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阵革命

最近，曾小贤总是拿着一个小本子，逢人就问，大家绞尽脑汁，还是摇头。因为问题是他有什么优点和特长，实在太难回答了。曾小贤活了半辈子，本来也没关心过自己有什么特长，但电台收听成绩下滑，领导要求增强节目的可听性，开辟更多专业性节目，搞了一个主持人“素质大比武”。除了播音的专业能力，要求每个人都要挖掘自身的特长，整理成报告交上去。

吕子乔：“有了。”子乔一拍大腿，然后接着说：“你……腿毛特长。”

胡一菲：捶墙大笑：“哈哈哈，对对，虽然带点卷，但是拉直了——比他的小腿都长。”

曾小贤：含泪，满怀期待地看着大家，“除此之外呢？”

李雪茹：“还有！打起嗝来也特长！”

众人：“哈哈哈……😄😄😄”

曾小贤：“我是认真的！要是真改成竞争上岗就麻烦了，有特长的有肉吃，没特长的就只能喝西北风了。这篇报告关系重大，你们还说风凉话！”

胡一菲：“诶？你搭档诺澜呢？她这次没有关照你？”看似随意地问道。

曾小贤刚想回答，电话响，正好是诺澜打来的，说是她顺便帮他也写了一篇报告，到时候只要抄一下就行了。

吕子乔：小声道：“这么雪中送炭，她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

曾小贤：捂住手机，“别胡说，这叫人格魅力放光芒。”

胡一菲：“我看你可以写一篇关于吃软饭的报告给领导看看呀，这方面你挺专业的。”一菲阴阳怪气地。

吕子乔：窃笑：“我一直觉得这是门很有技术含量的特长，回头我们深入探讨一下。”

曾小贤：“一边玩去！”小贤咬牙，咽口水，“……不就是一篇报告嘛，我完全可以搞定，是她多此一举。”

胡一菲：尖着嗓子说：“哎呀，曾小贤好Man呀！我被他的人格魅力打败了。”

曾小贤：“看着。”小贤继续电话，“喂，诺澜，其实报告我已经写好了，不用麻烦了。当然，我谁啊！Byebye。”

李雪茹：“曾老师，你完蛋了！你能向我们证明你不是吃软饭的，可你又怎么向领导证明——你有特长呢？”

曾小贤：“这……”

小贤语塞，悲伤地坐下来，看了看自己的腿毛，好像是挺长的。

美嘉抱着一箱猫粮进来，决定放在网上卖，发展副业。子乔还在研究这东西人能不能吃，悠悠兴奋地从外面跳进来，宣布话剧组的女演员怀孕了，终于轮到她演女主角，她就要红了！

唐悠悠：“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昨天排练的时候有媒体探班采访我，全国最著名的娱乐周刊《文化周末》！”

众人围着悠悠祝贺，关谷从房间出来，惊呼道……

关谷神奇：“嘶过意！”

唐悠悠：“他们让我从演员的角度点评一下这部话剧。”

吕子乔：不屑地说：“肯定是各种马屁，各种自夸，所有后台采访都一样，没看点。”

唐悠悠：“切，我可不一样，我昨天回答的时候时刻拿捏着说话的艺术，”悠悠深沉地说，“含蓄而不失犀利，犀利而不失委婉，委婉而不失个性，显得特别有文化。”

曾小贤：“别说采访了，我现在已经听不懂了。”小贤把“低智商”三个字写在脑门上。

唐悠悠：“我研究过各种被采访的名流大师，他们都有一个规律，每句话都会加上一个——‘但是’，听来就倍儿有腔调。听着啊——‘房价是高了点，但是！老百姓还是承受得起的’、‘物价确实涨了点，但是！通货膨胀还是可以控制的’。怎么样？”

关谷神奇：“真的是诶！”频频点头。

唐悠悠：“关关，你的文化基础的确很差，但是！悟性不错。”

关谷神奇：挠头说：“嘿嘿，被你骂了还挺舒服的说。”

吕子乔：一转眼珠，“关谷，我知道欠了你不少钱，但是！相信你不会计较再多借我2000的。”

关谷神奇：“行。”关谷爽快地拿钱包，忽然严肃，“慢着，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

吕子乔：“借钱的确有些尴尬，但是！咱们谁跟谁啊。”

关谷神奇：“喂！怎么又问我借钱？你最近花钱太厉害了，这么透支会破产的。我没钱借你，找别人去。”

吕子乔：“行！”子乔转对悠悠，川话哭腔，“小姨妈！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上有五十老母，下有美女成群，孤身在外，我妈让我们相互照应……我知道做人应该有骨气，但是！你毕竟是我身边唯一的亲人啊！”

唐悠悠：“好吧，输给你了，你虽然不是东西，但是！毕竟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丁啊。”悠悠掏钱，把子乔打发出门。

