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堕落的石头

“阿尔克斯，你胡说。”

阿卡嘉第一次对贤者这样说话，他很生气，莫名其妙，总觉得内心躁动不安，就像是，自己心中描绘的美好的蓝图，被别人狠狠的批判了。

“我没有胡说，我只是认为，你或许知道自己隐藏在心底的真正的想法，才能够帮助你。”

“那些你所说的，我的无聊的意图，的确，我是曾经想过，但是，那只不过是我无聊时的遐想，根本就不能一下子改变我的内心。”

“无聊的遐想吗，这真的无聊吗，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会对美好的未来充满着奢望，我倒觉得，这是很真实的，属于人的，美好的理想。”

“我……”

阿尔克斯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贤者实在想表达什么，但是却从贤者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种认可，他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低着头。

“阿卡嘉，你说过，所谓的未来，就是用来变成被自己所确定的美好的过去的，而你也的确是这样做的，这就足够了。”

“你不责怪，我不是和你一同救世的伙伴吗？”

阿卡嘉的确没有那样的宏图大志，像是被阿尔克斯的话所侵蚀，内心中无形的屏障被慢慢的打开。

“你怎么就不是和我一起救世的伙伴了，你不是在帮助我吗，你不是为自己的梦想而奋斗吗，而你的梦想，不也是救世大业，不可忽视的一部分吗。”

“老师，我真的可以用这么卑微的想法，作为你的徒弟吗。”

阿卡嘉惭愧的说。

“这并不卑微，你只不过是想把孤独，全部的化解掉，这和我是一样的。我们都有追寻幸福的权利。而我，只是被贤者的责任所束缚的可怜人，我和你差不多的。到了所谓的把世界带进理想乡的一天，我也会，推出世界的舞台，回到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家庭，安享那一份最轻微也是最珍贵的幸福。”

所谓的卑微，仅仅是自己在无奈的时候，望向前方，却被那些耸立在眼前的难以回避的现实所阻碍，自己无法逾越那些难以改变的命运，就觉得自己想微尘一样渺小。卑微，并不是罪，仅仅是一种心情，一种类似孤独啊，郁闷一类的满意释怀的心境。

阿尔克斯从自己拥有了意识的时候开始，追求的就仅仅是自己的幸福，并不是自己自私，而是自己仅仅是抓住手中的满意琢磨的虚幻的幸福就要去拼尽全力了，已经没有余力在想一些披着华丽外表的大事了。可是贝希的降临，确实的自己变得不再是那个最为普通的男孩，以换来所谓的理想乡的命运束缚，获得了力量，即使自己的幸福。阿尔克斯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他希望的，不过是在那个弥漫着清新的空气的精灵之森，与贝希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世界这个难以理解的机器，完全没有必要阿尔克斯这样的小小的齿轮去契合，可是阿尔克斯自认为自己是被诅咒的，被力量所诅咒，他不得已被不知名的力量，走向满意迈出脚步的道路。

对于常人而言，力量这种东西，不过是自己的一部分，只是最为平常的东西，就像是自己的手脚，唯有自己的意志才是支配所有的核心，可是，阿尔克斯却被贤者这种毫无意义的称号，使得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修改着自己的意志，迫使自己去进行所谓的救世。更可悲的是，自己还毫无抵抗的接受了，兴许是因为这种力量给自己带来了贝希，带来了难以抓住的希望的线条，或许，理想乡更本就不存在，但是，在阿尔克斯证实理想乡不存在之前，他就要为这个遥远彼岸的梦，不断迈进。

阿卡嘉只是默守着，在片刻的沉默后，阿尔克斯被困意所击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阿尔克斯显得十分的随意，他明明自己才从噩梦中醒过来，却还是不忘记给与自己作为老师应有的教导，阿卡嘉不敢说自己已经释怀了，但是，有望着阿尔克斯，这个仅仅比自己大几岁的人，虽然有着力量，却和普通人没有多大区别的人，阿卡嘉只能祝愿，希望这次，阿尔克斯不会再次陷入噩梦。

阿卡嘉熄灭了所有的灯光，对于睡着的人，昏暗一些更有利于睡眠。

明明人们都认为光代表着希望，为什么，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在自己最毫无防备的时候，会想着把自己寄生于黑暗中呢？

阿卡嘉离开了小屋，这是个牧场，小屋外是平坦的田野，风西西索索的挂着，麦田都卷起了浪花。这是曾经被强盗袭击过，后来，就在也没有人来这种带着悲剧的地方，那时候，土地十分的贫瘠，所有的东西，都丧失了只有被人注入思念才会有的生机。直至阿尔克斯和阿卡嘉的到来，才改变了。

