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重返森津市

尽管有人在风舞川宅，在宗彦的鼻子底下偷了东西，宗彦在私下组织人手调查的同时，还是决定先把久弥送回家。

事实证明久弥在叶家躲了16年，叶建国没有露出一点马脚。但是森津市里一定是有眼线存在的，不管算不算多不丹的袭击事件，在这座城市里，有人正在针对着久弥。

权衡之后，宗彦认为让久弥长时间地呆在风舞川宅一定是不妥的。眼下，那个偷取夜钦遗物的盗贼至少已经明白夜久弥曾经出现在大宅，但幸好众人一次都没有提到过久弥的住址。

由于雅美的灵法「夜枭」的存在，每一位登门的访客都会被登记。久弥还记得那只像是从阴影中飞出的鸟，他怀疑这种鸟藏在风舞川宅的每一片阴影里，他更怀疑雅美阿姨随时都眯着眼睛其实是在从这些鸟的眼睛里看东西。

总之，最后宗彦与林水生，叶建国共同决定先让久弥回家，并适当地参与一些恶灵讨伐活动，毕竟久弥有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可以正式了解并介入森津市内的谒灵师组织活动。在慢慢增加久弥经验的同时，也是对正在暗中调查久弥的力量的有效反制。

久弥的当务之急除了要尽快学习体术和灵法的知识之外，比起其它任何一个人还得尽快掌握熟练地切换自己的状态。不过这一点让久弥很是恼火，因为有一点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另一个他和自己度过的时间是一样的，但那家伙为什么那么强啊？

那天他和信一郎打的时候自己是通过第一人称“旁观”的，那些夸张的动作和灵敏的闪避，那个家伙操纵起来熟练得异常，就好像他每天晚上都出去背着自己偷偷找人打架一样。

另外，久弥一直决定要跟他体内的另一个人交流一下，可是这个想法至今都没有落实。相反的，一旦离开风舞川宅，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回到了紫阳区的家里，现实生活的感觉便扑面而来。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自己的书桌和床铺，随时都能想到这个房间里住的不是一个人。

他是一定要和另一个自己交流的。他心里明白这是个必要步骤……如果没有这一步的话将来会产生许许多多的问题——可他又觉得这种事应该当面谈。更何况，他也只正常切换到那个状态一次，现阶段并没有熟练掌握。虽然他甚至不清楚这个东西到底能不能掌握。久弥渐渐地认识到了这个情况的实感——那就是在他身上出现的这个新状况在谒灵师的世界里甚至没有出现过，所以一切都得由他自己摸索着来。

至于参与谒灵师的行动，宗彦初步准备让最方便的蓝轩直接担当久弥的老师，引领他参与这座城市所有的讨伐，调查和防卫任务。

讨伐指的自然就是在接到新的恶灵出现的情报后，由最近的谒灵师直接前往判断局势并进行讨伐。调查指的是前往有可疑痕迹出现的地方进行证据采集，分析是否出现恶灵，出现了什么级别的恶灵，是直接的恶灵体还是灵附身者。

至于防卫，这个要特殊一点。

灵质本身没有思想，只有生存聚合的意志，因此其实是中立的。有时，它们会附着在动物，昆虫或者植物的身上，而有些区域——就像风舞川家的后山一样，与灵界的关系比其他地方天生要紧密一些——因为这样的某些原因，某些地区也形成了一个大量聚集灵体的地区。比如在森津市，宗彦不得不派人去驻守忍冬区的森林公园。

而执行这些任务的报酬，久弥一开始还以为有一种专用的表示或者货币之类的东西，结果其实就是钱。只是，谒灵师们在这个世界存在着一个藏在暗处的交易网络，可以安全地进行现代运输交易。不然他们购买的许多的东西其实严格来说并非合法。久弥不禁想象自己在网上购买一把太刀的场景。仔细想想……是啊，他还得思考选择武器以及灵装这件事。

老爹正在把回来的路上顺路买的菜装进冰箱里，蓝轩姐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把要洗的衣服清出来。久弥躺在床上望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天花板。哪怕现在正听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可是既定的现实早已崩塌，朦胧的虚幻感还是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

“久弥啊！”老爹在客厅里叫他。

“嗯？”久弥应答道。

“下午我们一起去常青区吧！”老爹说，“你是不是也得买一台新手机？”

哦……是哦，还有这事。老爹的电瓶车估计也得买一台新的吧。

而且的确，久弥正需要出去走走。

“好啊！”久弥从床上坐起来，蓝轩也来到了他门口，因为他的应邀而感到高兴。

“还得买一大堆新衣服呢……”蓝轩说。

的确。而且是双人份的。久弥突然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快点长高的欲望。

“对了，之前一直都没来得及跟你解释……”老爹也靠在自己的房门前面，“你爸临走之前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我。”

久弥第一次听到这个话题，这个家从来就没有担心过钱的原因也呼之欲出了。

“他到底是去干什么？”久弥竭尽全力让自己听上去显得满不在意的样子。

老爹和蓝轩姐对视了一眼。

“他，去找你母亲了。”听得出来老爹也想让自己的回答听上去也显得不是多大件事，但久弥个人认为不是很成功。

“……潜入灵界去找我母亲。”久弥想起了在风舞川家听到的许多线索，“这么说来我母亲果然是……或者说，不是人类吗？”

老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胖胖的脸上显出了慌张的神色。

“我回答不上来……久弥，我只见过她一面。”老爹说，“但那一面给我留下的印象是，她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

“好？”久弥皱起眉头，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受这么笼统的词。

“我的意思是……”老爹有点慌了，“她真的是个，你永远也讨厌不起来的人。不论如何，请你不要怪罪他们没能陪在你的身边……因为……荒霭和霏月的关系，不仅仅只是情投意合那么简单的。”

久弥看着他这副慌慌张张的样子，不禁轻轻笑了出来。

“我没有怪谁，老爹。”他说，“如果我妈妈遇到了什么危险，我老爹要去救她，就随他去吧。这才是他应该做的事不是吗？”

老爹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是的……天哪，你太懂事了。”他因为过度紧张而绷起来的肩膀塌了下来，“你想要什么样的手机？考虑一下吧。”

久弥坐在床上沉吟许久。

“……能玩游戏的吧。”他幽幽地说。

蓝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身抱着衣物篮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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