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少女们

第十章 少女们

凡璃络在完成灭鬼任务之后又在泣陵山呆了几天，其间，莹绮大人和雏香樱一直在为她进行治疗，想尽办法把她体内的毒素排出，可是每一次治疗过后，胸口上的暗紫色印记依旧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其颜色也变得更深。

一直在忧虑担心的是治疗者，而被治疗者却和没事人一样，之前用什么样的态度过活，今后也会用什么样的态度活下去。

李梦瑾已经了解了今后所有任务的主旨，先一步回国了，不过在回国之前她还在向凡璃络询问关于龙之呼吸的细节，态度有些恶劣，经常拿自己的等级来命令对方，凡璃络倒是没有反感，基本上她都是将其过滤掉，偶尔会回过神向她讲解，不过凌乱玄幻的话语根本不是李梦瑾能够理解的，在解释何为龙之呼吸时，凡璃络就像是在说梦话一样。

“你这个人，脑子里没装脑浆吗？”

这是李梦瑾对凡璃络说过次数最多的一句话。

回国前的最后一晚，莹绮大人穿着和服来到了凡璃络身边，那一刻，她觉得眼前这位和自己年龄差不了多少的少女竟然像自己的母亲一样，虽然她已经记不起自己的母亲到底是谁了。

“明天，你就要回国了……”

莹绮大人有些不舍，因为这意味着凡璃络将再次投入到战斗之中，而她的生命可能即将步入最后一段光阴。

鬼杀队的主公和他的妻子，就是这个组织的父母，在鬼杀队之中，不管是什么职位，什么等级，都十分尊敬他们，而他们的人格品行也足以对得起这样的尊敬。

“回国之后，牙之虚塘屋会为你安排今后任务的全部事宜。”

“嗯。”

凡璃络与莹绮大人在一起的时候能够感受到难得的温暖，就像依偎在她的怀里一样，可是莹绮大人也只有二十岁，仅仅比凡璃络大了两岁而已，不过此刻，她愿意忘记年龄的存在。

“安排协助你的剑士都已经赶往你所在的城市。”

“嗯。”

“天柱也隐藏在纪海市里进行自己的调查。祭卒可能是一切谜题的突破口，我们现在在明，敌人在暗，如果我们能够把握住这个突破口，或许这样的局面能够得到逆转。”

凡璃络点点头，这样的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应答，莹绮大人虽然把一切说得至关重要，但是凡璃络丝毫察觉不到重要的点在哪，或者说能够让只感到不安的点在哪。自己只要完成每一次的灭鬼任务就行了。

“谢谢你，凡璃络。”

莹绮大人的声音让人陶醉，迷离如云纱，轻柔缥缈。

可能是在泣陵山那样的优美静谧环境中待了太久，回到都市的时候凡璃络竟然还有一点不适，不过想想自己也才在泣陵山待了没几天，这样的感觉可能有些夸张了。

那起游轮爆炸案，官方不知道是用什么样的言语搪塞过去的，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负责案件调查的人没有发现鬼，也没有发现所谓“祭卒”，人们只是把这当成了一起普通的意外爆炸案来处理，也就是怎么几天，人们已经忘记了，顺带着失踪在游轮中的数名少女也不会有任何人提起。

就是人们对于任何事件都保持如此态度，才让鬼杀队的工作变得简单了不少。

鬼杀队虽然是一个及其隐秘的组织，没有得到社会和政府的公认，但是鬼杀队依旧能够轻松动用社会上的资源以协助队员们完成任务。

李梦瑾的生活已经安排在了纪海市，现在她也是凡璃络的同学。

校园里突然又多出了一位少女，而且是带着高傲冷艳妆容，如魔鬼般妩媚美丽的少女。对于某些男生来说，这无疑是一件大事。

凡璃络回校之后，又过回了原来的生活，在熟悉的孤独中活得浑浑噩噩。

不同的是，刚刚来到这所学校的李梦瑾却成为了万人瞩目的焦点，身边总是围着很多人，有男有女，而且各个装扮潮流，身上穿着奢侈的品牌。李梦瑾好像也很喜欢被众人环绕的感觉，她在人群之中永远都是焦点，那份莫名的光荣让她沉醉。

