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竹努力睁开双眼,却发现另一个自己对坐于自己面前。“这是怎么回事啊?”孤竹疑惑道,“我这又在做梦么?”另一个孤竹并未理会,缓缓起身,右手凭空凝聚出一把无争剑模样的剑,丢到孤竹面前,说道:“之后,我就是你的老师,我教你剑术,此处灵气浓郁,如此机遇可遇不可求,为了让你能充分运作自己的灵力,我先教你如何运功。”
说罢自称老师的孤竹便凌空落指点向另一个孤竹,“记好这几个穴位,从左至右,努力感受这几处的灵力,然后催动他们。”孤竹按照所说,努力地想把握体内的灵力,可是刚有所感受,灵力还未凝聚,就又消散。自称老师的孤竹又凌空用真气绘出一幅图景,说道:“你在脑中构想这幅图景,让你的身子也随之感受,灵气自然会随着你的意念自己流动,你要努力去感受这种流动,才能去控制灵力,等你学会运作灵力,才能按照所需,驱使灵力去往你想让它去的地方。”
过了好久一会,孤竹突然问道:“现实中我现在是不是一直在睡觉啊,那泰阿肯定要担心死我了。”另一个孤竹答道:“不要紧,在梦境中时间流逝非常缓慢,这里过上一日,外面可能才过一时。为了让你充分掌握我的身体,我以后除非危及性命之时,否则不会再出手。”
......过了很久,孤竹在老师指点之下,终于完整的运了一次功。她渐渐能感受到灵力在自己体内流动,那是一种仿佛水流冲刷自己血管的感觉,带着一丝灼热,流过的地方又变得清凉舒畅。一旁的孤竹满意的点头,“很好,以后你要每天运功练习,看你现在能催动的功力,已能应对人道四段的高手了,不过距离完全运用我的功力,还需要很长的练习,我现在开始将我所领悟的剑法传授于你,等你醒来手握无争剑时,这些技法自然会出现在你的脑中 ,不过你想要精通,还需要很多的实战。好了,你也该醒了,我觉察到一丝诡异的气息正在向你靠近,你就拿他练个手吧。”
......孤竹发现自己渐渐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是泰阿的一张大脸。泰阿见孤竹终于醒来,开心的端来一碗清水,说道:“快喝点我从一旁无根泉取来的清水,可以提神醒脑,对于恢复体力精神再好不过,刚刚见你迟迟不醒,正想办法怎么灌入你嘴里呢。”
“笨蛋,你还想怎么灌,”孤竹拿过碗来一饮而尽,“这泉水真好喝啊,不用那么担心我,我在梦里又和自己见面了,学了不少东西呢。”
泰阿接过碗,另一只手情不自禁的挠挠头,“我觉得,你应该是失忆了,因为当时下山之前,你就说过你在准备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说什么成功之后才能将功力更加精进,叫我不要太担心,只是有可能会造成记忆混乱,现在你说的做梦,很可能是恢复记忆的过程。”
“喂,两位朋友,你们此行有什么收获么?”湛崇向孤竹泰阿走来。
“你怎么会在这,”泰阿警惕的问道,“不会这么巧吧?”
湛崇慢慢走近孤竹,“要问为什么会知道你们在这,还要从一开始见面说起,我先拉你起来慢慢说,”湛崇猛地向孤竹伸出右手,指尖三抹黑气直奔孤竹心窝。孤竹急忙变换身形,却还是被一抹黑烟划伤了左臂,黑色淤青慢慢在孤竹左臂散开。“孤竹姑娘,这是罗刹宗的阎罗索命散,已经被我内力打入你的体内,虽然见效不快,但不及时处理,会死的哦!”湛崇朝着泰阿邪魅一笑,“咱们来玩个游戏,我不对你动手,这里草药不少,看看你能不能在我杀她之前,找到解药。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哦!”
泰阿捏紧拳头,“孤竹,你拖住他,我马上为你调制解药!”说完便跑向一边的林地。
孤竹心想:“这就是第一次考验么,这也太难了!”,孤竹只好忍住左手的疼痛,右手提剑而上。在手握紧剑柄的那一刻,无数画面涌入孤竹脑海,忽而一人白衣而立一剑开山海,忽而一人独面千军万马一剑封将喉,有人手挥木剑破顽石,有人一剑万锋扫落叶,如同走马灯一般,所有人的身影都变成一招一式,汇入脑中,最后只留四个字在孤竹脑海中,令她不禁念出口:“墨山剑谱。”
“你在念叨什么呢,”湛崇一抖胳膊,双手各抓住一只匕首向孤竹冲去,“还墨山剑谱,墨山几百年前就不在了!”孤竹提剑而起,按照脑海中所想空中横出一剑,接住匕首的攻击后借助反震之力退后一步,剑刃朝着湛崇右手腕划去,湛崇不得以收回攻击的右手,左手匕首却脱手而出,黑色的气息包裹之下,向着孤竹额头袭来,孤竹只好收剑回挡,那脱手的匕首却在空中诡异的改变了路线绕到了孤竹背后,湛崇一步前踏,将灵力凝聚在右手匕首上,插向孤竹心窝。孤竹突然将剑竖起,身子向右旋转,如同起舞般,剑随着身子的旋转,先是拨开了身后的匕首,又来挡住刺向心窝的匕首,湛崇又运功改变脱手的匕首,可无论如何刺都破不开这旋转着的剑刃莲花。湛崇怒道:“凭什么你这勉强四段的气息,能挡得住我这五段的实力?”
