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她怎么了？”柳隐问我！

我说：“看不出来吗？她已经疯了！”

疯了，总比丢掉性命好。

“好了！”我把视线落在了身边的女孩身上。“我们现在去找苏小小吧！”

“嗯！”

时间是晚上七点左右，我们两人坐上了最后一辆去往郊外的公交车。

公交车缓缓的行驶在了马路上，窗外的风景不停的闪过。车上除了我和柳隐以及司机外，就没有什么人，显得十分清净。

一路晃晃悠悠的行驶着，两人渐渐产生了困意，等到了终点站的时候，还是司机把我们喊醒过来。

下了车，又大概的走了几分钟的路程，一间别墅出现在了我两的面前。

但...

与其说这是别墅，不如说是废墟更加的准确一点。

周围早已被无数的植物所包裹，残垣断壁，看上去也是有了数年的时间。

这一切完全都不想苏小小向我描述的画面，如果不是按照地址来走的，我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这里...确定是别墅？”柳隐像我一样发出了疑问。

我微微苦笑。“应该是...吧？在数年之前。”

两人站在别墅前，稍微犹豫了一会，到底该不该进去呢？

“好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吧！”我带头先走着。

当步入进别墅废墟的那一刻，世界好像在这一瞬间发生了改变。

时间仿若在这里发生了倒退，原本残垣断壁开始以肉眼所见的速度不停的修复了起来。

一块块掉落在地上的砖瓦像被某种力量所牵引，回到它原本的位置，并开始修复，墙面上的瓷砖和瓷粉也在这里变得赞新起来。

大约就这样过了数十秒钟的时间，眼前的场景大变样。

头顶上耀眼的灯光照在我和柳隐的身上，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间富丽堂皇，宏伟壮观的画面。

远处的墙壁上刻画着栩栩如生的雕像画，近处的地面干净整洁的一尘不染，这样的画面很难联想到前几分钟那破烂不堪的样子。

“哇~~”柳隐对于这样的变化，显得一脸惊讶的样子。“大叔，你看，这里好漂亮。”

“呵，这有什么，我还见过比这更好看的！”

“喂！大叔，你在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摸鼻子。”

柳隐鄙视的对我说。

好吧，这间别墅在我的认识之中算的上很不错的了！

“先生，你终于来了！”

就在我和柳隐互相调侃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二楼传了过来！

我和柳隐的视线朝声音传来的楼上看去，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出现了眼前。

那不是苏小小，还能是谁呢？

“是啊！要是再不来的话，事情的发展可就难以想象了！”我带着一丝无奈语气说着。

我就好像进入自己家一般，随意的坐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顺便也招呼着柳隐坐了下来。

可柳隐知道，现在眼前这一切可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哪里该随意乱动，一时间，只得乖乖的站在了我的身边。

对于她这样的表现，我稍稍明白。

爱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又十分胆小。

“先生，您提前来这里，是不是帮我找到了解决的方法了？”苏小小缓步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我把视线落在了苏小小的身上。

才一天的时间不见，苏小小的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道，人也变得苍老了很多。走着路，也是杵着拐杖，一步一步如同乌龟般的缓慢行驶。

苏小小先去了厨房为我和柳隐倒了两杯水，水被我放在了面前茶几上，如果是平时对于别人的好意我可能来之不拒，但这里可不是什么正常的地方。

柳隐在我眼色的提示下，也不敢乱动水。

苏小小随意的坐了下来，她坐在的是我的对面，正好两人成直线对视。

“先生此次前来，是否能帮助解决这房子的烦恼？”

一双凹陷的双眼紧紧的看向了我，眼色之中带着丝丝的期待和盼望，就如同一个在黑暗之中的人找到了最后一丝光亮。

对于苏小小这样的表情，我竟然开始为她感到了悲哀。

我说：“对不起，这次来，我并不是来帮助你的，而是来告诉你真相的！”

“什么？”老奶奶的脸上显然露出了丝丝不解的神情，整个人也不由得多看了我和柳隐两眼。“不知道先生，您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其实，这件事的本身，并不算是你想的那样，准确的来说，现在你所经历过的一切事务，都只不过是你的——幻想！”

“呵呵呵！”

