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少女的大危机 Part4

在与小莲回家的半道上，她忽然对我提议是否能陪她去集市，想去那里的蛋糕店买点东西犒劳下自己的母亲。我见天色尚早，距离门禁点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就同意。

小莲是个单亲家庭，她很少提起自己的父亲，说是已经死了。母亲则在镇上开了间人偶店，在我小的时候婆婆就经常与她打交道。我们的炼金工坊是这家人偶店长期的丝线供应商，可要怎么去评价这个女人还真是一言难尽。

我看着身边的小莲，她跟往常一样百无聊赖地讲述学院里的八卦话题，就跟她母亲一样。每次她来工坊光顾都会找我陪她喝茶，而她总能将话题引到令我十分尴尬的地步；‘比如最近又看上哪个男人，或者又被哪个薄情的男人放鸽子之类的’。

当然我也都是随声附和没有参与进话题，就像现在，一路上只琢磨着，过会回去时应该怎么对婆婆阐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喂，爱丽丝，有认真在听么？”小莲无聊地看向我这，我连忙点着头应付道：“嗯，那么接下去呢，他们之间发生什么？”

“你果然没在听。”小莲不是很愉快地白了我一眼，几秒过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新话题，于是靠到我身旁，双手搭在我的肩臂神秘地问：“嘿，我说你下午真的去了？”

“什么，没太懂你的意思。”

“哎，真是笨啊……”小莲皱着眉头说：“当然是找爱德华老师的谈话，我都看到你进办公室了，那个独眼老师都跟你了些什么？”

“你都看到了还明知故问，”我逐渐放慢了脚步向她解释道：“我还在想能跟他们说什么呢，总之什么也没说……”

“哎，不是吧！”小莲吃紧地将头伸了过来问：“你什么都没说他们就这么放你回去了？”

我伸手挪开了她的脸说：“只不过我得在明天上课前得给他们个信服的‘答案’才行，不然真的得卷铺盖走人了。”

“什么呀……”小莲放开我的肩有些生气的说：“连这种你都需要考虑么，真不懂你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干什么这么说？”小莲的态度上的转变让我有些意外，好在我还是挺适应她这样奇怪的个性的，于是不慌不忙地辩解道：“还不是婆婆硬要让我来学院，你不是很清楚这一点么。”

“所以这就是你随意堕落的理由了？”小莲像是要把话题搞砸一样，将人逼到死路一般，“在以前就对你这点很不爽了，没想到现在已经是‘生死关头’了还打算拜托你家那位婆婆吗？”

“你是吃错什么药了……”她的这番话确实令我有些恼火，但我还是尽量保持理智，但又不知道该拿什么加以反驳，所以说完这番话后我选择了沉默。

“真是的，我怎么会对你说这些……”小莲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也进入了沉默，走过几条街后，她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声地提问道：“那个，你没生气吧？”

“我怎么可能去生你的气。”我转头看向她平静地说：“如果连我都对你气的话，那你这家伙不就太可怜了么……”

“我才不需要你可怜，就算做个‘孤独的炼金术士’也会让世人铭记我的名字的。”

她那番莫名自信地宣言令我觉得有些‘可笑’，“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今后你就自己一个人，正好也能圆你成为‘孤独炼金术士’的心愿如何？”我调侃道。

“这种开玩笑的话我是不会信的。”小莲嘴硬了一声，随机将话题岔开说：“我现在倒是有疑惑，不晓得你现在能不能当面作答。”

“我拒绝，每次都提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我十分干脆地回答，但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便擅自提问道：“如果现在让你自己做决定的话，那个‘生死的答案’又会是什么？”

这家伙总喜欢做一些奇怪的比喻令我感觉莫名其妙，但是这个问题一直令我‘无从下手’，如果向她道出真心话估计又要让她不开心了，或许对谁都一样。所以我想了个折中的方式回应道：“目前我还找不到可以令我提起兴趣的理由，既然暂时还没找到，那我也有权保留这个‘答案’何时才能告诉你的权利。”

我的这番回答，让这家伙像是终于被‘妥协’一般，脸上刻着无奈与不甘。要是将二者进行调换，我也会为此而感到沮丧，就好像看着自己最熟悉的人，逐渐走向颓废而无法回头，而自己又无能为力令对方觉醒。我想似乎没有比这世上更加无奈的事情了。

此时，小莲的脸上恢复了原有的平静自说自话道：“算了，我又何必到现在才去乎那个笨蛋。”随后指着街道前方斜对面的店铺说：“爱丽丝，蛋糕店到了，要买点什么吗？”