秦炀：“悠悠，快看！你的采访！”手里拿着一张报纸

李雪茹：把报纸上的内容念出来：“《舞台上的奇葩——话剧主演唐悠悠专访》。奇葩！评价很高啊！”

关谷神奇：期待地说：“快念下去。”

秦炀：“记者对悠悠的印象是——含蓄而不失犀利。犀利而不失委婉，委婉而不失个性。这都看出来啦！”

李雪茹：继续念道：“问：您对整个剧本怎么看？答：剧情略显庸俗。悠悠你够直接！”

唐悠悠：“什么！我说的是‘有些剧情略显庸俗，但是！最后你会明白编剧的用意发人深省’。”

胡一菲：“问：首演之后，你觉得观众反响如何？答：我没看见。”

唐悠悠：着急地说：“可我说的是‘现场效果很赞，不少观众都哭了，但是，我没看见……’这个记者怎么只写半句？”

李雪茹：“最后还有！当记者试图就唐小姐的看法向制片人白先生求证时，白先生愤怒地挂断了电话。呃呃。”

唐悠悠：“完了，制片人非杀了我不可。”悠悠哭腔坐到地上。

秦炀：“这记者太不负责任了，有这么省篇幅的吗？……你赶紧跟他解释一下吧。”

唐悠悠：“好。”悠悠拨电话，“……您所拨的用户无法接通。天啊，他连电话都不接了。”

陈美嘉：安慰道：“别往坏处想，说不定是煤气中毒，也接不了电话。”

唐悠悠：“我死定了，今晚白总见到我一定会炒我鱿鱼的。我还是去负荆请罪吧。”

陈美嘉：“悠悠，做人要有骨气。”美嘉一脸坚毅地说，“既然覆水难收，何必低三下四呢。我就不信没有这个话剧你就活不下去了！你还可以来帮我开网店啊。”

胡一菲：拿起一袋晃了晃，“卖猫粮？”

陈美嘉：“真难听，这叫电子商务，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来帮我，我发你工资。”美嘉热情地拉着悠悠，悠悠点头答应。

两天后，小贤的专项特长报告，竟然顺利混过电台大比武。而且，领导还对他的报告大加赞赏，他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了布告栏的光荣榜上。

胡一菲：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样子，冷笑：“你报告了什么特长？搭帐篷？”

曾小贤：“哼！我的特长是——”小贤偷看看手心，“IT与互联网！”

胡一菲：“IT？你脑袋挨踢了吧。还互联网？你除了会发邮件、逛淘宝、聊QQ，你还会什么？”

曾小贤：“我的报告主要涉及的是理论，你不懂，主题是——《次时代互联网的架构与矩阵革命》。”

陆展博：“一看标题就很有深度。”得意地笑着

李雪茹：看了展博一眼“展博，你瞎起什么哄？”

陆展博：“因为这是我的大学论文啊，我借给他抄的。”

曾小贤：“抄多难听啊，这是参考。”小贤对着他们挤眉弄眼，“这次涉险过关让我总结出了成功的三大要素：第一，坚持。第二，不要脸。第三，坚持不要脸。”

陆展博：鼓掌说：“精辟！曾老师，说好的一会儿请我上哪儿吃？”

曾小贤：“随意，我曾小贤一向饮水思源，知恩图报！”

他甩头发，手机响。接完电话后，说是诺澜今天约他吃饭。

陆展博：“没事，我不介意三个人一起吃。”展博穿外套。

曾小贤：“这……不太方便吧，最近应酬太多，回头我会找机会好好谢你的。”

小贤窜出门去，剩下展博在角落画圈圈诅咒他。

事实证明，做人太坏是要付出代价的，小贤临时接到通知，周五大比武的总结会上，领导点名要听他关于互联网革命的演讲。他只能灰溜溜地回去，百般央求展博，但这次请吃饭这招可是一点儿作用也没了。

曾小贤：“如果我写不出演讲稿，就只能写辞职信了。”哭腔，试图博取同情。

陆展博：面无表情，“辞职信网上模板很多，不用抄我的。”

曾小贤：“你真的那么绝情吗？”

陆展博：“上次我帮你，被我老姐嘲笑到今天，今天再帮你，她一定会鄙视我的。”他说着，看见一菲雪茹进来，“姐，我这次守住了，你不能鄙视我。”

胡一菲：“我为什么要鄙视你？”

陆展博：“曾老师要在领导面前做一个关于互联网革命的演讲，他怕牛皮吹破了，贿赂我帮他写稿子。”

胡一菲：“曾小贤啊曾小贤！你……”

曾小贤：“我该死，我混蛋，我罪有应得。”

胡一菲：“你……太可怜了。”看着愣住的三人，深情地说，“展博，你怎么能不帮他呢，曾老师是你的朋友啊！”

