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同舟共济

乌萨斯，这个称呼既是国家，也是种族。以熊为主的民族所构成的庞大帝国，版图幅员辽阔，自然环境寒冷严酷，有着极其丰富的军事资本....“阿嚏！”

飞驰的摩托车上，天蓝被冻得喷嚏不断，衣服单薄身体虚弱的他完全比不上身后装备精良体格壮实的ACE，想起两天前在切尔诺伯格出发前夸下海口说绝对没问题后直到现在，感冒正常的发烧咳嗽等症状虽然没发生，但鼻涕已经快流干了。

他信了，他真的不该小看乌萨斯的天气。如果再不赶紧到龙门，他估计就会被冻死在路上了！一想到自己休克的样子，天蓝便开足马力继续加速，顶着凛冽的寒风继续向龙门前进。

“应该快到了。”ACE看了一眼手上的定位器。

一连几次听到的都是快到了快到了的敷衍，天蓝忍无可忍：“什么叫快到了，给个确切点数据，我们还有多远走过这鬼地方？再不离开乌萨斯境内我估计就会被冻死了！”

“让你找辆车，谁让你找个摩托？”

“你说载具，我当时哪知道你要这那的，又不在核心城。能找辆自行车都不错了，还怪我找摩托。整合运动没给砸了就谢天谢地了。”

天蓝的头发因为逆风而高高翘起，背后的长发更是接连打在ACE脸上，说到头发，ACE转移话题问道：“话说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了？我之前就想问了。”

“当时你为什么不问？”天蓝没好气地反问道。

ACE挑眉：“当时你的伤比较重要。”

“令人...难以反驳。这只是个拟态罢了。”天蓝只解释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了，刚才灌了一肚子寒风的他现在很不舒服，热量本就不多还在不停流失，如果再多说两句估计不用十分钟，几分钟就成棍了。

周围温度在慢慢回升，寒风已不再怒吼，身体也不再那么冷。然而天蓝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冻傻了。又往前开了大概几里地后，摩托车能源耗尽彻底抛锚了，他们俩也算真正离开了乌萨斯的版图。

“看。”ACE下车指着车尾后面一道细微的由不同颜色石头排成的线，“这就是我们离开乌萨斯的证明了。只要到这，温度一般就正常了。不对，你怎么了？”天蓝坐在摩托车上一动不动，活像个冰雕似得眼睛目视前方，手依然保持着刚才加速的时候的握法，如果不是能源耗尽，那他估计会一直开，直到撞得没影了。

此时冰雕开口了：“动不了，冻僵了...”

ACE单手夹住天蓝的腰把他从摩托车上拉开，摩托车应声倒地，天蓝也可以稍微活动一下身体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摩托车天蓝心里一咯噔，连忙问道：“我们离龙门还有多远？”

出了乌萨斯以后定位器就莫名失效了，但对ACE来说已经不需要了。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说道：“没多远，走几里地就行了。”

“上帝，饶了我吧...”天蓝往地上一瘫，挨着岩石坐了下来，打死不再走了。

把不想走理解为不信任的ACE拽起天蓝，伸出手指向远方的黑点，示意那就是龙门。

无可奈何刚坐下就被拽起来，天蓝只得跟着ACE朝着龙门方向徒步前行，可刚走了没几步，他就想起了一件事。

天蓝叫住ACE说：“你等等。”然后人一溜烟跑了回去，之后又慢吞吞地走了回来，手好像还扶着什么东西。看出那东西的形状，ACE想都没想到，天蓝竟然把摩托车推了过来。

“你推它过来干什么？能源都耗尽了。”ACE不理解这种行为。

“不要白不要。丢这多没意思。”

ACE真想告诉天蓝这辆车型号已经过时，等他加入罗德岛后完全可以用工资再去买台更新的。但一想到他可能是因为离开乌萨斯对这车产生了感情，又不忍直接提出来。于是便让他推着，也没说什么。天蓝本人的真实想法也和他猜测的差不多，只是本着多一辆不如少一辆，废的还能拿去改装而已。

已经离开乌萨斯领土，温度变得适宜起来，天蓝话也多了起来。

“喂，你之前说过普通人歧视和害怕感染者，那一会不让我们进城怎么办?”