“不用了，我在门口等你就行。”我也同样平静地做出回答。

她也没做出其他反应，径直地走挤满人的蛋糕店。我来到到附近的一根灯杆旁靠在那，凝望着面前来往的人群慢慢地思绪逐渐放空，似乎有某种声音一直在我的耳边回响，如果这会能吃点雪糕心情或许能舒坦点。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发生那么多糟心的事情，如果之前放下脸面的问题，跟他们说‘自己最讨厌炼金术了’会更痛快些吧？

非得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非得接受这样的教育、非得接触这样的朋友。每天都要饱受炼金带来生理上的摧残，这样的人生真的够了，所以干脆现在就回去就跟婆婆说，自己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说不定她会认同我的观点。

想到这耳边的回响也瞬时消失了，我不由地仰望被霞光染红的天空自语道：“如果就这么抛掉了，那还真舍不得啊……”

然而就在这时，远方又再度传来钟楼的声响，“我记得昨天好像答应了婆婆要做什么……”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方向书包将散落在肩膀的长发整理了一番，随后竖起了个高马尾。

与此同时，小莲提着个土色纸袋从蛋糕店走了出来，“让你久等了，爱丽丝怎么忽然绑马尾了？”小莲好奇地看着我，打量着刚刚绑上去的发生，眉头紧皱地发出了不削的声音。

“又哪里让你不满了？”我抓着头发缠着发绳问。

“颜色太难看了，也太寒酸了。”小莲说罢将纸袋放在地上，从书包里掏出一只红色的蝴蝶结说：“这个拿去用，今天了说了不少失礼的话，算是扯平了吧。”

“才不要，我不喜欢这个……”我绑好头发，拿上书包便朝着回家的方向出发。

“嘿！你这笨蛋，打算跑到哪里去呀？”小莲站在那有点不知所措。

“我忘记五点的时候还得帮家里干活！先走了！”我在人群中大声地对她叫喊着，然后深处双手向她挥动了几下示意‘再见’，随后便马不停蹄地离开了这条街道。

我的体力是不可能支撑跑回家的，但时间紧迫也顾不了。我家那婆婆是十分注重信誉的，回去以后估计少不了一顿臭骂。

沿着海边大道一路小跑，大概花了十五分钟总算跑到工坊门前，此时胸前的小心脏早已狂跳不止，呼吸也几乎快到窒息的程度。然而好死不死，从工坊处飘来一阵特殊气味，立刻让我身体起了反应。

胃里此刻已是翻江倒海，我捂着嘴强忍着不断上涌的恶心感，连滚带爬地趴在大道的护栏旁，对着大海将涌上食道，那些不可名状的液体都吐了出来。

赶时间真的会把什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我瘫坐在地上不断地咳嗽，将剩余的东西都吐到一旁。未等呼吸平静，就迫不及待地从书包掏出一个特质鼻塞堵在鼻孔处，随后起身踉跄着进入工坊。

一进门就看到欧妮娅姐忙碌的身影，她见我回来便微笑地招呼我说：“爱丽丝，欢饮回来，要喝点东西吗？”

“欧妮娅姐，你怎么来了……”我走了几步便趴在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勉强憋出了这句话。

“其实是半道路过这，然后被姨姥姥叫住帮忙的。”女孩倒了一杯水递给我，弯下身轻抚着我的背关切道：“你还好吧爱丽丝，哪里不舒服？”

我咬着牙指着客厅右侧墙架上的第一个大瓶子说：“能帮我拿下‘那个’么……”

欧妮娅姐听后很快将瓶子拿到我面前，我见状立即起开盖子从里头抓起瓶中几颗酸梅含在口中，“好些了吗？”对方又问。

我刚想回答，但是一个尖锐而又略显沙哑的声音从我们的左侧传来，“欧妮娅，怎么回事，客厅怎么这么吵。”我们都下意识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婆婆正从工坊间探出头。

“爱丽丝，你可算回来了，都瞧瞧几点了。”婆婆看了我一眼，接着又呼唤着欧妮娅的名字，嘴里念叨着快来帮忙的话，女孩无奈对着我笑着说：“过会再聊吧。”随后起身跟着婆婆进入了工坊。

感觉有些意外，婆婆居然没对我大发雷霆，我起身坐在椅子上调整者呼吸。原以为可以稍微休息会，但没过多久，从工坊里又传来婆婆的叫喊声，“爱丽丝准备下推车，十分钟后给我去送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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