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特朗斯与方天戟

充满暧昧气息的包间里，一对狗男女对坐，桌面上摆满了酒瓶。迷离的眼，迷乱的神，迷惑的手，还有，迷人的唇。

“那么，亲爱的方先生，您是一位商人是吗？”

男人轻摇酒杯，小酌一口，坏笑道：“嗯，是的呢，美丽的女士，您真聪明。那么您又是如何看出的呢？”

“是您的朋友告诉我的，也是我的朋友，他叫弗迪，他说您可以给我带来些新的东西，一些新思路，对一个落魄作家而言。”

女人双手支撑着下巴，身子微微前伸，紧绷的衬衫衬出惹火的上半身，火红的朱唇点缀姣好的面容。

方天戟隔着桌子都可以看见有些事物被挤压着。心脏在欢悦，不争气的跳动着，这就是我的菜啊！

神不知鬼不觉的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表面正经，实则内心大喊：你可是俺亲爹啊！弗迪！爱死你啦，局长！

“哎呀哎呀，他还真是说对了。”

为两人倒满酒水后。

“这里面可真热呢，千岛小姐，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方天戟微微一笑，拨开衣襟的纽扣，将白净的胸膛裸露。

“叫我林立吧。”

“好啊，林立。”

方天戟又喝了口酒，笑嘻嘻着凑过去，提议道：“好无聊啊，林立，咱们来玩个游戏吧，叫‘袒露心扉’，怎么样？”

这么多的相亲经验已经充分让他认识到：只有不要脸，也唯有不要脸，这样才可以与女方更进一步。话说，现在的女孩都很喜欢坏坏的男生吗？像他这种阳光暖男已经被淘汰了？

女人挑逗着勾起自己的嘴角，手指点着下巴，可爱的歪着头，黑发垂下。这让她更有魅力了，也让我更加浴火焚心了！

“诶诶诶！哇喔，听起来很有趣呢。我想我从这个游戏名字上就知道了它的玩法，方先生，那么，我想首先来询问您呢。”

欧耶！我都想象出未来的美好生活了！

“您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呐。”

“我听人说，您有一个十分可爱的女儿啊，她叫什么名字呢？”

忽然之间，什么东西碎掉了。

方天戟的笑容僵住了，焚烧着的心像是被泼了冷水，完完全全的熄灭了。

“我还听人说，您可是一位精干的警员呢，您可以跟我说说您解决掉的惊奇万分的案件吗？”

方天戟脑筋一转，就知道是谁告诉她的了。

咬牙切齿着，“弗迪······”

女人瞬间冷傲起来，她皱起好看的眉。

“实在的，请恕我直言吧，方先生，我与您并不合适呢。”

“这个······您可以听我解释的。”

方天戟站起身，并伸出手，拦住她的肩膀。

“好了，再见吧，可笑的过家家早就结束了，精（经）干的警察先生，我可不想甩你这种人脸色。”

嘭！女人挣脱而出，房门被愤怒地关上。方天戟尴尬地缩回手，坐下来，不一会儿脸就涨得通红，“被骗了，不，被耍了，等等，这有区别吗？”

“啊，不管了，总之都是你，该死的弗迪呀啊啊啊啊啊！”

拿起酒瓶。

咕噜咕噜······卧槽，好苦！

啪的一声，酒杯被重重拍在桌上。小小酒吧里鱼龙混杂，既有夜不归宿的小姐，又有装作阔气的想成为男人的男孩，闷热的空气中弥漫淫腐的气味，耳畔有悦耳动听的古典音乐与喧闹声混合，门外数个壮汉拦截了一大堆二流人士。

不少男顾客对漂亮的女酒保吹口哨、调笑，对前凸后翘的老板娘等想要上下其手，但看到前台那如山一般有可怖压迫感的男人后，最终都掂量了自己。

“哈哈哈，这就是经过了？怪不得你今天一天都没有好脸色呢。”

光着膀子的大汉爽朗地笑着，他支开周围的酒保，也坐下来，拍了拍方天戟的背。他浑身一震，在那只大手下不舒服地扭几扭。

“看开点嘛，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有火吗？”

方天戟点燃烟草，随手把打火机丢到大汉怀里，舒舒服服地吸了一口。

“呼~但问题是，我都吊断好几棵了！哪像你，二十岁就找了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七年交往，一起快活，一年结婚，我寻思着现在你儿子都会叫我叔叔了吧？拜托，我这都二十九了，几个月之后就该奔三了。但怪了，我也长得不比你差，甚至比你好看些，为啥我就这么命苦？”

方天戟眼中透露着悲伤与疲惫。

就这么看不起带娃的？这样想着，他忽然记起某个人，一个不负责的混蛋兄弟。

“去你的。”大汉笑骂，顺手给他再倒了杯酒。两人拾来碰个杯，接着一饮而尽，半响，大汉看着酒杯里还未融化完全的冰块，忽然开口。

“你真的要调去特朗斯？”

“是啊。等等，我就奇了怪了，你们怎么一个个的全都知道？是弗迪？”

“对啊，我也纳闷儿，那两个家伙没劝你？”

“不，我早就会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转过身，背靠桌台。看着酒吧里喧闹的人群，再度拿起杯子和酒，给自己倒了个满。

“是我也不想让他俩为难。”

大汉听此，微眯了眼，把杯子递过去，让他盛满。

大汉试探着、斟酌着开口。

“特朗斯，哦不，应该是所有四等地区最近都可不太平，你确定要去？”

······沉默，与喧闹的气氛形成两个世界。

“算了，不说这些，知道结果还犯，真不知说什么好，我也不管你了，我还靠着你给我的酒吧免税呢。”

“······唉，行吧，那我先走了。”

“五十六个布里，谢谢。”

“喂，这可不公平，为什么这都要钱呐！你请我的！”

“谁说请你，吃饭给钱，天经地义，可别说你不知道。”

“啧，给给给，死穷鬼吧你。”

“哈哈，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穷鬼的。嘿，气急败坏了吧？”

方天戟起身向门外走去，大汉坐在原位，转过身大声呼喊。

“知道你有个小姑娘要养，不如来看看虎小子，我们定个娃娃亲可好？”

人影停顿了一秒，比划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接着头也不回，听着身后传来诸如“都在看什么？都给老子回去干活”这样的话语，泯然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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