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天子大人故技重施

“虽然赌就这么打出去了，但是具体该怎么潜入啊？”一边走在大道上，启明思索着对策，一边向余殷殷发着问。

“其实天子大人一开始就应该把那个女人挟持住，然后直接套出情报开溜的。”脑海里，余殷殷语气认真地回应道。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嘤嘤嘤你真聪明。”启明假装一阵恍然大悟道：“然后对面大军出城，把河岸对面我们的两三千个人砍的西八烂？”

“可是听观星的语气，她好像没有对河岸动手的意图？”启明一边思索着，一边回应道：“是不是原河城里，有些问题？”

“嘛，不管了。”一步步走到了停尸场一边的茅草屋内，启明收拾好了床上的稻草，翻下身躺下了。

夜晚一瞬之间就过去了。清晨，随着远处山野的一阵阵鸟鸣，启明睁开了眼睛。从怀里掏出了自制的牙刷，就着碗和水缸里的水刷牙洗完了脸。眼前的庶伯疑惑地看着他的行为：“你手里这个东西好稀奇，是从你们家乡传过来的吗？”

“哦，这个东西叫做牙刷，我自己闲着无事做的。”做完了清理，启明把手里的牙刷展示给了庶伯看。

仔细看了看这根被叫做牙刷的东西，庶伯有些稀奇地点了点头：“这种东西，像是官老爷才会用的稀奇货。一般人都是拿嫩树枝咬一咬。”

一旁的巨虎也收拾完了，拿着一个稍微有些粗糙的牙刷展示出来，他应和着庶伯：“对啊，所以你一开始拿出来这东西，看着都挺稀奇的，也学着自己做了。”

想到这里，启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向庶伯回应道：“回头我给您也做一把牙刷吧，顺带可以试一下自制的牙膏。”

“牙膏，就是你一直往嘴里抹的那些乌黑的东西吗？”巨虎疑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祭祀的仪式，所以一直没有问。”

听到巨虎的疑惑，启明有些无奈。自从进入到部队之后，除了日常训练和余殷殷拌嘴，他做的最多的，就是复刻各种他现代生活的用品。可是限于条件，他也只能用些草木灰和盐暂时替代一下。

“对了，我今天要进原河城一趟。你们需要些什么东西？”庶伯收拾完了包裹，对着启明和巨虎到。

听闻这个消息，他俩不由得一阵惊喜。

“老伯，我们可以一并进城吗？”巨虎和启明不由得疑问道。可是听到两人的疑惑，老人却面露了一丝难色：“现在正值战事，我也是有着观星将军的命令才能进城。”

听到老人的困惑，启明和巨虎也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接受这个结果，虽然启明已经把自己的赌约和巨虎暗自说明了，但是了解了情况的巨虎还有些不死心。启明劝阻了他一句，随后向老伯请求道：“那我们送你到城门口怎么样？”

看见老人同意，他们俩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相视一笑。

路上，老人在前面慢慢悠悠地走着，启明和巨虎却慢慢悠悠地在后面商量着对策：“我负责预计城门高度和武器部署。”

“我可能要埋伏一会，看看守卫的换班情况。”

“那我顺带看一下有没有路径可以摸到这个门，说不定我们可以绕过北门，直接进攻这里。”

一路走到了城门，启明和巨虎正想潜伏起来，却发现此刻，面前的城门正大大的敞开着。而城门之上的城楼前，观星和一个中年男人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看到双方的争辩，庶伯一瞬间慌乱了起来，他抛下了启明和巨虎。随后大步向城楼赶去。

“巨虎兄？这是在干什么？”启明不由得有些疑惑，他向身旁的巨虎疑惑道。而一旁的巨虎则见怪不怪：“看样子，是当地的城主和将军吵起来了吧。”

啊，是军权和政治权利没有统一而导致的纷争啊。启明瞬间明白了眼前的乱象。但脑海里还是有一些疑惑：“原山城时候，我貌似还没见到过城主？”

“杀掉了。”巨虎却一脸随意：“卫柠将军要求城主开门接受原山里撤离的国人，城主不同意。她就把城主射杀了，现在卫柠就是代城主。”

听到这里，启明不由得一阵咋舌。这里的人的行事风格，倒是真的简单粗暴。

听着楼上的吵闹声越来越剧烈，大开的城门却没几个人在意。启明和巨虎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巨虎疑惑道：“现在怎么办？潜入进去吗？”

“如果和庶伯不辞而别，他们肯定会生疑的。而且观星将军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启明叹了一口气，随后他灵光一现，对着巨虎向眼前的高墙示意道：“巨虎兄，你喜欢凑热闹吗？站得高看得远的那种。”

巨虎心领神会，两人相视一笑。

顺着庶伯的路线，两个人进入了城门，一路登上了城墙。似乎是被两个高官吓到，周围的士兵都没有对他们俩表现出什么怀疑。他们居然一路混到了城墙之上。人群围成了一圈，看着眼前城主和观星吵架。