这一刻，小贤虽然被雷得外焦里嫩，但仍觉得有一股涌上了心头。他不禁想说——一菲，你终于吃对药了。

陆展博：“你不会在说反话吧？他上次放我鸽子，你还说……”心里凉飕飕的。

胡一菲：“怎么会！也不想想这是哪儿？这是爱情公寓，是充满爱和温暖的天堂，作为公寓的一分子，当然应该不分彼此，团结友爱，互帮互助，至死方休！”一菲重重地点头，微笑地看着小贤，“放心吧，展博的思想工作我会做的，这次别忘了请我们吃饭就好。”

曾小贤：“好……好，我现在就去买，烤鸭，鸡腿，汉堡什么都有！”小贤窃喜，出房间。

李雪茹：“一菲，你没事吧？”

陆展博：“是啊，姐，你没神经错乱吧？”

胡一菲：“放心，我没神经错乱。我问你们，曾小贤关于互联网理论懂多少？”

李雪茹：“除了初级应用，其他无限接近于零。”

胡一菲：“那他拿到稿子之后会怎么做？”

陆展博：“念呗。”

胡一菲：“答对了，所以不管你写什么屁话，他都会原原本本念出来的，到时候……”搓着手得意。

陆展博：终于领悟，“啊！……这是个阴谋！”

胡一菲：“古人云——不论你二不二，二就在哪里，不三不四。是时候让他当众二一次了，不仅惩罚了他，还能给咱们找乐子，干不干？”

至于到底应该怎么写，一菲告诉他按着科幻小说，怎么匪夷所思怎么来。

另一个房间里发生的事，也靠谱不到哪里去，美嘉正在培训悠悠算账。

陈美嘉：“为了规避保质期的问题，我跟上家谈好了，实销分成，只要我们卖出一袋，就要分20%的利润给上家。比如这袋78元，成本是39元，那么利润是……”

唐悠悠：“39元。”

陈美嘉：“那是成本。”

唐悠悠：“利润也是。”

陈美嘉：“别捣乱，利润是利润，成本是成本。”美嘉严肃地说，悠悠拿出计算器帮她按，“咦？那么巧？OK，那么20%的分成是……”

悠悠再按计算器，美嘉看了看说……

陈美嘉：“78？怎么又变成售价了？”

唐悠悠：“当中有小数点，7块8。”

陈美嘉：“哦，明白。看好，然后你要做的就是通过网银，把这7块8转给上家，这一单就完成了。”美嘉按鼠标。

唐悠悠：“可是，美嘉，7.8你打了780。”

美嘉愣了一会儿，尖叫。门铃响起，悠悠摇头看了看还在尖叫的她，出去开门，竟然是白总。

白总：“唐悠悠，我想跟你谈谈关于你在《文化周末》接受采访的事。”

唐悠悠：缩到门后说：“要不……我们电话里谈好吗？千万别动手。”

白总：“我做话剧那么久，第一次被自己的演员在媒体上骂，而且你连演出都直接罢演了，你真的那么恨这部戏吗？”

唐悠悠：“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会炒我……”

白总：心酸地说：“怕我吵？难道说话声音大一点也是你恨我的原因吗？剧组有什么不妥的，我可以道歉，剧本有什么不好的，你可以改。”

唐悠悠：“不不，剧本不用改，我改就行了。”

白总：“是啊，是让你改剧本啊。”白总看着她，“只要你收回那些言论，我就让你做这部话剧的艺术总监，酬劳翻倍。”

虽然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悠悠还是兴奋地答应了。但这么一来，就没人帮美嘉算账了，她自己来的话，恐怕只会血本无归。

次日，看见她垂头丧气地坐在酒吧里，悠悠抱着一本小本子过去。

唐悠悠：“你……还好吧。”

陈美嘉：扭开头，“哼，搞艺术的，和卖猫粮本来就没有共同语言。”

唐悠悠：“美嘉，我知道不该放你鸽子，可我仔细想过了。其实有好多可以让你不用算账还能继续开网店的方法。”悠悠翻开本子，“方法一，你可以雇个会计帮你算账。4条腿的蛤蟆没有，4条腿的会计多得是。”

陈美嘉：“算了吧，我信不过外人。他坑我怎么办。”

唐悠悠：“好吧，方法二，你去学数学。”

陈美嘉：叹气道：“我学了十几年数学也只有这水平，等我能算账，别说猫粮保质期，连我自己的保质期都过了。”

唐悠悠：“那就只剩有最后一个办法了……我辞职，来帮你。”

陈美嘉：“你确定？”

唐悠悠：点头说：“我承诺过的，应该守信。再说和你一起开店应该挺有意思的。”

