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齿轮开始转动

冬日的一天，师傅让我找他的时候，天才刚刚亮。

来到这里差不多两个月了，但是师傅叫我过去还是第一次，让我稍微有一点惊讶。和宿舍的管理人员打过招呼之后，出了门，隔壁宿舍热情克拉盾也想陪我一起过去，我怕麻烦她，委婉拒绝了。

一走伦敦的街道，寒意就涌了上来，整个人也清醒了。

静，静得可怕，街道上几乎没有任何声音，来往的人少的可怜。灰色的建筑林立着，混着少许绿色，空气中弥漫着伦敦特产双层巴士的尾气，小店门口的招牌随着风晃动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在神学扩充了地狱和炼狱之后，冥府里会不会就是这幅模样呢？我不由得这么想着。

啊—————当然。

这只不过是我这个乡下人的感叹。

在想着这些事的同时，我的脚步也没有停下，拐过了带着青苔的石砖路，人的气息消失了。

结界，师傅是这么说的。

据师傅说，结界似乎是不需要魔术介入的就能完成的，但是自然而生成的场所才是最好的结界，结界最早的似乎还是佛教用语来着，师傅越讲越偏，后面的我也讲不清楚了。

（明明应该是是必须记住的吧）

可惜的是我并不是十分聪明。

这么想着，我推开了门。

（又没有锁）

只看见师傅像一个醉汉一样瘫在沙发上看着新闻，嘴里还叼着烟，看的同时还不忘记吸上一口。

“受害者又多了一个啊。”

“你是说巷角杀人案吗，师傅？”

“是啊，每一个被害者直接都没有任何关联，恐怕是某个家伙一时兴起干的吧，留在现场的只有沾着被害者血迹的衣服，但是你仔细看看这个”师傅拿起了身边的放大镜照向照片。

“骨头？”

“时钟塔的人已经用魔术重现过现场了，确认过这是被人吃剩下的人骨碎片，这已经不能算是做杀人魔了，而是食人魔了。”

“杀人魔和食人魔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着呢！你见过拿个杀人魔吃人的？就连杀人魔也不敢面对这种家伙”师傅看上去有一些疲倦，沙发上排满了文件。

“听好了，如果遇到那种家伙就把我给你的护身符捏碎，千万别发出声，被发现你就死定了！”

我仔细地观察着师傅递给我的石头，石头背面写满了晦涩难懂的文字。

“是卢恩魔术，别乱弄啊，不要到关键时候坏了。”说着，师傅又从桌子上拿起一打文件看了起来。

这里正式说明一下，师傅是一名魔术使。

所谓魔术，是以大源或小源为原动力，诉诸于世界的基盘。虽然到现在我也没有实际运用过……………这里说明一下，魔术和魔法是不同的，我以前经常弄混，魔术是指能以现代技术重现的式子，打个比方，求雨，虽然也可以通过魔术来完成，但是成功的几率低，还需要复数的魔术师加入一起才能完成，相比之下人工降雨更便捷，更实用，就这样，魔法慢慢变成了魔术。据师傅说这个世界仍存在着魔法师，真是让人无法想象。

“希望你帮忙调查一下这个…………墓地的黑妖犬，你的话应该能行。”师傅抽了一张文件出来递给我。

[视角转换]

（已经几天没有出门了运动，关节也开始有一些疼了，这就是是我宅在家里的报应吗？）

我站在酒吧门前，手还未放上把手，门就开了。

“终于来了啊。”女子如是说着。

她和我一样，是被指定封印的魔术师。

那帮老顽固为了保存珍贵的魔术而做出了将我们这些人封印起来这个决定，大多数魔术师逃了出来，也是因为这个，时钟塔派出了人员进行了指定封印，我则是改掉了名字重新混进了时钟塔逃过一劫。

“好久不见了，魔术师厄尔波斯，不过现在应该叫你魔术使了吧？你堕落成魔术使这件事在他们之间聊的挺火的。”

“别套近乎了，又怎么了，濑尾木栖？”

她没有说话，而是将一打文件放在了吧台上。

“真是麻烦呢，你这个委托。”我看了几张，弹了弹烟灰。

“但是没有办法啊，再这样下去这个地方就要被他们发现了，又要换地方躲了。”濑尾木栖也有一些无奈，端起了酒杯喝了起来。

“也不知道谁提议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

“欧？这酒调的味道不错。”

“别想转移话题啊！”我的头又开始疼起来，真是一个个都不让人安心啊。

“主要是这个，”她指了指其中的一张文件“最近的巷角食人魔引起了时钟塔注意，已经派了几个魔术师来调查，现在还死了一个。”

“以他们的自尊心肯定不会放弃的对吧，唉…………”

濑尾木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好吧，我接下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谢谢……………”濑尾木栖没有再说什么。

“那我先走了。”我拿起了桌子上的文件，推开了门，顶着雪走了回去，门上的风铃晃了晃，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视角转换]

已经是早上了，人渐渐多了起来，街上也渐渐热闹起来，但是又格外冷清，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了这种想法。我拍了拍脑袋，叫了出租车。

脚下的石砖也变得越来越破旧，已经到了伦敦的郊外。我从车上下来了，看着师傅给我的地图。应该是这里吧，我正想着，一团白色的东西穿过了地图。

（啊！）

差一点叫出来，虽然忍住了，但是慌张却却写在了脸上。

“没事吧，小姑娘”’一个神父打扮的人走了出来，似乎有一点担心。

“没事。”

天使。天使并不是长有翅膀的人，而是对原本存在于神话中的生物的解读，而在现代魔术中被众人信奉的“力之容器”，通过给不确定的魔力赋予天使这一名称来将其利用在魔术上，某种意义上来说，现代魔术师是收集天使的职业，师傅是这样说的。

“没事就好，最近这边不知道怎么的，已经有几个人失踪了。”神父哀叹着。

以谎言糊弄神父过去之后，我在墓地边徘徊着，听起来很瘆人对吧，实际上也没有差多少，一直逛到了黄昏也没有看到除天使之外的东西，正当我放松警惕的时候，一道黑影从身后的墓碑里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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