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风云（上）

　　　 自从胡一菲宣布与曾小贤绝交后，胡一菲已经有两个星期没和曾小贤同屏出现过了。

在昨天早上，趁一菲刚起要吃早餐，曾小贤蹭过去，毕恭毕敬地递上一块蛋糕，可一菲只是斜眼瞥了一下，嘎嘣脆地送曾小贤一个字……

胡一菲：“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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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茹：“曾老师，你还没去找一菲道歉吗？”

曾小贤：“谁说没有！我不仅道歉了，而且我的道歉已经有成效了，因为就在刚刚，胡一菲对我说话了，虽然就只有一个字，但这是她原谅我的征兆。”

秦炀：“什么字？”

曾小贤：“滚。”

唐悠悠：“曾老师，这……好像不是原谅的征兆吧。”

张伟：“一菲这是骂你吧。”

曾小贤：“可这是我们绝交十多天以来，一菲对我说的第一个字，这说明了什么？”

关谷神奇：“说明了什么？”

曾小贤：“胡一菲她憋不住了，一定是这种孤独寂寥的日子她再也熬不下去了。”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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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子乔：“曾老师，一菲找你。就在3602。”

曾小贤：“真的。”

【曾小贤内心独白：看来是我的和谈攻势起作用了，女人毕竟是女人，冷战害人，偏要死撑，早知今日，何苦折腾。唉！】

吕子乔：“没错。”　　

　　 曾小贤哼着小曲来到3602，一菲果然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等着，曾小贤捋捋额前的头发，一甩头，摆了一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势，自以为很深情很动人地凝视着一菲。

曾小贤：“听说你找我？”

胡一菲：“曾小贤，通知你一下，3601新换了门锁。你那把钥匙废了。”

曾小贤：“给我把新的就行了，多大点儿事啊。”

胡一菲：“我刚把备用钥匙给了秦炀、悠悠、关谷和子乔。不巧，缺了一把。”　

曾小贤：“什么意思？”

胡一菲：“我只是希望闲杂人等没事就别出现在我们的套间了。最近老有人把什么破手表啊、烂气球之类莫名其妙的垃圾留在我房间，我准备整顿一下。”

说着，一菲把一个纸箱子递给曾小贤，里面全都是曾小贤平日里放在3601的，或者是送给一菲的东西，箱子最表面就摆着曾小贤前一阵刚送过去的手表和气球，生鱼片当然已经扔了。

曾小贤：“你是认真的？”

胡一菲：“废话！对了，阳台的锁我也顺道换了。买一送一，店里还送了我一根防盗链。我的地盘，我当然有权筛选合适的东西出现在这里，包括人——谢谢配合。”　　

曾小贤：“我送给你蛋糕呢？你没吃吗？”

胡一菲：“喂狗了。”　

曾小贤：〔翻箱子发现少了一个〕“上回送的那个绿色杯子呢？怎么没在纸箱里？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我要回去也是为你好，怕你哪天触景生情。”　　

胡一菲：“谁稀罕！”

一菲走到窗台拿过一个种着盆栽的马克杯，拔掉植物，把杯子递给曾小贤。

胡一菲：“拜托你下次网购前看看清楚，杯子下面会有个洞吗？这根本就是个花盆！”　　

曾小贤：“我明天就用给你看！”　　

　　 第二天，曾小贤便用手指堵着洞，用那个杯子装了满杯咖啡，然后去找一菲，看到曾小贤过来，张伟马上从沙发上挪开一点儿，让出空位。

张伟：“曾老师，过来坐啊。”

曾小贤：“不必啦，免得有人不自在。哎呀，我忘了，这是公共场所，不是某人的私人地盘，我怕什么？”

胡一菲：（心想：不知死活！）

曾小贤：“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这儿了。没有歧视，没有霸权，更没有人在门上装什么防盗链！”

张伟：“曾老师，你来酒吧怎么还自带个杯子？”

曾小贤：“有品位！你也一眼看出这是个——杯子啦！不仅是杯子，而且里面还有咖啡——摩卡咖啡，一滴不漏。”　　

正巧子乔急匆匆地进来，她才放下杂志起身，拍拍手。

胡一菲：“人都到齐了，走吧，3601开会。”

张伟：“我们四个？”

