时间，京中有一老人寒颤，苗疆有一道士直呼好剑法，世间强者皆朝向夜郎州方向。

黑发女子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使用'命域'脱身逃走，她得去找墨晗雪，这一剑她被重创，再晚一点她就死了。

亭院中，老人再也握不住剑，躺倒在地上，他是真的要死了。

墨之山醒来，立刻跪爬到老人的面前，扶住老人。

但老人此时已是弥留之际。

“是少爷啊…”

“老仆以后不能再陪少爷了，少爷要照顾好自己。”

“不能为老爷报仇了…”

老人此时已是气息不接。

“不能看到小姐出嫁了…”

“少爷…能…能在叫我一次…阿三吗…”

说罢，张三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为了就墨之山，张三用出了他自创的一剑「枯木逢春」。这个朴素一生的老人，用出了他一生中最华丽的一剑。这一剑，即使是天下第一的剑修，也只能羞愧。这一剑本是他为京中那位准备的，却只能提前用了。

“阿三，你不要死啊…”此时的墨之山哭得像个孩子。

谁能想到这个中年大叔会哭得像个孩子一样，但张三却听不到了。

墨之山将张三的尸体轻轻放下，他将地上的'三尺剑'提起，一瞬间晋入匀座桎梏，这个境界困他10年之久，如今却晋阶了，只能说天意弄人。

他要趁巫山老妖重伤，去杀掉巫山老妖，为张三报仇。

墨之山向山下奔去。

………

墨夫人和墨晗雪此时正在拼命逃，但巫山老妖却是拦在了她们身前。此时巫山老妖已经化作原形，一只血瞳白鸳。鸳鸯本不该是全身羽白，但她是妖啊。

巫山老妖再次化作人形，只不过她的胸膛中淌出血。

墨夫人将雪儿护在身后，拔出了剑。

此时墨之山追了上来。

巫山老妖突然暴起向墨之山袭了过去，墨之山也不退避，一剑「风雪」迎了上去。

巫山老妖瞳孔中闪出一丝红芒，这是她的'命域'，可伤人神魂。

墨之山一愣，直接横飞了出去。

巫山老妖用妖异的双瞳看向墨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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