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起来喝药

黑……咲……不对……不是咲……是什么……

光光光光光光光——

“呃啊！咳呵、咳咳……”

“阿娜！你怎么了？你醒了么？埃利耶修女，阿娜醒了！”似乎是拉尔的声音。

“赫拉霍勒芬的大小姐她醒了么？那你帮我把这个给她拿去。”埃利耶老太婆的声音。

老太婆？自己怎么会这样在心里想别人……阿娜感到奇怪且混乱。

某种很可怕的味道飘了过来。

“阿娜。”拉尔走到了离阿娜很近的地方，她摸了摸阿娜的脸，说道：“怎么又把眼睛闭上了，把头偏过来，喝药。”

拉尔的手轻轻捏着阿娜的脸，这让她清楚地感受到了一丝痛觉。阿娜此刻终于明白，她已经完全清醒了，但是她更希望自己还在沉睡或者说昏迷。

“快张嘴啦……再不喝下去药就要洒出来咯？”拉尔用勺子触碰阿娜的嘴唇。

“啊唔……噗——”阿娜试着张开嘴喝了一口，随后就因为这个药太苦直接扭头把它吐了出来。

“有这么苦吗？阿娜？”

“苦死了！”

“我试试……唔，还真是。嘻嘻，但是阿娜一定要喝哦？毕竟阿娜之前晕倒了，一定要喝药才行啊！”

“不喝！”

“我都喝了一口了，阿娜你快喝啊。张嘴！”

“这不公平！拉尔卿就只喝了一口，我却得把这个药喝完！”

“阿娜就不能听话一点吗？跟个小孩子一样……虽然阿娜确实小。那这样如何？我把药含到嘴里，然后嘴对嘴喂给你，这样我们喝到的药就一样多了！阿娜尝到多少苦，我也会一起尝到哦！”

“诶？”

不等阿娜拒绝，拉尔含了一口药在嘴里，然后俯身吻在了阿娜的嘴唇上。阿娜只好配合地张嘴，接下了灌进来的药汤。

“小心点，可别呛到了。”

“唔姆……”

还是很苦，但是又带上了一丝甜味……这一定是错觉。不对，现在是关注这个的时候吗?

“拉尔卿！你做什么啊？”

“嗯？”拉尔停下了埋头再喝一口的动作，“喂妹妹喝药，有什么问题么？难道阿娜不愿意？”

“诶？阿娜是拉尔的妹妹吗？”

“你之前自己说的，难道现在打算不认了吗？”拉尔瞪视着阿娜。

“没有没有，阿娜不会反悔的，但是……”

“还是说阿娜嫌弃我？”

“没没没……哇！拉尔你别过来啊！唔唔……唔唔姆……唔……”

？？？

“停！我喝，我自己喝！拉尔卿请停下！”

“哼哼。”

“扶我起来。”

拉尔帮助阿娜坐了起来，随后重新换成用勺子喂阿娜喝药。阿娜每喝一口，都要皱着眉头酝酿半天才能将其吞下去。

心脏跳得很厉害，这是什么原理？阿娜感到很疑惑。

拉尔表情很正常，不过面色有些红润。她说：“我以前生病的时候有时姐姐会那样喂我喝药啦（那都是多少年以前了），因为很有意思所以就能够忽略药的苦味了。不过这次感觉有些不一样呢。阿娜，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吗？”拉尔注视着阿娜的眼睛，阿娜不知为何本能地别过了头。

阳光透过窗户进入房间，恰好打在阿娜身前的被子上。拉尔坐在床的左侧，床的另一侧摆有金红色的花朵。这里不是阿娜自己的卧室，而是由埃利耶修女负责管理的单间病房。房间较大，房间另一头是正在捣鼓着什么的埃利耶修女。

“麦克教士他……”阿娜小心地发问。每当她想起之前看到的景象，她就有种想吐的冲动。但是事情毕竟太过离奇，她还是想要稍微了解一下。

“他去世了。这是一种很特殊的现象，但它也并不是太罕见。”埃利耶说道。阿娜注意到她的语气充满了感慨。

“能具体一点说明吗？埃利耶修女。”

“元素反噬，你知道的吧？生物施放魔法时元素偶尔会发生异常的波动，这种波动或轻微或剧烈，或缓慢或迅速。如果不能很好地控制住这种异常的波动，它们很快就会扩大成为波及整个魔法的紊乱，进而导致恶劣的后果——这可能会是魔法的失控，可能只是魔法失效，但是它也有可能危及施法者的生命。显然，越高级的魔法在彻底失控的时候越有可能伤到施法者自己，低级一些的魔法则一般危害较小。”埃利耶修女手上依旧在捣鼓着什么，她一边动手一边回答着阿娜的问题。

“嗯。元素反噬是法师施法时所需要面对的主要难题之一。但是麦克教士应该有处理元素反噬的能力吧？而且光的审判确实是降下了的，魔法应该没有失控才对……他当时真的只是遭受了普通的元素反噬吗？”

“所以我说了这很特殊。麦克教士在执行审判的时候念了一段特殊的咒语，这不是必要的，但是确实可以增强审判魔法的功能。但是他因此遭到了特殊的反噬——这是有几率发生的事情，显然他很不走运。”

“……”

为什么会有这种有可能会毁灭施法者本身的咒语，为什么麦克教士会使用它，这是否值得……阿娜心中充满了疑问。

埃利耶修女叹了一口气。

“特殊的咒语指的是哪一段啊？”

“这你现在不需要了解。”

“哦。”阿娜不再追问，转而陷入了思考之中。

之前还和安妮修女一起讨论过的人，事情发生之前还碰过面的人，就那么突兀而又离奇地死去了，阿娜总感觉有些不真实。而且，原来魔法是这么危险的东西吗？阿娜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摆在腿上看了看。

喝下一口拉尔喂的汤药。

“埃利耶修女，阿娜的身体如何了？现在她可以下床了吗？”拉尔问道。

“可以。她的身体没有问题，只是因为之前看到那样的场面精神上受到了冲击。如果起得来就让她起来吧，只是这几天得好好静养。”

“阿娜，听到没？该试着起床了吧。”

“emmmmm……”阿娜感受了一下，觉得自己没有大碍，就说：“拉尔帮我。”

“啊，对了。”阿娜在拉尔的帮助下把腿挪到床边，回头问埃利耶修女道：“既然我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那我为什么要喝药？”

“它具有微弱的养生效果，更重要的是它会对你的精神有影响。”

¿

这么苦的药……结果是安慰剂么？

阿娜直接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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