对于我的答案，苏小小显然处于一种不敢相信的状态当中，她冷冷一笑，鄙夷的说道：“先生，该不会你什么东西都不会吧？才说出这样的话语拉骗我。”

从您到你的语气转化，实在太快，可见现在的苏小小情绪有多暴躁。

这样的情况，可不是我想要的，原本还想着能够友好的交谈，可照这样的下去怕是会出现其他什么变故。

有些担心柳隐的安全，我微微抬起头，对着她说：“你先去外面等我！”

柳隐对我的命令显得很是不高兴，但看到一脸认真的表情，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弱弱的回了一句。“我...我知道了！”

而后，一步三回头，很是不情愿的离开了别墅。

我把视线再次落在了苏小小的身上。

“苏小小，其实，你已经死了！”

此刻，我把所知道的答案缓缓的说了出来。

一时间，空气变得凝固了起来，很是安静，安静的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呵呵呵，呵呵呵...”

好一会的时间，眼前的老太婆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是那么的疯狂，笑的是那么的不自然。

就连整座房子都随着她的笑容开始变得诡异了起来。

还好，这样的场面我早已司空见惯，并没有害怕。

“喂，我请你帮忙，可不是说这些瞎话的，你知不知道我这两个月是怎么过来的？看着自己的生命不停的流逝，看着自己慢慢的死去，想要逃离这里都无法做到....你知不知道这样的感受是什么样子的吗？你不知道，你绝对的不知道...”

苏小小的语气逐渐变快，整个人也开始变的疯狂了起来，如老树干枯的双手，不停的扣着自己的脸颊，一时间，指甲深深的扣进了血肉之中，一道道血痕出现在了脸上。

“你说我死了？那么这是什么？这是血，死人是不可能会有血的，你骗我，你骗我，我没有死，我没有死！”

我靠在了沙发上，右脚搭在了左腿上，翘起了二郎腿。从自己衣服的内包抽出一根香烟，随着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了香烟。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而后的缓缓的吐了出去，烟圈在空气中慢慢的消散了。

香烟里有尼古丁，而尼古丁对缓解神经紧张有较好的作用，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在这一刻先抽根香烟的缘故。

此时的苏小小已经进入了疯癫的状态，一步走错，很有可能会使得她的情绪失控。

不得已，只能是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那么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跳楼自杀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

“当然是在...是在...是在什么时候来着？?”

苏小小原本想要一口说出来，但话在嘴边，最终却开始迟疑了起来。

“是在五月一日！”我说。

“对对对，是在五月一日！”苏小小明显变得激动了起来，笑着回应到。

“五月一日那一天，你才刚刚离开学校，准备在校外租房，不可能会死而复生出现在房子里。”

一时间，老太婆的脸上的表情僵硬住了。

我继续说：“既然你说你是在五月一日哪天离开的校园，那么跳楼的又是谁呢？如果是你，那么离开校园的人又是谁？”

我的一连串发问难住了苏小小，她整个人浮现出一副信仰崩塌的样子，双手紧紧抓住头发呐声嘶吼道：“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跳楼的是你，离开校园的也是你，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你死了，而离开校园的则是已经死了的你！”

此刻，我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随手一丢，踩在了地上，又用鞋子搓了几下，烟灰这才熄灭。

我看向了苏小小，开口问道：“一切...都想起来了吗？”

苏小小显然很不是在状态之中，她缓缓抬起了脑袋，目光空洞的看向了我。

“不，这不是真的！”

“那么如何解释这一切呢？”我开始反问到。

“不，这不是真的。”苏小小机械般的回应着我。

这一次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渐渐，她变得逐渐失控了起来，在她的影响之下，周围的灵气开始产生了变化。

墙面轰隆隆的晃动了起来，地面也在这一刻出现条条裂痕，电灯砰砰砰的爆裂开来，一瞬间失去了光明，陷入了黑暗之中。

而眼前的苏小小早已不是原本的老太太模样。

脸上的血肉开始腐烂，无数的内脏塌落在地上，无数的蛆虫从五官中满溢了出来，掉落在地上的蛆虫还一蹦一跳的。甚至身躯也变得十分庞大，宛如恶魔。

“啊！真是的，恶灵就是麻烦！”

我绕了绕后脑勺的头发，很是不情愿的自言自语道。

而就在这时，原本紧紧关上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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