“走平民窟那条路。”

“平民窟那么好走？”

“不然我们没地方走。”

“那整合运动不会从那地方走吗？”

ACE突然怔住了，一想天蓝说的话貌似有道理，或许龙门早就被整合运动渗透了呢？真的是。

“唉！”ACE重重地叹了口气，“如果通讯器没被烧毁的话，或许我们就能直接联系罗德岛回家去了。”

天蓝对此早已不抱期望，他算看清了，这次不管是穿越还是重生，都已经没有提前铺好的路了。失去力量的这几天他想了很多，如今的自己已不复从前，家人朋友一概没有。虽然依旧和过去藕断丝连，使命，姓名，记忆，但是时候考虑重新活一遍了。求助谁都没用，关键还得靠自己。

“没办法，说到底我们还是得走平民窟。”天蓝解除了拟态变回现在的模样，“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不能就此在这停留。你回不去罗德岛我也加入不了，我还指望让你引荐一下我直接当正式干员呢。”

我晃眼了吗？ACE眨了眨眼，突然觉得天蓝的背景高大了许多，但听到最后一句后整个人形象就又缩了回去....

“好吧，我也有考虑过你会这么说。”ACE的默认就是同意，毕竟是救了自己一命的人，虽然不知道战斗力如何但这份情在，即使不能直接转正他也要和凯尔希交涉看是否让天蓝直接调进预备组小队，权当报了一点恩。

龙门不是国家，和乌萨斯这种帝国不同，龙门是移动城市。没错就是会动的那种。天蓝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时也是充满了好奇，但当他现在看清的时候，却也没当初想象的那么激动了。

站在城墙下，这里是比较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却依然有探照灯和监控日夜不停地把手，天蓝不禁感叹龙门对外监控把守森严。虽然通知和报告操作都是人来实行，但谁也不想在触碰到探测红外线后被几个大功率探照灯直接照瞎眼睛然后被拷走吧？

两人小心翼翼地绕过监控和探照灯地区来到一处荒草丛生的草地，这里是连接贫民窟和外面的通道，也是龙门的一个垃圾场。规模不大，但依然臭气熏天，走在两处堆积成山的垃圾中的小路时天蓝伸手捂住口鼻，尽量让自己少吸入这种恶心的空气，连摩托车都不想推了，真想腾出另一只手来使自己保护更加全面。

相较于天蓝，ACE则显得更加冷静，毕竟是精英干员什么恶劣的环境没待过？他没那么，讲究，也没捂住鼻子，反而感叹道：“果然是平民窟，我虽从罗德岛情报中看到过这里，但却是第一次来，没想到果然是落后和贫乏。”

“和龙门那种繁华的地域一样的话再叫平民窟也不正常吧？”天蓝吐槽道。

ACE没有说话，示意天蓝停下，他好像听见了除他俩以外其他的脚步声。

果不其然，远处走来一队整合运动的士兵。

“从这里进入贫民窟，也亏碎骨想得出来。”

“没办法，毕竟不能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进，你我都是感染者，没被抓住去干苦力当苦工就不错了。”

“哈！一想到这里马上就会是我们的我就高兴，感染者再也不用对无家可归和吃不饱这种问题发愁了。”

几名士兵兴致勃勃的讨论着，殊不知他们此时的计划已经被天蓝和ACE听得明白。

“天蓝你去上面，我们偷袭。”ACE指了指旁边的垃圾山。

“好...什，什么？！”天蓝的声音突然变大，这回不止ACE听见了，整合运动也听见了。

“你让我上这垃圾山？别开玩笑了脏死了啊。”