陈美嘉：“哈！那绝对会相当有意思！”两人拥抱，美嘉拿过悠悠的本子，“让我看看，你还写了什么？哇哦，快写满了，你挺用心啊，还真想了不少可以让我不亏本的方法。”

唐悠悠：“随便写写，睡不着嘛。”

陈美嘉：顿了顿，“要不这样吧……我不开网店了。你还做你的艺术总监，这才是你想做的事儿。我不想你因为我不开心，因为你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的。”

唐悠悠：“美嘉……”

陈美嘉：“还有什么能比大家开心更重要的呢。好啦，也许我注定做不了大生意，还是小助理最适合我。”美嘉笑着，两人感动地抱在一起。

转眼间，就到了周五的总结大会，小贤意气风发地站在台上，台下Lisa、中年领导们正襟危坐。一菲、雪茹和展博偷偷溜进来，在最后一排坐下旁听，看着小贤志得意满的样子，拼命忍着笑。

曾小贤：“众所周知无线电广播源于仿生学，科学家通过蝙蝠和海豚的声波找到了灵感。无独有偶，互联网这一伟大创举同样源于仿生学，人们通过研究蜘蛛结网的原理建立了互联网。为了纪念互联网之父奈特第一次见到的那只名叫‘因特’的蜘蛛，所以互联网也被称为——因特网，也有人亲切地叫它——因特奈特……”

台下一片哗然，一菲兴奋地小声说……

胡一菲：“Yes，好戏来了。”

但是领导们只是严肃地交头接耳。雪茹四处张望道……

李雪茹：“奇怪，怎么没人笑呢？”

曾小贤：继续讲：“当今全球的互联网系统共分为四个大区域，而每个区域都由一件互联网的本体——通过光缆覆盖信号。这四大区域分别被命名为格兰芬多、斯莱特林、赫奇帕奇以及拉文克劳。”

台下又开始哗然，Lisa大幅度点头……

Lisa榕：“这名字一听就很科学啊。”

秃头主任：附和道：“是啊，我也第一次听说。”

陆展博：无语抠桌角，“苍天啊！这里就没人看过《哈利·波特》吗？！”

曾小贤：“所以说，从一只小小的蜘蛛，到改变世界的互联网，这是蜘蛛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

小贤慷慨激昂地结束演讲，全场疯狂鼓掌。

胡一菲：“怎么会这样？”失望地瘫坐在椅子上。

终于，主任举手，展博顿时来了精神……

陆展博：“看！有人质疑了。”

主任：“听了小贤的介绍，我很振奋啊！”主任接过话筒，一口蹩脚普通话，“有人说，新媒体的出现意味着传统媒体的没落，现在我发现恰恰相反，请不要忘记小贤刚才说过的，广播来源于蝙蝠，而互联网则来源于蜘蛛。要知道！蝙蝠是吃蜘蛛的！所以，未来属于广播！未来属于我们全体广播人！”

大家更加激烈地鼓掌，Lisa问……

Lisa榕：“曾小贤，听说你还带了可以让我们大开眼界的东西，是什么？”

曾小贤：“我非常荣幸可以为大家讲解高科技的精妙之处，但是再精彩，演讲毕竟还是枯燥的。于是乎，在柳传志先生的帮助下，我终于借到了四大本体之一与大家见面，先生们，女士们！——这就是真正的——互联网！”小贤靠近小桌子，撩开黑布，出现一个黑匣子。

**！**来了！这回大家总会发现小贤有多二了，一菲挣扎着站起来，只见前面众人大惊，然后——竟然是拿出手机拍照。

曾小贤：做手势制止大家说：“安静，不要拍照，不要用闪光灯。本体是非常脆弱的，如果一旦受到外界干扰，可能会损坏，而四个中任何一个一旦损坏，后果将非常严重，全球都会陷入恐慌。飞机会落下，核弹会爆炸，人类的原始冲动也将导致各种恐怖事件。所以拜托，不要用闪光灯了。”

Lisa榕：举手说：“我有个问题，互联网有辐射吗？”

曾小贤：“这个问题还用问吗？霍金先生早就为它消过磁了，否则我们早完了。”小贤说着，和大家一起嘲笑Lisa，“好了，今天我的演讲就到这里了，谢谢大家！”

李雪茹：“一点儿都没意思，一菲，你不是说会有乐子的吗？”

胡一菲：也将近绝望，用头撞桌子说：“我怎么知道这儿那么多白痴。”

掌声中，主任上前和小贤握手，忽然，小贤不小心碰倒了小桌子，盒子掉在地上敲碎，众人目瞪口呆，继而尖叫，纷纷落荒逃跑，只有展博和一菲还淡定坐着。一片混乱中，小贤摔倒在地上，人群在他身上一次次碾过。这样看来，最终效果还不错，一菲和展博对视，大笑击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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