在平静之中，又过去了几天，其间凡璃络没有和李梦瑾有任何交谈，但是她知道，每一次自己路过被众人环绕的李梦瑾时，对方都会注视着自己，那种眼神和之前在与泥手鬼战斗时一样，鄙夷之中带着一丝不解。

两人在校园里第一次的交集是在学校学生的体质测试之中，这是大学生每年都要进行的身体素质测试，这一天操场上聚集了很多学生，而李梦瑾竟然脱离了自己的小群体主动找到了凡璃络。

“接下来是长跑测试，我和你一组，等着吧，我会战胜你的。”

李梦瑾的语气像是不容他人质疑自己的领导，而她与凡璃络的对话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哦。”

凡璃络简单地回应道，面无表情，和以前一样，她可能没有察觉到对方语气之中的强硬。

李梦瑾气呼呼地转身走了，她一直都知道，和凡璃络交流就和让一头牛欣赏音乐一样困难。

长跑项目是让所有参与测试的学生最感到恐惧的一项，三千米，被抽中要参与这项测试的学生在听到受试者名单的那一刻都陷入了绝望，倒不是因为他们有多么关注最后的名次，而是在跑过终点之前那种长时间的折磨让人难以忍受。

凡璃络和李梦瑾一样，穿着展现身材的黑色健身衣，在做准备运动的时候，全场的男性都忍不住要多看她们一眼，优美的轮廓勾起了异性的欲望。

哨声响起，李梦瑾和凡璃络化作了一阵疾风冲出了起点，她们在用冲刺速度奔跑着，按照常人的想法，用这样的速度进行三千米长跑是极其愚蠢的行为，到时候这两个人都会气喘吁吁地在跑道上哭喊着。

不过，凡璃络和李梦瑾没有停下脚步，速度非但没有慢下来，反而还一直在提升。

全集中呼吸是鬼杀队剑士的必备技能，通过专门的呼吸法一瞬间向肺部灌入大量的氧气，以此来提升身体的技能，让剑士们能够在战斗中与鬼抗衡。

在起点线准备时，李梦瑾就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三千米对于自己来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哨声响起时，她第一个冲出了起跑线，惊人的速度让她的身影在其余选手的视野里变成了一颗小小的黑点。

凡璃络刚开始并没有打算完全展现出全集中呼吸的力量，可是看着李梦瑾迅速离去的背影，她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增大了呼吸的力度。

时间还没有过去多久，两人就已经进入到最后一圈的追逐之中，而其他选手都还在跑道上怨声哀道，乞求这痛苦的经历早点结束。

最后一圈，二者的全集中呼吸力度已经赶上了战斗时的力度，几圈下来，她们面不改色，连汗水也没有流下。

两人几乎是同时冲过终点线的，计时器上显示的时间也让裁判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不要说这所学校了，就连奥运会上最优秀的长跑运动员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三千米长跑，而且全程都在用冲刺的速度，跑完全程，她们面色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大口喘气。

凡璃络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到休息区拿回自己的外衣，而李梦瑾则是怒视着她，和低等级剑士一样的成绩，她无法接受。

之后，李梦瑾又有些发脾气似地嚷嚷着让凡璃络和她一起比赛引体向上，这是专属于男生的项目，女生并不需要测试。

单杆边已经空了出来，凡璃络也没有拒绝，在李梦瑾面前她就像是个不知世事的小孩一样任由她安排。

现在，三千米的测试还没有结束，人群的目光又集中在了单杆场地上。

李梦瑾已经让自己的全集中呼吸力度打开到了和战斗时一样的程度，所以在做引体向上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负担，在众人的惊呼之中她一次又一次地爆发出力量，没人知道她最终做了几个引体向上，但是看似柔弱的少女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这一点已经让人瞠目结舌了。