胡一菲：“这儿明明一共才三个人啊。”　　

　　 曾小贤气急，刚要说话，子乔看到曾小贤手里的杯子，抢过来准备喝，咖啡从底下的洞里漏出来，洒了子乔满身。

胡一菲：“摩卡咖啡，果然漏了个一滴不剩。杯子？我看是杯具吧！”

曾小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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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茹：【电话：“哥，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你不是在国外吗？”】

李雪诚：【电话：“我回国了。”】

李雪茹：【电话：“你回国了，那你现在在哪？”】

李雪诚：【电话：“我在××餐厅等你。”】

李雪茹：【电话：“这就出发，等我！拜拜！”】说完就挂了电话

一菲带着子乔和张伟回3601开会，正好碰到要出门的雪茹。

胡一菲：“雪茹，你干嘛去？要开会了。”

李雪茹：“一菲，你给其他人开会吧，我有急事。”〔匆匆离开〕

秦炀：“雪茹，你……”〔问一菲〕“雪茹要做什么？这么急。”

胡一菲：“不知道，只说是急事。不管她了，你们三个进来！开会！”

秦炀：“哦。”

吕子乔：“哦。”

张伟：“哦。”

————“3601会议”————

秦炀：“一菲，你说开会，那会议内容是什么？”

胡一菲：“会议内容就是阿博之死。”

张伟：“谁是阿博？”

吕子乔：“难道是展博？”

胡一菲：“当然不是展博，展博还活的好好的。阿博是那株因为失去了花盆而凋零的盆栽！是有个姓曾的混蛋强拆了它的窝！多么好的一条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多么让人心痛。”

胡一菲：“新仇旧账，不共戴天。你们知道应该站在哪边了吗？”

吕子乔：“阿博的死，我们很遗憾，可上次那件事，老实说我也有责任。”

胡一菲：“PPT是你做的吗？”

吕子乔：“那绝对不可能。”

胡一菲：“只要你们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认清立场，我是不会计较的。”

秦炀：“你要我们怎么做？”

胡一菲：“本来，我想给阿博办场追悼会，你们这些做叔叔伯伯的，多少也该送些抚恤金吧。但只要你们跟姓曾的划清界限，这些礼金也可以免了。”

胡一菲：“如果你们坚持想做他的同党也行。不过从此3601也只能跟你们划清界限了。”

秦炀：“就是说我们也不能进来了？”　

张伟：“可我本来就住这儿啊！”

胡一菲：“哦？你们三个想试试吗？”

秦炀：“不了。”

吕子乔：“不了。”

张伟：“不了。”

　　 门外，曾小贤正扒着偷听，眼见着兄弟们一个一个屈服沦陷，曾小贤的眼珠子一转，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心里打定了主意。

————“××餐厅”　————

李雪茹：“哥，你怎么突然回国了，原谅老爸了。”

李雪诚：“没有。”

李雪茹：“哥，你那么死老筋干嘛。你在国外这几年老爸虽然表面上生你的气，但是他心里还是很想你的。”〔停顿了一下〕“而且，妈的死……跟老爸一点关系也没有。”

李雪诚：“可是妈当时在医院想看他最后一面，他都不来。他就知道工作！工作有妈重要吗！”

李雪茹：“哥……”

李雪诚：“雪茹，你不用帮他劝我。”

李雪茹：“可是……”

李雪诚：“没什么可是的。快点吃，吃完了你带我去逛逛，我都好几年没回来了。”

李雪茹：“哦……”

〖李雪茹内心独白：怎么办呢？怎么缓和哥跟老爸的关系呢？诶……真是头疼。〗　　

而关谷悠悠这边，在悠悠的劝说下，关谷终于从心里接受了当老师的想法，并很快将想法付诸实施。可万万没想到，上课的第一天，关谷就遭遇了职业危机。

————“关谷的回忆”————

关谷神奇：“今天关谷老师要给大家介绍的，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绘画领域——漫画！在日本，这已经是个非常成熟的艺术门类。我们先不动笔，大家可以交流一下对漫画的理解，有什么要问的，可以自由发言。”

龙套：【阿立】“三赛，您真是日本人吗？”

关谷神奇：“叫老师，不要叫三赛。我来中国好多年了，我很热爱这里，所以也算大半个中国人了。”