两人趁机瞟了城内的大致情况，把它牢牢地记在了脑海里。在看清了部分地形之后，启明却不由得惊讶了一下。这座城市，比他之前所在的原山城大了不少。顺着城墙望去，一眼望不到边。

大致记下了城市的构造，启明这才开始关注起这两个相互争论的人来。

“……所以城门坚决不能开！”观星气得小脸都有些发红，她眯着眼睛盯着我。

“我能让你全权负责北门事务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来之后都干了些什么？拆了我的渡口，还把三个门都封了起来。现在原河城已经与外界失去了联系，任何物资都没法流通。我看啊，你这样锁头乌龟的将军，怕不是通敌外国，将原河城拱手相让！”与她面对面的城主，一个趾高气扬的微胖男人也厉声喝道。

听到城主的污蔑，少女不由得有些愤怒。可是却又不知道怎么回应，她只能吩咐一旁的士兵：“关城门！”

而一旁的城主也不甘示弱：“我看谁敢关！”

身旁的士兵不由得战战兢兢，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诃城主，原河城直通诃国国都，一旦破城，往后的平原便是一马平川。卫国军队大可直取诃国首都。只要我们做好防御部署，卫国军队长线作战，必定不能支撑许久。到那时后，诃国才能占据川阳和安国的地理优势。”眼看着争吵无望，观星憋了一口气，低声下气地向眼前的诃城主做着解释。

“齁，你也知道我姓诃啊？”被叫做诃城主的人一脸趾高气昂：“既然知道身份不一样，为什么你还不听我的，观星将军？”

而听到眼前的男人的语气，周围的人不由得都唾弃了一声。

在启朝，有姓和无姓就是最明显的身份区分。姓只有贵族家庭才能够拥有，而像观星这样的普通人，只能寄希望于贵族给他们赐姓，才能出人头地。而在周围，除了没人知道的启明天子，也只有包括诃城主在内的少数贵族享有有姓的特权了。

而他这番发言，无异于百万富翁手里握着一沓钞票在贫民窟里跳爱河。那是实打实的欠打型发言。

看到周围的人没有了反应，诃城主得意一声：“况且，川阳国一直提出要帮助诃国铲除卫国，你这样封锁了城门。不就是在拒绝川阳国的帮助吗？万一惹怒了川阳国，我们可就失去了一个完美的后盾！”

听到了城主的发言，观星愈加恼怒了：“川阳国那是想要帮助我们吗？它那是馋诃国的土地！”

城主却一脸无所谓：“那又如何，川阳国国土广袤，兵力强盛。与其负隅顽抗，还不如及时投诚，宣誓忠心。这样不也能国泰民安？”

听着城主的发言，少女急红了脸。良久，她愤怒地破口大骂道：“诃城主！你无耻！”

“我这样都是为了百姓着想！”诃城主却一脸不以为意。他向观星讥讽道：“倒是观星将军，你这样一个劲的龟缩防御，你就不怕我去参你一本。告你防御不力吗？”

“让我主动进攻，你敢把手里的兵权给我吗？”观星也不顾及脸面了，她对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大声道。

男人面露了一丝不屑，他回应道：“反正卫国这次的部队才只有三千多人。给你这么些人绝对够用了。”

“他们只是先锋部队，情报探明之后，不出半个月，卫宁军就会大举入侵……”观星还在阐述着眼前的事实，可是眼前的男人却突然面露了凶相：“观星，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诃老爷……”一旁，庶伯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有些愤怒地回应道。

“你是哪里来的？”他只是淡淡地看了老人一眼，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去了：“传我的命令，全军戒除禁严。除北门外，一切通行照常进行。”

看着眼前城主的离去，观星也只能无力地叹了口气，她随即吩咐道：“士兵们要仔细检查进出城内外的一切事物，欸？”

远处，城主却被一个身形有些熟悉的男人拦住了。

“城主大人一心为民，果然是一个好城主啊。”启明拉着巨虎，对着城主行了一个大大的礼。

看到眼前的两人毕恭毕敬的样子，城主也不由得消了气。他稍微示意还礼，随后谦让道：“为民服务不是每个父母官都应该做到的吗？本城主也只是履行着自己的职责罢了。”

看到了二人搭上了话，观星不由得慌了神。而启明却突然面色一正，大声对着城主道：“城主大人，实不相瞒，小的家里遭受魔兽袭击，一路飘零至此，现在听到了城主大人的一番言论。是心潮澎湃。小的也想参军，报效诃国！”

“参军？那你去找征兵处……”城主一阵疑惑，但启明却马上抢了话匣子：“可是大门一直紧闭。我和我大哥苦于报国无门，这才趁着城主大人开门间隙冒昧闯了上来。请城主大人不要怪罪。”

看着眼前的男人卑谦的动作，一股极强的虚荣心不由得窜上心头。他回身挑衅地看着观星：“你看看，因为你鲁莽封城，错失了多少能人义士！”

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两人，观星一阵大惊：“城主，这两个人是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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