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梦空间（下）

吕子乔：“啊！”

子乔捂着左眼从沙发上惊醒，发现居然还是个梦，有没有搞错？梦里被打了，醒来居然还会疼，还是那个诊室，内间传出于立的叫喊。

心理医生：“大菠萝放地牢了，别被它抓住！笨蛋！”

吕子乔：“得，看都不用再看了，那蠢货医生还在玩游戏。”　　

　　 突然手机响了，子乔接起电话，里面传来悠悠着急的声音

唐悠悠：【电话】“子乔！你在哪儿啊？”

吕子乔：【电话】“小姨妈，你认得我了！你终于认得我啦！美嘉呢，她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唐悠悠：【电话】“废话，当然啦。”

吕子乔：【电话】“刚才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我明白了，我要决定自己的命运，我绝不允许别人替代我。快让美嘉听电话，我要跟她谈谈，一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唐悠悠：【电话】“这种时候还谈什么，快到医院来，美嘉早产要生了！我们早都到了，你还在干吗？快点儿啊！”〔说完悠悠就挂掉电话〕

吕子乔：“生？美嘉不是刚怀孕吗？还是在做梦，鉴定完毕！”

子乔正自言自语，医生忽然从后面拍子乔，子乔总算是见到救星了，着急地问……

吕子乔：“你游戏终于打完啦！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总在做梦，都第三个了还没做完。”

心理医生：“不是第三个，是第三重梦境，应该恭喜你，你已经知道自己在做梦了，这是很难得的状态。虽然梦是假的，但你内心反映出来的想法很说明问题。”

吕子乔：“老子不玩了。”

子乔开始使劲掐自己，可任凭他怎么掐，半点反应都没有，医生又笑……

心理医生：“《盗梦空间》看过没有，你见过莱昂纳多掐自己就能醒过来的吗？梦境越深，痛感越弱，要醒也越难。除非从高空跳落，巨大爆炸，或者受到重大打击才能醒过来。”

吕子乔：“那我这就去买炮仗，跟你同归于尽。”

心理医生：“你就不想看看孩子是不是你的？这可是follow your heart的最好机会了。”

医生在身后的一句话，让子乔不由得停下脚步，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的心。

吕子乔：“接受还是拒绝，面对还是逃避，看看孩子像不像你就知道了。”　

吕子乔：“反正是做梦，没人能拿我怎样。”

心理医生：“拜托，这是梦里，还用跑的？”

说完一个响指，子乔瞬间出现在医院里，雪茹、秦炀、悠悠、关谷、小贤、一菲都在，好在大家的心思都在美嘉身上，没有人多想子乔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或者这些梦境中的人本来反应就比较迟钝，看着几个失而复得的朋友，子乔心里感慨万千，这算不算众人皆醉尔独醒？还是，其实做梦的只有他，其他人才是醒着的？　　

　　悠悠还在描述大家手忙脚乱送美嘉进医院的场面，一位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严肃地说。

医生：“病人早产加难产，还有胃胀气，需要马上手术。你们谁是她的亲属？”

李雪茹：“我们只是她的室友。”

医生：“那谁是她的爱人？”

众人齐齐看着子乔，子乔含糊地回答……

吕子乔：“我？……算吗？随便啦。”

医生：“人命关天。到底是不是？是的话就该在第一时间站出来。病人很危险，需要能担责任的人签字。”

吕子乔：“嗯。”　　

秦炀：“就是他！”

众人：“就是他啦！”

医生：“你必须要提供证明，填一份《你了解你的爱人吗——调查表》，否则我们无法相信。”　　

吕子乔：“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题目？”

　　 子乔随手填了答卷，不耐烦地扔给医生。

医生：“对不起，不及格！你这个爱人不会是顶包的吧？按规定，我们不能接受你的签字。”　　

　　救人要紧，众人一再求情，医生才答应再给一次机会，又递过来一份表格，这次是《那些年，你爱人为你做过的事——调查表》。

李雪茹：“她为你的放荡不羁吃过醋，生过气吗？”

胡一菲：“她为你做过点心，烧过菜吗？”

秦炀：“她原谅过你的过失吗？”

曾小贤：“她吻你的时候流过泪吗？”

李雪茹：“这次我们也不知道，子乔你……”　

