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离开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哥哥......我好喜欢你。”

夏夜迷梦中的姬夜耳边传来了阵阵低语，他忍不住在内心哀嚎一声，惨绝人寰的夜晚又开始了。

一阵清风拂来，鼻尖充盈着少女诱人的体香，姬夜心里有些发慌，他已经预感到将要发生的事情了。

原本只是偶尔才会发生的午夜“梦魇”近些日子越来越频繁的爆发，然而姬夜却不得不配合着妹妹进行着这荒唐的表演。

很早以前姬夜就已经发现了妹妹偷偷在他的牛奶里掺了安眠药，但只是区区几粒安眠药又怎么可能迷倒他堂堂新世界的觉醒者？

为此在夜间偶然发现妹妹对自己做出的种种怪异举动的姬夜只好独自忍受着这份沉重的感情，假若他真的出声制止，天知道自己这个人前冷傲的妹妹究竟会做出怎样的事来。

面前传来的吐息逐渐沉重起来，一双小手轻轻抚在了他的胸前，下一秒滑溜温凉的身躯钻进了姬夜的被窝。

姬夜心里一惊，还没等他短路的大脑回过神来，一双小小温润的唇便紧紧贴在了他的嘴角。

终于，她似乎安静下来了，离开的温唇呼出灼热的气息，撩拨轻抚着姬夜的脸颊。

陡然间似乎传来一声啜泣，姬夜微微竖起耳朵，听见了来自枕边妹妹地低诉。

“哥哥......我，我真的好喜欢你，明明......明明不该这么做的，可是我，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姬夜心中传来一声叹息，无法难言的感情快要将他淹没窒息，他真的好想起身将她拥入怀中，可是他不能。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我......”

后面的话姬夜听不清了，他的大脑完全陷入了当机状态，因为她的妹妹......竟然在脱他的衣服！

被掀开的衬衫内钻进了一只小手，下一秒一道身躯完完全全地扑在了他的身上。

不行啊！怎么办？！

姬夜有些绝望，那可是他的妹妹啊！

被自己的妹妹夺取第一次什么的，哪怕是妹妹主动的他也绝对无法原谅这样禽兽不如的自己！

该死！他甚至能感受到妹妹娇柔的身躯散发出的朦胧迷香，妹妹轻柔抚摸的小手刺激得他浑身血液加速，甚至就连呼吸都变得微微有些急促。

就要世界末日了吗？就在姬夜准备绝望地起身按住不安分的妹妹时，她的动作停下了。

冰凉的液体落在了姬夜的胸前，黑暗中传来了妹妹地哭泣声。

“不要讨厌我好吗，哥哥，求求你不要讨厌我......”

伴随着低吟的哭泣落入姬夜的耳中，他微微有些心疼，假如没有那该死的一切他是否会起身将她拥入怀中？

姬夜并不清楚。

但他觉得，应该是会的了。

终于妹妹停下了哭泣，姬夜只觉得身体一轻，是妹妹从他的身上下来了。

“哥哥，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堂堂正正的得到你。”

听到少女坚定的话语姬夜在心中不停的叹气，这他该如何去面对自己这亲爱的妹妹？

听到替他整理好衣服盖好被子的少女离开的脚步声，姬夜缓缓睁开双眸，目视着惨淡无光的天花板，良久他缓缓发出一声叹息。

...

...

天明，姬夜缓缓起身，一夜未宿的身躯微微有些酸痛。

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的姬夜下楼的脚步却有些犹豫。

他思考了一夜，终于下定了决心，然而到了这一刻他竟开始害怕即将面对的未来。

他不怕面对凶恶残暴的猛兽；不怕面对燃火灼热的长枪。

哪怕是让他陷入漆黑无望的深渊，身下垫着刺骨锐利的冰锋爬行，鲜血染红大地，灵魂直面恶鬼，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他却害怕，害怕看见脸颊挂满泪痕的妹妹，害怕她哭着请求自己不要离开，害怕自己真的心软留下。

“呼——”

姬夜吐出一口浊气，假若真的是这样，那不久的将来他恐怕面对的不会是任何一种未来，而是一抔抔黄土一尊尊墓碑，在孤独中流浪直到生命尽头的人生。

想到这些姬夜咬了咬牙，内心终于坚硬如铁。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下楼梯，母亲和妹妹端坐桌前等候着姬夜一同用餐。

姬夜的目光在妹妹的脸上微微停顿，一如往日冷清的面容不带一丝表情，见到姬夜走到面前甚至都没有赏赐给他一道目光。

姬夜缓缓地坐下，拿起筷子不由自主地扒拉着盘子里的煎蛋，脑海里各种纷乱的思绪始终无法停下。

该如何开口？姬夜有些犹豫。

“怎么了，早餐不合胃口吗？”