泰阿一边念叨着药草的名字,一边运用自己的工具对这些草药进行处理,“这是青须草,取其根部,然后是这支印血红,挤出三滴汁液,还有这株蛇吻香,要让其与印血红充分融合,只能我自己咀嚼碎了,啊,好苦!”泰阿端着快做好的草药向无根泉跑去,“只要用这泉水做药引,就成了!”正当泰阿准备取泉水时,却发现一道黑雾向自己袭来。“我现在改规则了,破不了你的剑法,那我就来杀这个做药的,到时候再看着你慢慢中毒而死!”孤竹赶忙冲向泰阿,“你这混蛋,有本事冲我来!”
湛崇忽然诡异一笑,朝着泰阿飞去的黑气忽然折返,两把匕首也一同脱手,从左右两侧袭向孤竹,湛崇身形回转,双手握拳朝孤竹打去。孤竹因为着急,把全部功力用来加速,此时已难以收力,眼看就要被匕首击中。孤竹只好顺势出剑,迎向湛崇。剑光流转,剑刃向前,剑气四散,剑气从湛崇后方与剑头汇合。这一剑,孤竹没有半点防御,全部倾注于攻击。一剑毕,万籁俱寂。
湛崇与孤竹跌落地面,孤竹用无争强撑着身体半坐而起,湛崇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说道:“好剑法,刚刚那一剑,什么名字啊?”孤竹缓缓起身,眼中多了几分果决,“你不必知道了,因为你得死了。我本身并不想杀你,你若只对我出手便罢了,可是你却要杀泰阿,也太过卑鄙了。”
湛崇瘫在地上,吐出大口鲜血其中伴随着各种内脏碎片,衣服上两道血痕鲜艳夺目。“你杀了我,罗刹宗不会放过你,我可是内门弟子,连归阳宗那几个长老都不敢引火上身。”
孤竹却并未停下脚步,“我知道这个决定会不会惹祸上身,但我知善恶,明事理,遇到恶人不杀,难道还要与之为伍么,做事不问对错,但求无愧于心!”说完孤竹一剑刺入湛崇脖颈,不知为何,这次和自己对话后,自己的心性变得更加成熟了,孤竹正想着这些,身子却承受不住了,那几道黑气实打实的击中了自己,难忍的疼痛让无争剑从手中脱落,神志也变得恍惚,“果然现在的我,还是太弱了啊。”孤竹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秋水秘境外,天玄突然从修炼的状态中惊醒,他感受到放置在自己徒弟身上的蛊虫已没了生机,最后传达来的信息是孤竹那斩杀湛崇的一剑。“孤竹!”一阵杀意从天玄身上爆开,“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秋水秘境内,泰阿急忙端着刚刚做好的草药跑向孤竹,心想:“她都昏过去了,我该怎么让她服药啊,等她醒来怕是来不及了!”泰阿只好把药草丢进自己嘴里咀嚼,闭上眼睛,缓缓把脸贴向孤竹,心里还默念着“孤竹你不要怪我,只有这样才能救你啊!”两人的嘴唇贴在一起,泰阿顿时身子一哆嗦,柔软的触感,先是冰凉,后又转成温热,泰阿右手用力一拧自己的大腿,赶忙开始喂药。随着药汁进入孤竹口中,孤竹左臂上的黑色也渐渐消散。喂完药后,泰阿的脸已经红的像是秋季熟透的赤焰果,泰阿双手摸在脸上,竟被烫了一下,这一烫突然另泰阿想起了凤儿。之前孤竹晕倒,泰阿便把熟睡的凤儿放入自己的行囊之中了,刚刚太过紧张,倒是把凤儿忘了。
泰阿打开自己的行囊,发现放置凤儿的药碗已经被烧的通红,凤儿还在熟睡,却有几丝火红的烟气若有若无缭绕在凤儿周围。泰阿也不敢轻易触碰,只好先任凤儿睡着了。
不多时,孤竹醒了过来,擦了擦嘴边的药渍,发现泰阿在一旁并未端坐并未理会自己。“泰阿,我醒了!”孤竹喊道,却被突然转过身的泰阿吓了一跳,“你你你,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中毒了?”
“没有没有,我没事,就是有点发热,没事的,那个,你好点了没?”
“多亏了你的解药,我已经没事……”孤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啊,你不会是!”孤竹也一下子红了脸,俩人就那么背对背坐着,时不时悄悄看对方一眼。五彩斑斓的植物之中,清澈见底的无根泉旁,一只熟睡的小鸡仔,一个小鹿乱撞的小姑娘,一个暗生情愫的少年郎。
泰阿终于想出办法打破这尴尬的氛围:“孤竹啊,那个,你刚刚那一剑叫什么名字啊,我也好想知道。”说完低着头把身子转向孤竹,孤竹一愣,也慢慢转了过来,“那一剑,在我的记忆里,叫燕归来。”“燕归来,好有诗意的名字,旧屋残瓦人离去,新花盛木燕归来!”泰阿看向了一旁的泉水,缓解着刚刚的尴尬。孤竹听了泰阿的诗,不禁赞叹道:“想不到你还会写诗啊,写的真好,我也想起一句,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泰阿挠了挠头,“还是你写的好!”“这可不是我写的。”
俩人就这么聊了起来,看着美景,扯着闲话,倒忘了自己是在这分秒都很珍贵的秋水秘境之中,直到一声凤鸣打断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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