凡璃络也和李梦瑾一样，不过对于这种项目她没必要完全打开自己的全集中呼吸，李梦瑾仔细听着，甚至都听不到她的呼吸声。

“可恶！”

其实凡璃络最终完成的次数和李梦瑾一样，但是由于前者全集中呼吸的力度明显小于后者，使得提议进行这项比赛的人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低等级之人的侮辱。

不过对于无关群众而言，他们对两名少女的印象彻底改变了，可能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人敢靠近拥有和怪兽一样恐怖力量的两名少女。

“我不会输给你的，你不过就是在战斗中投机取巧的幸运者罢了，用着毫无章法的无名末流呼吸法。你就是低等级剑士，至始至终都是！”

李梦瑾凑到凡璃络跟前，恶狠狠地说道，不过迟钝麻木，懒于感受外界的大脑却还没有弄明白对方如此生气的原因。

东南亚某国，一处偏远的村子，这里被无尽的墨绿色环绕，只有几声鸟鸣才能打破此处的寂静。

本该是安详清幽的空气里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臭，常年的雨水也无法将其洗濯。

小村落只有一条道路与外面的世界相连接，如果道路被堵死，这里将彻底与世隔绝。

村民残缺的肢体散落在村落的小径之上，不过那股焦臭味掩盖了血腥与尸臭。

屠杀是一星期前发生的，不过一星期之后还是没有人知道这里的惨剧。

穿着黑色橡胶雨衣的少女从雨林深处飞跃而出，腰间的武士刀被雨水打湿。在小村与林子过渡的田野之上，有人在等待着和他。

“呦呦呦……辛苦你了。还要多谢你帮助吸引了鬼杀队的追踪部队，让我们有机会转移囤积在这里的全部祭卒”

身着西装的男性蹲坐在地上，他的西装已经是皱巴巴的了，不过还算干净，没有泥点也没有变湿。他的长相没有什么地方值得描述，很平庸，很普通，留着自认为潮流的滑稽寸头。

而少女摘下雨衣上的兜帽之后，露出了娇美的面容，不过她是欧美人的长相，金黄的头发上还缠上了树枝杂草，眼睛不再是湛蓝，而是深红色，瞳孔像猫一样鬼魅。

少女没有理会那名男人，径直向他身后走去。

“喂喂喂，没听见我在和你说话吗？我可是迁就你，在用英文和你交流呀，你个混蛋！”

青年的笑容收敛了，他看不惯对方高高在上的模样。

“有事快说！”少女的脾气也很不好。

“魅凶言，命橆大人难道没有教会你谁是组织里实力最强的鬼吗？”

名为魅凶言的少女微微侧过脸，不屑地说道：“我知道啊，不过命橆大人可没有跟我说你是他们之一呀。”

“你最好想清楚在说话，我可是十名灭挲中最强的存在……你不过就是鬼喰而已，和那些剑士一样恶心！”

“是吗，灭挲最强？我可是记得那个时候你被一名鬼杀队癸级剑士逼入绝路，不得已使用了最阴险的毒素才使自己得到机会逃离。命橆大人可是对你很失望啊，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结果？还像条蛆虫一样活着。”

“你！”

男人发火了，亮出了自己的獠牙和利爪，拼尽全力向着魅凶言冲过去，可是他扑空了，利爪划过的不过是一团空气。

“真可惜啊！”

青年的身体开始颤抖，冰冷的刀刃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汗水开始渗出额头的肌肤，心跳都要停止了。

“好……好快！”

青年在心里窃窃地说道。

“这就是灭挲的实力吗？也对，你和其他灭挲不一样。”

魅凶言把脸凑到了青年耳边，轻声细语地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之所以有灭挲的能力，是违背了命橆大人的规则，捕食实力不及自己的同类……我要是像剑士一样恶心，那你可能连我这个恶心的玩意都不如了吧。”

魅凶言收回了刀，不屑于再看青年一眼。

“我劝你动作快点，我在雨林里遇到的可是鬼杀队的柱，他们马上就会找到这个村子，我们要赶紧离开，向另外一个国家转移吗，这可是命橆大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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