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统一行动

第五十二章 统一行动

“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

“天之呼吸·肆之型·祈天愿！”

人们以为拯救自己的会是拿着重武器的士兵或者是那些手持防爆盾和步枪的特警，没人想得到真正让自己远离死亡的竟然是拿着武士刀，穿着绚丽羽织的剑士。疯狂的恶鬼在一片火海和一片星云之中全部被消灭，身首分离，化为混乱尘埃之中的碎片。

“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天羽生对着一直在向她道谢的人说道，语气很焦急，按照设想这些人应该在刚刚剑技释放的时候就已经逃离，而不是留在原地挨个向自己表达谢意。

终于，所有人的感激都表达完了，临近穹顶边缘的这一条街道已经变得十分干净，没有人，也没有鬼。

柱的实力在这些只会捕食的恶鬼前也毫无保留，整条大街只需一次剑技就能够消灭掉全部的鬼，就算是大范围的凌乱斩击他们也能够控制刀刃，不伤害到逃亡的群众。

“为什么我没有看到鎹鸦？”

鹤灼封一郎站在原地，抬起头仰望着血红色的被笼罩在穹顶之下的天空。

“鬼杀队如果还在继续战斗着，他们应该需要利用鎹鸦来进行统一的指挥，牙之虚塘屋的行动命令是怎么传递给每个人的？”

经过封一郎的提醒，天羽生也算是反应过来，天上没有鎹鸦的影子，也就是说牙之虚塘屋并没有在指挥分散在都市中各个地方的剑士和硝，现在鬼杀队完全就是凭感觉地进行单独行动。

“牙之虚塘屋出什么事了？”

鹤灼封一郎有些不安，他和天羽生一样都想到了最糟糕的一个结果。

“先到虚塘屋看一下吧，至少先在那里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羽生带路，两人便在都市之中穿行，顺道解决掉看到的每一只鬼。纪海市里变成鬼的人已经不再是情报中显示的那个数目了，天羽生猜测，这场浩劫之中出现的鬼足足有纪海市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座都市变成了比地狱还要恐怖的地方。

柱的行动速度很快，按照记忆的指引，天羽生带着鹤灼封一郎赶到了牙之虚塘屋的位置，但是眼前的景象却和印象里完全不一样。本该屹立在街道另一边的精致别墅和清晰能够闻见的紫藤花熏香都已经消失变作焦土。两名柱都因惊讶而瞪大了眼睛，这一幕让他们成为了停止呼吸的雕塑。

“怎么会，为什么……”天羽生迈出去的步子很坚硬，和电影之中的丧尸一样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的生气。

突然，鹤灼封一郎敏锐地捕捉到了废墟瓦砾之间的动静，他跑到天羽生面前，已经做出了准备拔刀的动作，右手大拇指抵在刀锷之上，如果从废墟里跑出一只恶鬼，他出刀的速度将会比雷电还要迅猛。

但是，废墟里出来的并不是什么发狂的鬼，而是一名浑身脏乱的人类，感觉像是刚刚被捏出来的土偶。他的腰间也挂着一把武士刀。

“凡幻曦？”天羽生的脚步加快，她不顾鹤灼封一郎的阻止跑到了凡幻曦跟前。如此落魄的梦之呼吸剑士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天羽生大人？”

凡幻曦也很疑惑会在这里看到她，虽然他知道天柱正在赶往纪海市，但是她应该被穹顶拦在城市外才对。

“你怎么……你是怎么进来的？”

“穹顶上的那些碎肉很容易就被击碎了。”说话的是鹤灼封一郎，他再次收回了自己的刀，放下了警惕心。

“炎柱大人……”凡幻曦认得这位长相严肃的年轻人。

“虚塘屋……莹桦大人呢？”

凡幻曦低下头，他这个动作已经让两名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莹桦大人提前就把所有的隐和医务人员转移到了临市备用的虚塘屋。她让所有的剑士和硝到市中心救人，自己待在这里，想要和制造这场浩劫鬼同归于尽。”

“你们早就已经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炎柱的语气充满了火药味，换做其他人，早就已经准备下跪认错了，但是凡幻曦却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抬起了头，冷漠的眼光注视着封一郎的双瞳。

“所有人都知道，会有一场浩劫，但是制造这场浩劫的鬼独立于弑阳之外，神官莹桦大人知道我们一开始所做的准备都没用，当时没有人知道这一切会如何发生。”

“你们竟然也不会在虚塘屋留守？”

炎柱知道纪海市鬼杀队的为难之处，但是他现在并不想听到这样的解释。他的语气越来越恶劣，任何虚塘屋的失守都是鬼杀队战斗人员的责任。

“是莹桦大人的命令。没有头绪，我们的一切准备都是在浪费资源，她想让所有的剑士和所有的硝尽全力去拯救人类……浩劫的发生已经无法阻止，她想要无辜者能够在我们的保护下活过这一场劫难。”

