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国家与宗教

躲过一劫后，苏牧松了一口气等到他平复了心情，阿黛尔小小的身影已经显示在走廊上不知道她去哪里，将做什么，这些也不是他所感兴趣的，与其和这位美少女缓和下关系，当务之急还是得去藏书室，了解这个世界的概况。

人类的童年都有自我专注的特征。不论什么宗教或文化，儿童都会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对其他人的处境和感受兴味索然。就比如，父母离婚对儿童会造成莫大的创伤。一个5岁的小孩并不能理解，某件重大事情可能不是因为他造成的。不管父母跟他说多少次——说父母都是独立的人，有自己的问题和希望，父母离婚不是因为他，孩子都不会懂。他一心认为，所有事情都是因为他的关系。大多数人长大之后就会摆脱这种幼儿期的妄想，但有些人却继续坚持、至死不改，也许阿黛尔曾经的经历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心里创伤吧，苏牧叹了一口气，得和这两位古怪危险的人相处一段时间了。

苏牧下了楼梯，再一次感受到了这座城堡的巨大，有些昏暗，是鬼故事里的绝佳地点啊。但是，苏牧却再也没有遇见其他人，就好像除了他以外，整栋楼只有两个人，虽然不确定，至少现在他还没有遇见另一个人。

左边走廊尽头，苏牧推开门，一阵书香扑面而来，书房干干净净，想来这里应该每天都有人来打扫，整个书库有半个篮球场大小，四层书架，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简直就像一个图书馆。

现在，这里的每一本书，都能给苏牧有用的信息，不过，看完每一本书，这可能吗？不可能，只能挑选最有用的，最好是关于这个世界的历史，从历史入手分析整个世界现在的发展历程。

书库显得很沉闷，好在光线充足，勉强能看，苏牧径直走过一排排书架，停留在一本书——《第三纪元编年史》，作者是阿诺顿。

厚厚的一本书，布满了灰尘，也许尘封了很多年了，翻开书的第一页，是作者简介，阿诺顿，奥顿王国宫廷史学家，出生于第三纪元星月历113年，而现在是星月历243，这本书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苏牧略过后面的无用的信息，开始了索引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第三纪元初，世界分南北两大陆，国家林立，诸侯争霸，各个国家分封二制，时有战争发生，人民生活于水声火热之中，有一名史学家称，统一是必然的历史进程，他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火火烧死，神啊，请宽恕他的罪过！很快各种宗教迅速崛起，他们宣称：神指引我们来拯救世人……”

“第三纪元星月历35年，一位名叫奥赛格的国王利用宗教的力量统一了北大陆，建立了第三纪元第一个统一的帝国——诺英帝国，但同时，他们也立法允许宗教在这片土地落地生根，他们尊重宗教，并且国王也是神的使者……”

“第三纪元星月历75年，南大陆依旧战争不断，北大陆诺英将触手伸直南大陆，妄图一统世界，短短几个月，宗教在南大陆落地生根，信仰的力量让整个人民异常团结，南大陆各个王国建立圆桌会议以抵抗诺英帝国入侵……最终，占据南大陆四分之三的国家赞成成立联盟，推选联盟主席领导整个南大陆，第一任联盟主席阿道夫，诺英帝国入侵计划宣告失败，但是宗教却在南大陆悄然生根，阿道夫颁布法律以抑制宗教对皇室贵族的影响，收效甚微，甚至引得民众集体抗议，颁布不到三个月废除宗教的法律宣告失败，阿道夫再次确立方案颁布宗教法……”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六个小时，苏牧揉了揉干涩眼睛，盘坐的腿已经麻了，连站都站不起来。

这里的世界和地球中世纪相差不大，唯一的一点是力量……在这片亚克西斯大陆存在神秘的力量，存在灵这种东西，能召唤灵并为自己所用称为降灵者，除此之外，还有源的力量，按照苏牧的说法，源是这个世界独有的物质，能吸收进人体改变人体素质。

难怪，我刚醒来的时候总感觉有一股奇怪的气息在他的体内流入，流出？但是这并不是修复我身体损伤的力量，它不同于这个世界已知的力量，苏牧到现在也没有确定它是什么？从何而来？

除此之外，为什么克莱西会称自己为猎魔人，苏牧也有了大概的了解。降灵失败的人，会慢慢被灵占据身体失去自身的意识，这很不容易被发现，因为灵，也是有智慧的。教会称这群人为异端，民众称呼他们为魔人。

猎魔人，是猎魔圣堂的给予狩猎魔人的褒义的称呼，猎魔圣堂的标志是两个太阳，一大一小，这和当初苏牧在无头尸体的衣袍上一模一样。原来如此，苏牧大概猜测出当初祭祀事件的前因后果了。