吕子乔：“我知道！我都知道答案！”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子乔握着笔的手开始轻微地颤抖。

医生：“恭喜满分，你的签字有效，可以进去了。”　

　 突然护士奔了出来，对着医生耳语了几句，医生冷冰冰地宣布。

医生：“吕先生，不用签了。陈小姐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非常抱歉。”　　

　 众人惊呆了，悲痛欲绝，子乔冲上去就要跟医生理论，护士小姐在一边提醒……

护士：“病人家属赶紧进去一下，病人情况很不好，她有话要对你说。”

　　 美嘉静静地躺在加护病房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几乎跟床单一个颜色。看到子乔，她期盼的眼眸里稍微有了一丝笑意

陈美嘉：“子乔……你终于来啦。”　　

　　子乔觉得浑身发软，站都站不稳，索性跪在床前，握住美嘉的手。美嘉纤细的手指冷冰冰的，好像连仅有的一点点温度也在渐渐抽离她的身体。

吕子乔：“都怪那个医生，做什么莫名其妙的题目，不过第二张我满分哦！”

陈美嘉：“嘘……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有几句话要跟你说。孩子，你看到了吗？”

吕子乔：“还没。”　　

陈美嘉：“是个男孩，大家都说该取名叫小小布。”

吕子乔：“他姓小？”

陈美嘉：“他姓吕，是你的孩子。”

吕子乔：“吕小小布。长了点儿吧。”

陈美嘉：“但是很霸气不是吗？子乔，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那个晚上，你帮我抢回手链的那个晚上，你还记得吗？”

吕子乔：“记得，我记得。”

陈美嘉：“我发现怀孕之后，一直很纠结，我不确定你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最后，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因为，他太可爱了。”

吕子乔：“必须的！他爹这么帅。”

陈美嘉：“臭美！儿子随妈。我太了解你了，我不想逼你。我知道你本性不坏，你只是害怕……所以我想和宝宝一起等，等着那一天，可惜，我可能等不到了。”

吕子乔：“别说傻话行吗？叫你少看点儿偶像剧，总是不听。”　　

　 美嘉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子乔不得不靠过去，几乎要将耳朵贴在她的嘴边。

陈美嘉：“为孩子找个妈，也为你自己找一个家。”

吕子乔：“你得帮我把关啊。我那么多女朋友，挑不过来。”

陈美嘉：“找一个你了解的，在乎的，知道人家喜欢吃甜的还是喜欢吃烫的，玩手机用哪根手指，上厕所看什么杂志，吃香蕉把皮剥成几瓣……然后她还要愿意为你吃醋，即使生气了还愿意为你做菜，原谅你的过失，有空多吻她，别让她的眼泪掉在地上……好好照顾小小布。否则，我一口盐汽水……”　　

　　话没说完，美嘉缓缓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流向眼角，又滴到了子乔的脸上。子乔失声痛哭。

吕子乔：“美嘉，美嘉！美嘉！这只是个梦！这都不是真的！美嘉，你醒醒啊，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佳人已逝，子乔独自一人坐在空空的走廊上，任他怎么说服自己，这是梦，这是假的，心里的痛却一阵强似一阵。心理医生于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子乔身边

心理医生：“感觉怎么样？”

吕子乔：“………”

护士：“谁是孩子的父亲？目前孩子的情况很不稳定，需要输血。我们急需找到孩子的亲生父亲！”

心理医生：“对不起，孩子的亲生父亲，我们真的不确定。”

吕子乔：“我确定！孩子是我的。我是孩子的父亲。”

吕纸乔：“不！我才是孩子的爸爸！”〔小声对子乔说〕“放心，我来顶包了”。

吕子乔：“六耳猕猴！有没有搞错！你是上一层梦里的人，怎么跑到这层来了？”

心理医生：“看来你的梦境很不稳定，小心啊！”

吕子乔：“小你姨妈家的西瓜皮啊！”

子乔看见冒牌货纸乔就气不打一处来，先是抢他的朋友、抢他的美嘉，现在居然还跳出来抢他的孩子！

心理医生：“你的意识已经串线了，这样下去，你会掉到limbo世界里去的。”

吕子乔：“该掉进去的应该是这个混蛋！”

吕子乔：“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子乔怒吼着醒来，发现自己把心理医生按在地上，吓了一跳，慌乱地站起身。窗外阳光灿烂，和之前梦境里飘浮破碎的样子截然不同。