龙套：【阿松】“那您的日语是不是忘得差不多啦？”

关谷神奇：“怎么会？”

关谷神奇：“関谷と申しますが、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我叫关谷神奇，请多多关照。）

　　 刚才还心不在焉的同学们马上来了精神，整齐划一地跟着他念了一遍。

关谷神奇：“这是自我介绍，不是课堂朗读，不用跟着念。”

龙套：【阿立】“老师，听说在日本关西话和关东话区别很大，我们学什么口音比较好？”　　

　　 关谷沉吟了片刻，突然想起自己的职责，决定把话题引导到漫画方面来。

关谷神奇：“你们都看过哪些漫画？”

众人：“《海贼王》！”

龙套：【玲玲】“那您知道路飞的口头禅是什么吗？”　

　　 说到漫画，关谷就来劲了，把外衣一掀，叉着腰装出路飞的神气。

关谷神奇：“海賊王になる男です。”（我是要做海贼王的男人。）　

　　 所有人又热烈地跟着一起念。关谷隐隐觉得有点儿不对，呵呵一笑，把话题绕回来。

关谷神奇：“除了台词，我觉得《海贼王》的漫画技巧更值得我们学习，不是吗？”

龙套：【同学】“那这句口头禅是什么意思呢？”

关谷神奇：“路飞说的是——我是要做海贼王的男人。”

龙套：【玲玲】“怪不得他不喜欢身边的女孩，原来是想做海贼王的男人。”

同学们显然找到了新的兴趣点，嘻嘻哈哈地在底下说起了悄悄话。关谷用力咳了几声，极力维护课堂秩序，叫大家一起讨论漫画。可学生们生出新的古怪，说要让老师用日语跟他们讨论。

关谷神奇：“纳尼”

龙套：【同学】“纳尼？”

关谷神奇：“待って！”（等一下！）

龙套：【同学】“待って！”（等一下！）

关谷神奇：“くそ！”（可恶！）

龙套：【同学】“くそ！”（可恶！）

————“回忆结束”————　

关谷神奇：“就这样，我的第一堂漫画进修课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日语课，要不是满教室的雕塑、素描和画架，我真以为自己走错教室了。”　

关谷神奇：“我要去找一菲问问，跟学生沟通的秘诀。”

陈美嘉：“在课堂上，从来都是老师讲老师的，学生睡学生的，人鬼殊途；除了点名的时候稍有沟通，其他时候井水不犯河水，还用得上什么秘诀？”

吕子乔：“咝，确实挺奇怪的——这究竟是为什么呢？这句话用日语怎么说？”

众人大笑着跟着起哄，连悠悠都忍不住抿起了嘴。

关谷神奇：“一点儿都不好笑。我是去教漫画的，太不尊重我了，这分明是种族歧视嘛。”

曾小贤：“种族歧视倒不至于，既去之则安之，横竖都是上一堂课，教什么不是教？只要传道授业解惑，都算老师。”

关谷神奇：“传到、收银、接货——这不是快递吗？”

秦炀：“换个角度看，他们至少没睡觉，只是学风有点儿跑偏了。引导一下就好了。”

关谷神奇：“我是教画画的，又不是王二小放羊，怎么引导？”

唐悠悠：“王二小放的是牛吧。”

张伟：“你可以拉拢其中一个学生，让他带头问你专业问题，然后你狠狠表扬他，不仅树立了榜样，还能把课题拉回来。”　　

关谷神奇：“拉拢一个学生？”

吕子乔：“这种学生，江湖人称——课代表。每个老师都有一个这样的心腹，冬天的小棉袄，夏天的小内裤，同学眼里的小混蛋。”

秦炀：“主意倒是不错，可关谷才刚上任，跟大家也不熟啊，上哪儿去找课代表呢？”

唐悠悠：“反正关谷教的是进修班，我可以混进去旁听，到时候负责问问题，这样，关谷就不会孤立无援了。”

关谷神奇：“可你懂漫画吗？”

唐悠悠：“不懂才要问你啊，关谷老师……”

关谷神奇：“你被录取了！”　

秦炀：“做演员还有帮人解围的功能？”

曾小贤：“悠悠的唐氏表演法有了新的用武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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