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
城墙脚下,行商酒馆处。因为处在街角旁边反而更热闹,而往来的更是些佣兵,魂师,远行足商之流,大多风尘仆仆,面容硬朗,气质凶悍。五十平米大小的酒馆内显得极其喧哗。
擦拭干净的桌面和粗鲁下流的客人极为不符,只有不时洒在桌上的劣质麦酒,渐渐将桌面变得油腻。
狭小的换衣间内,安静无声,苏月身上已经换上了酒馆内灰白的女仆装的,他静静地看着镜中神色忧郁,身形柔弱的“少女”。柔顺的黑发整齐的挂在脑后,给镜中“少女”平添一股温润的柔美,还有那像极了母亲的柔弱的脸。
自从无意发现了镜中的“母亲”,苏月总是天未亮便来到酒馆,在昏暗地大厅默默干完所有活计,蜷缩在角落,等待着老板娘睡醒下楼,等待着大门处第一束光透过缝隙照射进来,等待着其余两人换好衣服,等待着那镜前与母亲不到一分钟的短暂相会。
忽然,门帘被掀开,一个发福身材的中年妇女走进来,浓妆艳抹,细长的眉毛下是一双势利的小眼,小鼻,刻薄的薄唇。
看见来人,苏月急忙转过身来,手撑在木质衣橱上,挣扎着站起来,柔柔的声音恭敬道:“老板娘好。”
“嗯,”敷衍嗯声,带着一声浓厚地鼻音,算是回应了,随后,右手扬起,将一件衣裙扔在苏月头上,衣裙垂下,半挂在脸上。
“之后你就穿这件衣服作工了。”老板娘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随后便转身离开,她不需要听到苏月的回答,她知道苏月需要钱去买药给他那个傻子父亲吊命。
所以对于苏月,她的要求没有答不答应,只有立刻马上做,一个残废而已,大不了赶了再招个便是。
“谢谢,老板娘,”对着离开的背习惯性地弯腰鞠躬着,苏月知道自己是个残废没人要的事实,于是,他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很低,态度很卑微。
换衣间内又陷入沉寂,苏月转过身撑着身体慢慢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老板娘给的衣服,展开来,只看一眼,腾的脸一下红了。衣裙仍然是和身上穿的样式一样。
只不过,裙子被人拿剪刀随意裁短,不到两指宽的长度,几乎就是超短裙了,袖口也被裁掉,变成了无袖,而裁去部分上的灰白色花边被潦草缝在胸前一层。
这,这,苏月呆愣地看着自己手中这件灰白色,超短裙身,无袖的衣裙。这算是色诱吗,内心自嘲地问道。
换衣间内静默了好久。从一开始地灰色男装,到之后灰白衣裙,再到这件暴露地衣物。苏月一步一步懦弱地退让,而老板娘的语气变得越来越不容置疑。他需要钱买药,给父亲治病,其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吧。
妈妈已经死了,苏月已经不想再失去唯一地父亲。老天,仅此而已,祈求满足我这个卑微地愿望吧。
闭上眼,两行清泪从眼角溢出,滑过白皙的脸颊,掉落再地上,砸在苏月藏在内心深处的男性自尊。。
柔弱的身躯上,原本温暖的灰白衣裙顺着肌肤缓缓褪下,换上这件暴露冰凉的短裙。
缓缓睁开眼,镜中出现的是神色忧郁却又穿着无比风尘的“少女”,柔顺的长发垂在肩上,柔若如水的眼中盈满了伤感,苍白精致的面容顺着优雅的脖颈,一双似玉如雪的皓臂随意搭着,越过胸前微微隆起的花边,其下是纤细弱柳的腰姿。从柔弱的玉背往下,滑过修长优美的曲线,直到细腰下翘起美妙弧度。
灰白短小的裙身,轻飘飘包裹住翘起的臀部后,覆在臀沟处戛然而止,延伸出一双圆润细腻的大腿,顺着纤细的小腿,直到柔软的芊芊细足。
似乎是太过于羞耻而暴露,“少女”低垂着脸,右手悄悄地扯住短短的裙身,按在并拢地双腿上,大腿之间细腻地肌肤轻轻摩擦着。
苏月慢慢抬起低垂地头,镜中地“少女”面色粉嫩羞红,眼中泛起盈盈地泪花,让人怜惜,可身上却缠绕着淡淡地忧伤,使人伤感,大片雪白细腻地肌肤却又让空气中多了几分不明意味地绮丽。
镜中地少女仍是神似母亲地脸,但却已经没有母亲的身影。苏月出神地缓缓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触碰到冰凉的镜面,镜中的“少女”也正好伸出手触碰到他。
轻轻的声音响起。
他说:“你好,我叫苏月。”
她说:“你好,我叫苏月。”
苏月忽然感觉到内心中某种界限似乎被打破,一朵娇嫩花在心中破土而出悄然生长着 ,而在花儿的旁边则是一颗坚韧的树。镜中的少女似乎通透了一般,浑然一变,一股自然而然地娇柔气质油然而生。
微微一笑百媚生,仿若与女子一般无二。
缓缓撑着衣橱站起,少女的动作都无比顺畅自然,勾人心魄,一点一点的走着,柔美的身影,掀开帘布,进入大厅。
大厅内,人声鼎沸,嘈杂不已。
但,当苏月一点一点从转角处走出来时,原本喧闹的大厅一点一点安静下去。雀斑女生和阴沉女生,还有另一名新招面容清秀的女生,首先发现,嘴唇微张,眼中惊异不已,不知是因为苏月的美丽还是其身上暴露的衣裙。