母亲略带好奇的声音响起，姬夜抬起头却对上了妹妹有些紧张地目光。

“哼！”姬芸汐冷哼一声扭过头，只是姬夜却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耳根微微有些泛红。

看到母亲关心的目光姬夜心里一暖，只是这更加坚定了他内心的决定。

“没，没有。”

他一边答着一边轻咬了一口煎蛋，目光悄悄地瞥向妹妹，果然看见她轻轻松了口气。

姬夜心里一酸，鼻头有些发堵，如果可以，谁又愿意放弃幸福和睦的生活呢？

他想要的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幸福，可就是这些，就连这些他现在都无法守护。

“难吃死了。”姬夜悄悄抹去眼角的一丝泪水，“而且这也太咸了吧，又不是腌咸菜，放这么多盐？”

姬芸汐的表情一僵，委屈和难过在心底不断发酵，她咬了咬牙轻轻放下筷子。

母亲的目光有些疑惑地看向姬夜，然后又转向姬芸汐，搞不懂这俩孩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矛盾。

“阿夜，这是你......”

“妈，不要说了！”

母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姬芸汐打断了，她无奈地看向姬夜，也不知道平时挺乖的孩子们今天这是怎么了。

从不下厨的妹妹难得早起煎了一早上的蛋，从不挑嘴的哥哥却突然挑起了毛病，母亲忍不住皱了皱眉，她可太难了。

姬芸汐站起身，丢下还没吃完的早餐，转身就准备离开。

“阿夜，你不劝劝你妹妹？”

听到母亲的话姬芸汐的脚步微微一顿，但还是坚定不移地朝着楼梯走去，只是速度一下子慢了许多。

臭姬夜，坏姬夜，再也不理你了！姬芸汐一边等着姬夜来哄一边在心里腹诽。

“妈，我要走了......可能，不会回来了。”

姬夜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宛如一道晴天霹雳，姬芸汐踉跄了一步，她缓缓转过身却正好对上了姬夜冰冷的目光。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母亲有些惊愕，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对不起，妈。”

母亲呆呆地听着耳边传来的一句对不起，泪水如泉般涌了出来，她死死地抓着姬夜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

“他们来找你了是不是！阿夜你别怕，妈妈不会让他们带你走的！”

仿佛再一次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雨夜，那个男人离开时只留下一句道歉，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分不清是雨还是泪的液体浸没了她心中的小船。

“妈——”

姬夜抽出一张纸巾擦去了母亲脸颊上的泪水，然后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我必须离开这里。”

他凑到母亲的耳边轻声低语，母亲的表情似乎变了，良久她缓缓抹了抹眼角，“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听见他们谈话的姬芸汐终于忍不住了，再也无法相见的恐慌驱使着她大喊了出来。

“为什么？！！”

姬夜缓缓转过头看向自己最爱的妹妹，他强忍着内心的煎熬，语气冰冷地说道，“为什么？你真以为世界必须绕着你转？我告诉你，我早就受够了你的臭脾气，一天到晚冷着张脸，你臭屁给谁看呢？生气了还要哄哄才好，你当你是三岁小孩吗？看见你就烦！”

“你......你说什么？”

姬芸汐不可置信地看着姬夜，那番冷漠地话语就如同一柄柄钢刀刺入她的胸膛，将她那原本就破败的心再次捅得千疮百孔。

“呵呵。”

姬夜冷笑一声没再说话，只是他那冰冷的表情宛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姬芸汐的胸口，彻底地砸碎了她全部的幻想。

泪水从她的颊上滑落，看着眼前这个她最爱的人，哪怕是被无情的对待可仍旧无法说出那些帅气的狠话。

她也想狠狠地甩一个巴掌在他的脸上，然后唾骂一句“渣男。”，可她凭什么？她连这么做的资格都没有。

终于带着泪水的微笑绽放在姬夜的面前，“哥哥，一路顺风。”

看着她面带泪水的微笑，听着她微微有些沙哑的嗓音，姬夜的心脏似乎都在滴血。

结束了。

姬芸汐转过身逃一般的离开了餐厅。

瘦弱的背影消失在了楼梯口，姬夜有些恍惚地收回目光，妹妹低声地哭泣却仍在他的脑内徘徊。

“阿夜，你妹妹那里......”母亲地眼圈微微泛红。

“还是不要告诉她了，除非哪一天我......”

“别，不要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你答应我，不要像你的父亲一样。”

姬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母亲打断了，看着母亲泛红的眼圈姬夜的心底有些难过。

“好，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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