阿卡嘉慢慢的走着，放弃了思考，只是惬意的，在舒爽的风中行走，把自己有些抑郁的心，扔进风流，任这一片敞亮的空间稀释着一切带着污浊色彩的东西。

彩色的晚霞，带着对于明天的希望，在黑暗来临之前，展露出了自己最为奢侈的风貌。像水一般在空中渲染开，把辉煌的色调，一层层的平铺在辽阔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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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嘉在审视着这空间的一切，就像是一切都是自己的敌人，可是，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遵循着固有的性质在不断的变换着自己的状态。一望无际的平面，阿卡嘉站在了这个平面的一面上，在这个平面的上空或者是下方，都只是无法动弹的复杂多样的概念，亦或者是正在坠落的概念。

“在你的领域内，所有的概念一旦被你的概念领域触及到，就会像是受到了无形的重力，在不停的失坠着，在坠落后，会依旧受到名为堕落的概念的影响，会使得自身的性质慢慢的惰性化，概念的属性变得模糊不清，从而失去了活性，这就是你的固有概念领域，堕落。”

阿尔克斯解释着，阿卡嘉如果仅仅是慢慢的摸索着概念领域的事情，可能在华哥几百年都不能很好的在现实中应用化，阿尔克斯作为阿卡嘉的老师，有义务在阿卡嘉的背后推阿卡嘉一把。

阿卡嘉在与阿尔克斯的这一段时间内，阿尔克斯只是先使得阿卡嘉与自己的固有概念领域进行磨合，而今天，是阿卡嘉能够将固有概念领域进行有效的应用化的时候了。

“老师，是只要我将自己的固有概念领域进行延伸，接触到想要改变的概念，就可以作用到现实了吗。”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的，但是，你要有意识的去把控好自己想要的实现结果，并在自己的理解和对信息的解析中，通过自己的意志，去定向调控，就像是如果你想要一个地面上的石头，进行无止境的坠落，你就要将这个石头本身，定位为一个整体，否则，只是单纯的施加概念的干涉，这个石头就不会整个的突破地表，不断坠落，只会在与地表的作用过程中，很快就会应为承受不了概念的干涉而粉碎。”

阿卡嘉尝试了一下，在现实中，他意识驱动一个石头失坠，无意识中慢慢的由缓慢到急促地加强了对其的干涉，石头外表虽然并没什么变化，却在一瞬间，像是被巨大的重力所拉扯，突破了地面，不断的保持着自己的总体形状掉落，在地面上开了一个不知深度的黑色深坑。

阿卡嘉高兴了笑了笑，他感觉自己很有天赋，并没有一丝的失误，他走过去看了看那一个半径10公分的坑洞，轻轻的抚摸了洞口的边缘。

“老师，我还在持续对那个石头干涉着，是否就意味着那个石头会不断的失坠？”

“理论上是的，但是，以你的应用水平，很快你就会失去对其的干涉，要么是那个石头头里了你的干涉范围要么是你无法一直稳定的干涉，你先停止干涉吧。”

“是，老师。”

阿卡嘉放弃了意识中的对一个模糊的物体的捕捉和干预，而在概念界，那一个石头形成的像是毛毛球一样的物体，游离了堕落领域的范围，以固有的稳定性，保持着不动。

“阿卡嘉，现实的存在就是这个概念界中相应概念的映射，你开始可能在概念界无法很好的通过概念界映射回到现实，但是，你可以先通过现实的存在，去校准概念中对应的概念，进行干涉，但你以后熟悉了概念界中的各种概念对应的存在，就可以直接在概念界干涉现实。”

概念界中的阿卡嘉望着无止境的这种陌生的概念，他只能知道他们的形状和样子，却不能认识，就像是看到各种位置的文字一样，只能知其形，不能至其名。如果不通过现实对概念界的映射的话，阿卡嘉根本就不能认识任何的概念。

“老师，我是要把这一个个概念全部认识并了解吗，这很麻烦吧。”

“当然，你可以通过现实来映射，但是这样，你就不能最为准确的进行干涉，在现实中，总有一些你是无法观测到的，你就不能在概念界进行领域干涉，而如果你在这个世界，这个概念界中，知晓着无数的概念的话，就可以进行高度精准的干涉。毕竟这个概念界，是不会隐瞒的，只要你找到了目标概念，就能直接干涉。”

“那老师你，现在已经全部记住了吗，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对应的存在？”

“对的，整个概念界都在我的领域干涉范围内，我拥有着和知性概念的特权，所有的概念在我的眼前，都是无数重叠的信息，而知性的概念领域能够完全的解析着这些信息。加上我可以使用概念延伸，我还可以定向的了解一个概念的深处的性质和特点。所有的一切，在我眼里，都是一览无余的，我拥有着所有基础理论储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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