在二楼书房，克莱西望向窗外，一只鸽子落在他的手上，他去除鸽子脚上的纸筒，几行字工工整整的写在上面：

格林·谢菲尔德，没落贵族的二少爷，三年前惨遭灭门，留二子，一男一女。

格林·谢菲尔德加入猎魔圣堂寻求庇护，生性多疑狡诈，作恶多端，疑和艾布莱特家族有勾结。

“原来如此……”克莱西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好像明白了什么。

啊丘～

“谁在念叨我……”苏牧打了一个喷嚏，不知不觉天色已暗，两轮月亮缓缓升起，一白一红，皎洁的月光落在苏牧白皙的脸上。这等情景让他也不禁大吃一惊，这可能吗？两个天体同时围绕这个星球旋转，考虑到引力的影响，这颗星球应该多灾多难才对？不能用常理去揣测这个世界啊，这等天文奇观如果能发表到天文杂志，必定会引起科学界的轰动。

“喂，你已经坐在这十个小时了！”

“谁在那里！”苏牧吓得一个踉跄，看到一个小巧的身影坐在旁边的梯子上，手中拿着一本书。

“原来是阿黛尔，小姑娘别吓人好吗？”因为现在红白月光交相撒在书库，这样的情景和恐怖片如出一辙。

“你什么时候来的？”苏牧接着问道。

“两个小时前，你看的很入迷！”阿黛尔放下书跳下梯子，站在苏牧面前，然后绕过他的身躯走了出去。

还是一样的不喜欢说话，若非不是克莱西允许他能在这里走动，或许他已经人头落地了。苏牧没有阻拦，这小姑奶奶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苏牧有些累了，他躺在地板上，呆呆的看着月亮，看着曾经的自己……

如果自己安安稳稳的在地球生活，做自己的科研任务，取得自己应有的成果，那样的生活是我想要的吗？可能很枯燥，可能很孤独，但是有爱我的人，也有我的梦想……有朝一日能有颠覆物理学的发现。一切很充实，不过在那场灾难后一切灰飞烟灭了，因为斯格拉系统，因为那个奇异的石头，整座城市消失了，包含我所有情感的人，物一切化为乌有，我不得不弄清楚原因，我的生命所剩无几，在最后，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要尝试……

两行晶莹的泪珠划过少年的脸庞，也许，这么做是错的？

“喂，晚餐已经准备好了！”阿黛尔看着留下眼泪的少年，微微有些动容，不过立刻恢复了原样。

阿黛尔清脆的声音将苏牧拉回了现实之中，他整理了下衣衫，站起身来，看着眼前娇小的身影，忽然感觉不再可怕起来。

“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阿黛尔很疑惑。

“让你看到我软弱的一面了！”

“每个人都有软弱的一面，有人逃避，有人直面，没有对错之分。”阿黛尔轻声说道，苏牧走向阿黛尔面前，感觉到她的一丝不同？好像对自己温柔了一些了。

“谢谢！”

“为什么要道谢？”阿黛尔不解道。

苏牧忽然笑了笑，果然，她还是个孩子……

“没什么，总之，谢谢你，你是一个好孩子！另外，我不叫喂，我叫苏……。”苏牧停下了声音，他在迟疑该不该告诉她上个世界自己的名字，但是现在他也不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

“走吧，我肚子很饿，去吃点东西！”苏牧一笔带过这个问题，还是决定舍弃这个名字，入乡随俗，既然这个世界有合适的身份，那么我就用这个身份。

好在阿黛尔没有追问，她对我的名字也不感兴趣，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用餐大厅，苏牧依旧坐在那个位置，阿黛尔没有入座，静静的站在苏牧身后。

“克莱西呢？他怎么没来！”

“老爷会出去半个月，这半个月我会时刻监视你。”阿黛尔如雄鹰般的眼神盯着苏牧，让他有些如坐针毡。

“除了我整座城堡只有两个人？”

“除了你有三个，另一个，死了！”阿黛尔说的很轻描淡写，苏牧却感觉到不同寻常，虽然很想追问发生了什么，怎么死的，但这恐怕得不到什么答案，小姑娘不会多说一句话。

用餐大厅此时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红白的月光照在大厅，与大厅上的水晶吊灯的光芒交织在一切，显得很是诡异，在这样的环境下吃饭，不比深夜蹲在坟地里吃盒饭差。

“阿黛尔，你一起来吃！”

阿黛尔摇摇头，没有吱声。

“为什么？我一个人吃也不自在，你家老爷不在，过来吧！”有一个美少女陪着，貌似挺不错的，也是一件享受的事，毕竟在地球身为科学家的自己可从来都是一个人，苏牧嘴角微微上扬。

“你是客人，老爷吩咐过我，照顾好你。”

“没事，我也不在意，一起吃多热闹！”他此时还没有意识到，阿黛尔脸色越来越难看，对她来说，克莱西的话就是规则，而苏牧的邀请显然是违反了规则。

“想……死……吗？”

苏牧在听到这句话瞬间默不作声，低下头默默的吃着依旧丰盛的晚餐！天呐，谁来救救我！这小姑娘脾气简直捉摸不透，上一秒神色还很温柔，下一秒就是打打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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