“我们被发现了。”整合运动包围了过来，ACE握住盾牌严阵以待。

“发现没事，就那么几个，你让我现在上去把他们一锅端了都没问题。”天蓝还不依不饶，他觉得ACE让他上垃圾山就是对他和这身白色上衣的侮辱。

ACE一拍天蓝肩膀，指了指正前方的几名整合运动说道：“那你上吧。”

天蓝这才反应过来，看到面前杀气腾腾的四五名整合运动，却突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临死前想赶紧多笑两下？兄弟们，给我上！先杀两个龙门人磨刀！”整合运动的小队队长打断了天蓝的笑，带着几名队员举着刀冲了过来。

天蓝对ACE笑了笑说：“我上了。”然后踩着一袋垃圾高高跃起，抽出刀砍了下去，冲入了敌人阵型的正中心，一时间刀剑摩擦，肉体碰撞，怒吼痛叫的声音不绝于耳。

五分钟过去了，五人小队全灭，没留一个活口。

“好了。”天蓝收刀，一抹脸上的血迹，自己检查自己的身上有没有被垃圾弄脏，结果令人满意，除了一点血迹，没有别的。

“我干的怎么样？是不是挺好的。”天蓝得意地甩了甩头发，庆幸自己早解除了拟态没有弄脏白发。

看着倒在地上横七竖八的整合运动尸体，ACE没有太吃惊，毕竟都是些没受过专业训练的暴徒，就算他赤手空拳也可以一一制服。他从一旁的垃圾堆中走了出来，说道：“可以的，你还不算太差嘛。”

得到老牌干员一句不算太差的夸奖，天蓝还挺高兴，因为他确实没什么打架的基础。

“现在怎么办呢？天蓝。”ACE刻意询问道。

天蓝没有察觉出这其中的用意，觉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走到那几个整合运动士兵的尸体前查看了一番，在确定没有装死的人后指了指其中一个个头比较高的对ACE说：“换上他们的衣服，我们混进去。”

“这倒是个好办法。”ACE上前拖走尸体，天蓝也找了个适合自己身高的，两人在换好装后单看外表，已经与整合运动无异。

因为自身穿的衣服不算太厚，整合运动的服饰又比较宽松，所以可以直接套上。也省得换衣收拾了。

刚整理好衣服，一阵细微的铃声被ACE捕捉到，他从那个队长的口袋里掏出一台通讯器，刚握在手上，也不知道按到了什么，突然就接通了。

“第四小队，报告情况，你们到贫民窟了吗？”一个沉重又轻柔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掩盖不住是个女人的身份，听起来像蹩脚的变声器。

ACE本能地想接，但是怕被人听出不是一个声音，在他犹豫之际，对方又催促了一遍。

“第四小队？你们还好吗?”

ACE正打算要开口，却不料一只手从他眼前闪过，把通讯器抢了过去。

天蓝抢过电话，十分大方地说道：“我们已经到贫民窟了，刚才过墙信号不好**扰了，现在可以了。”

“安全就好，那里没有近卫局的人把守吧？”

“没有，贫民窟这种地方那些警察怎么可能愿意来？很安全。”

天蓝脸上的笑容就像是在和家人聊天，轻松的语气也让对面放松了警惕。提醒了两句以后就挂断了。

ACE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你为什么能这么轻松和他们交谈？”

“你说过，这本就是鱼龙混杂的感染者团体。人这么多，上级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个一个记住他们的声音。”天蓝把通讯器扔给ACE，“对了，这东西能和你们罗德岛的联系吗？”

ACE接住通讯器看了看，摇了摇头。

“好吧。那你收好，万一还有联系我们还能套点情报。”天蓝叮嘱道。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开始自己出谋划策并带着ACE行动了。这些ACE都看在眼里，这个人和博士，阿米娅，凯尔希一样神奇。

不，也许...更神奇。

走过一段地道再翻过几堵墙，经过几天互帮互助的行程，天蓝和ACE也可算来到龙门，虽不是豪华的中心区，只是贫民窟内部，但这也是龙门正儿八经的一部分。

“到了？”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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