大厅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地看着厅前娇柔的苏月的身体,几十道炙热的视线肆无忌惮地在苏月身上扫射着,眼中的欲望毫不掩饰,灼热到仿佛能将衣服穿透。
老板娘势利的小眼中透出一丝得意,随后又满意地点了点头。反正都是要辞掉地,不如在最后把价值榨干。等再过几个月没了新鲜感,这个残废便可以扔了。
这样想着,老板娘从雀斑女孩手中的托盘上顺过一碗酒,这本来是该雀斑女孩去送给最靠门边最远的一个桌位。但是老板娘却忽然有了个主意,从老旧的酒台下拿出一个圆的木质托盘,拿到到苏月面前,将酒放在上面,命令道:“端过去!最里桌的。”
“哈哈哈哈,老板娘可真够意思的。”大厅里的酒客们都轰然一笑,自然知晓老板娘的意思,随之各种污言秽语夹杂而来。
托住托盘,苏月面色有些难堪地看向了最里桌,随着她的动作,一阵阵轻佻的口哨声接连响起,只要可能是苏月经过的地方,所有酒客都放下手中的酒,紧紧盯在苏月圆润细腻的腿上,娇柔地身姿上,打量着,眼中散发着贪婪地绿光,宛若一匹饿狼,所想之意,不言而喻。
苏月顿在厅前,一动不动,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带着哀求:“老板娘?”
这不是端酒,而是一场很明显的交易。对象则是此刻的他。
面对苏月轻声的哀求,老板娘面容并无半分动容,轻飘飘地话在苏月耳边响起:“你若是还想再这干下去,为你那傻子病痨父亲买药,最好就乖乖端过去。否则,我随时辞了你。不知你那傻子父亲能不能支撑到另一个要你这种一无是处的残废。”
明明是轻飘飘的话语,对于苏月来说却是宛若晴空的霹雳,将他软弱得可怜的坚持劈个粉碎。
“我......我,懂得......了。”短短四个字,仿佛耗尽了苏月一身力气,每一个字都让胸膛哽咽得的几乎不能呼吸,瘦弱的身躯微微颤动。
慢慢转过身,这只是端酒,仅此而已,即将步入黑暗中的少女如是安慰道自己。
托着酒盘,一瘸一拐,众人眼中少女左手低垂,右腿无力。
“啊,原来还是个残废啊!”有人感叹道。
“听说曾经可是个天才呢!”
少女的身影逐渐陷入黑暗中,早已迫不及待地的恶狼狠狠扑了上去咬上一口,原本圆润洁白的大腿上多了一个油腻的手印。随后黑暗中无数双伸向了少女,将柔弱的身形淹没在绝望中。只是端酒,只是端酒,黑色的绝望中走着,少女不停地催眠着自己。
各种污言秽语从四面八方朝少女袭来,
“穿的这么露,不就是拿来摸得吗?装什么啊!”
“真是,为了钱什么都干,连自己身子都能卖”
“哈哈,真是贱啊。”
“**!”站在大厅外侧的雀斑女孩,眼中带着女孩特有的嫉妒,嘴里轻轻吐出一个词。却像一把利剑
狠狠插入黑暗中少女的心脏,嫣红的血顺着伤口滴落下来。将少女自欺欺人地盔甲无情撕开。
**,**,我现在跟**有什么区别,我是**吗。
自问自答着,少女的头渐渐垂下来,长长头发挡住了他的面容,也挡住了周围的黑暗,啊,若是看不见该多好啊,我应该看不见吧,看不见就好了,她心想着。。
但是,一道尖锐的身影在黑暗中少女的背后响起:“抬起头来,给我笑,否则......"
话语化作漆黑冰冷地铁链,无情地缠绕上少女细长的脖颈,往上拉紧,将少女原本低垂下来的头强制性缓缓拉起。
笑,笑,笑......
泪水渐渐不断地从眼中涌出,滑过少女的脸庞,
颤抖的嘴角,扭曲着,扯出一个绝望地笑容。令人心碎。
四周,无数黑色地手缠绕上少女的身躯。
少女的眼中前方好像是地狱啊,可是却不能不去啊,少女内心最深出,在被绝望包裹的黑暗之中,仍有最后一点光亮,里面是一个父亲的身影。
这唯一的支柱,支撑着少女走下去,无论前方是不不是地狱......
酒馆里一场狂欢盛宴正在火热进行着,
“老板娘,那,三瓶酒,对就要这个服务生,快点!”
“老板娘,这来五瓶!”
“老板娘......”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让老板娘势利的三角眼中充满喜悦,嘴笑得都合不拢,欢快地扭动肥胖的身躯不停招呼着。
街角的酒馆里,气氛狂热得仿若过节一般。
而且时间还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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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君......
果然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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