心理医生：“你醒啦？你这一觉睡得挺香啊。”

吕子乔：“你！应该在隔壁打游戏啊！不，你在产房，不！你说我去了limbo！”

心理医生：“梦还挺丰富的，找到答案了吗？”

吕子乔：“我现在是不是还在做梦？”

心理医生：“看你如何理解，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无尽的幻想，所谓花非花，梦非梦……”

吕子乔：“快告诉我怎么才算真的醒了！”

心理医生：〔拿出一个陀螺〕“这就是你的盗梦图腾，如果它能停下，就说明你是真的醒了。”

子乔极不耐烦地转了一下，结果，30分钟过去了，陀螺还在转着。

心理医生：“忘了告诉你了，这个陀螺是美国进口的，又叫无阻力小旋风，外加你刚才扔的力气大了点儿，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你可以再等会儿。不过，友情提示，我们这里是按小时收费的。”　　

吕子乔：（心想：我去！你这钱也太好挣了吧！）“看飞碟！”

医生抬头去看，待回过神来，子乔已经不见踪影，此时，美嘉正在跟亲友团们解释为什么没有怀孕的事，子乔激动地冲进来，还在门口就大喊……

吕子乔：“美嘉！美嘉！”

陈美嘉：“我有话跟你说！”　　

吕子乔：“我有话跟你说！”　

陈美嘉：“你先说”

吕子乔：“你先说。”

陈美嘉：“不，我先说。”

吕子乔：“不，我先说。”　　

曾小贤：“我觉得美嘉的事重要一点儿。”

吕子乔：“闭嘴！”

陈美嘉：“检测报告出来了，我没怀孕。”

　　听了这个消息，子乔并没有像大家预料的那样如释重负，反而默默发了阵呆，忽然转而狂笑起来

吕子乔：“我就猜到了。”

秦炀：“这你也能猜到？”

吕子乔：“第四重！一定是第四重！有完没完啊！”　　

　　子乔突然想起之前心理医生说的，除非从高空跳落，巨大爆炸，或者受到重大的心灵打击才能醒过来。

吕子乔：“阳台，阳台！”〔爬上阳台〕“老子不玩了！”

众人：“子乔，别啊！”

众人跟着冲出来，可惜为时已晚，子乔已经飞身跳落。

陈美嘉：“怎么没声啦？”

胡一菲：〔看了一眼〕“哦~他挂在歪脖子树上了。”　　

　　众人都往下一看，子乔果然以一种奇形怪状的姿势挂在那棵歪脖子树上，艰难地挪动着，显然无大碍。

众人：“切~”〔离开阳台〕　　

〖雪茹内心独白：幸亏那棵歪脖子树，子乔总算福大命大，从六楼跳下去居然只是颈椎位移引起动脉受压迫使得交感神经敏感产生疼痛，也就是脖子轻微扭伤！不过子乔生理上的损伤没什么大问题，但心理上的损伤可就不小了，那个好几重的噩梦让子乔心有余悸，几天都不敢闭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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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子乔：“你来看我啦，美嘉。”

陈美嘉：“哦，听说你出院了，我只是来确认一下你死了没有。”〔看向众人〕“你们怎么都在这？”

秦炀：“子乔说他做了一个噩梦，所以才会跳阳台。”　

曾小贤：“所以我们来听听这是个什么样的梦，居然把子乔吓成这样。”　

陈美嘉：“你们听个疯子说梦，吃多了撑的吧。”

吕子乔：“美嘉！这个梦很复杂，很真实……而且跟你有关。”

陈美嘉：“那行，说重点。”

吕子乔：“梦里——你死了。”

陈美嘉：“哦，那你呢？”

吕子乔：“我在旁边看着你啊。其实前面还有一大段，但这里开始才算重点。”　　

　　 美嘉强忍着怒火，突然表情变得惊喜，高兴地喊……

陈美嘉：“咦？张益达！”　　

　　子乔闻声扭头去看，忘了还戴着脖套，一时疼得捂着脖子龇牙咧嘴，在子乔转过来时……

陈美嘉：“如来神掌！”

吕子乔：“啊！”

秦炀：“才跳完楼就找抽？自残得还不够？”

曾小贤：“一定有快感，否则不会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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