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逃离长安（3）

在前往尚武堂的路上，萧黎不发一言，燕洵几次转头看着他，终是没忍住。

燕洵：“阿萧，你怎么了？”

萧黎：“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燕洵：“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是……”

萧黎：“不是，我只是有些感触罢了。为了自己的目的，就一定要牺牲任何代价吗？”

燕洵：“淳儿出生皇室，她在享受着身份带给她的优越生活时，就注定要背负这个身份给她带来的责任和义务，我们也一样。”

萧黎：“恩。”

又是安静到只听见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萧黎却因为想通了事情脸上不再是阴郁一片，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燕洵看着她好转的脸色，也放下心来。这时候，身后追上来一个人，正是刚从宫中脱身的楚乔。

萧黎：“还顺利吗？”

楚乔：“恩。”

萧黎：“那就好。”

尚武堂已经近在眼前，可在它门口，却早有一人先他们一步等在了这里。是宇文玥。

燕洵：“宇文玥？”

宇文玥：“我不会任由你毁了尚武堂。”

燕洵：“……”

燕洵：“今日，我看在你的面子。”

宇文玥：“燕洵……”

燕洵：“后来相见，你我不必再留情，十年兄弟，到此为止吧。”

燕洵说完后，与宇文玥一起沉默。昔日的好兄弟，今日，竟是全都反目。萧黎看着燕洵依旧刚毅的脸庞，想要安慰却不知该说什么。

片刻，燕洵将马头调转，向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这一刻起，横在燕洵和宇文玥之间的，不再是友情的那一点缝隙，而是家国之间的仇恨和对立，曾经天真的美好，终是彻底破灭消亡。

一路疾驰到了东城门，秀丽军的人已经将城门打开，而此时萧黎却停下了脚步。

燕洵勒住马，转头看向萧黎。

萧黎：“燕洵，你先走，我去和赤翎军汇合后就去找你。”

萧黎那边的事情刚处理完，她因为担心燕洵，就先来了燕洵这里，现在他没事，萧黎也就放下心了。

#燕洵：“不行！”

萧黎：“我没事的，掩护你们撤退后我就离开。”

#燕洵：“我跟你一起。”

萧黎：“燕洵，你不要闹了，我们隐忍三年是为了什么？不就是现在这一刻吗？”

#燕洵：“我不放心你。”

想要开口说话的萧黎沉默了。这是他第一次将对自己的担心说出口，可萧黎却不能跟他走。

萧黎：“燕洵，相信我，我还要和你一起回燕北呢。”

燕洵看着少女晶亮的眼眸，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到嘴边就只剩下一句。

燕洵：“阿萧，我等你回来。”

燕洵：“一直。”

在燕洵的注视下，萧黎转身向着城内而去。

尽管担心，尽管不舍，燕洵还是让她离开了。他很清楚，萧黎需要的不是能将她坚实护在身下的羽翼，而是一片可以让她自由翱翔的天空。

直到萧黎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燕洵才收回目光。转身，带着一身悲凉和一丝喜悦，径直冲出这座城，冲出这个禁锢他三年，埋葬了他所有的年少懵懂，却又带给他无限惊喜的地方。

燕洵，他注定不甘于只做一个强者，未来那巅峰的上的身影，现在，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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