凡幻曦敢于用更加恶劣的语气应对炎柱的话语。鹤灼封一郎原本还想开口，但是因为天羽生一个恶狠狠的眼神而放弃。

“其他人呢？其他的剑士和硝呢？”

比起炎柱浓浓火气的语言，天羽生简直温柔到了极点，她将悲伤和不安深藏起来，无法像鹤灼封一郎那样把对一切的怒火施加到凡幻曦身上。

“都在都市各处进行着战斗，没有指挥，难以统一起来。”

天羽生从凡幻曦的眼睛里看到了某样东西，除了伤感和不甘之外另外一种东西，像是掉落黑土地里的一小颗钻石，闪烁着现在仅有的一点希望之光。

“你是不是知道该如何结束这一切了？”

凡幻曦先是有一点惊讶，然后带着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我需要集中所有人的力量来破除这一面穹顶。可能没有人再去保护市民了，但是想要结束这场浩劫必须这样做。”

天羽生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有什么办法能够集中起分散在都市各处的人？”天羽生转过头问着封一郎。

“没有鎹鸦很难做到，但是，也不是不可以。”

“怎么做？”

“我可以再次冲出穹顶，车上还有一只你的鎹鸦。”

“呃？”

天羽生一脸难以置信，原本他以为鹤灼封一郎如此严肃认真的表情一定是因为想出了一个不一样的方法，万万没想到这个方法简单到了平庸的地步。

“现在只能这么做，我尝试着冲出穹顶，将你的那只鎹鸦带回都市。我想，这应该不会太难。”

虽然这个提议并没有惊艳到天羽生和凡幻曦，但是他们依旧认同了炎柱的提议。

“你们去市中心，如果所有的剑士和硝都在往那里赶，那么你们先过去，尽可能救下更多人。”

炎柱说完，便消失在了两人眼前，他的速度很快，凡幻曦觉得世界上除了光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事物能够赶上他的速度。

命橆站在远处，高速公路边上的一块巨大广告牌。这条道路一直延伸进纪海市，但是此刻由于那个恶心的穹顶存在，整条路都被军队封锁。

从他刚刚站立此处一直到现在，他头顶飞过去了无数架飞机。穹顶展开之后，在外部行动的军队已经实施了很多措施，包括利用战机的导弹进行轰炸和利用各种地面重武器进行扫射。但是他们的行动并没有任何作用，那一块块腐臭的血肉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坚韧很多，而且从碎肉之中伸出来的触手不得不让他们的防线向后撤出几公里。

命橆此刻站在军队封锁圈里面，以他的力量能够轻松突破封锁且做到无人知晓。

远处，殷红色的血气和轻薄的云雾界限分明。此刻已经是凌晨，天马上就要亮了，但是对于穹顶之中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站立在离穹顶较远的地方，命橆依旧能够闻到从那里传来的浓烈血气和另外一股味道。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他在自言自语，但是这句话是说给那片穹顶听的。整个穹顶都是让他熟悉却恶心的一股气味，这场浩劫的缘由他早就已经清楚。

“祭卒竟然给了你这么强大的力量，你对我的血液到底能够吸收到什么程度？”

命橆的眼睛变得比以往更加殷红，让人一瞬间觉得要流血一样。

“爸爸。”

四周无风，但是在他身边卷起了一片树叶。树叶密集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女孩的身躯。

“你怎么来了？”

命橆摸了摸她的额头，语气温柔和缓。

“那里发生了什么？”

骨漫草虽然身材娇小，但是站在这样的广告牌上丝毫不费力。

“那里出了一点不好的事。”

“是鬼杀队吗？”

命橆听到她带着些许怒气的话音，露出了微笑。

“不不不，跟你说过啦，他们也和我们一样在救人，不过用的方法不一样而已。”

“那还有谁能做出让爸爸不安的事？”

“是和我们一样的鬼，并不强大，但是他找到了合理利用自己力量的方法。”

骨漫草嘟起嘴，和人类的孩童一样天真无瑕，“那，我们不用管他吗？爸爸说不好的事，我们不需要阻止吗？”

命橆无力地叹了一口气，他现在还在纠结着，本应该很快就做出的一个决定他却一直没有让自己狠下心。

“我没办法阻止他做的事，谁让我是他变成这样的呢？”

这时又有几架直升机从他们头顶飞过，无数发导弹带着尾烟冲向了血色的穹顶。命橆和骨漫草都能够清楚地看到爆炸产生了橘红色烟云，之后便是传入到耳朵里的阵阵轰鸣。

炮火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穹顶上的碎肉还在不停蠕动着，一点点向外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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