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杀人动机

“好了，你不必想这么多了。还是你最让母后省心，最是乖巧。”刘嫫也会为卫子夫着想了，卫子夫这心里，甚是觉得温暖。

长亭殿外的秋千，荡得刘妍的心里痒痒的。刘妍不知道多想，在那秋千上坐坐。

一个宫人端了绿豆汤走了进来：“公主，刚做好绿豆汤，已经放温了，正是入口的好时候。”

刘妍端过了绿豆汤，向那宫人问道：“怎么今日是你端来，若灵去哪儿了？”

“回公主，这绿豆汤本是要由若灵端来的，只是今日若灵收奴婢端来给公主。”宫人微笑着解释道。

就在刘妍要喝绿豆汤的时候，黛柔走了进来：“公主，那绿豆汤喝不得。”

刘妍将手里的绿豆汤放在了案几上，向黛柔问道：“怎么了？”

此时，刘嬣走了进来，向刘妍解释道：“卫长皇姊，经我的侍女指认，这宫人便是在卫长皇姊的食物里下毒之人。”

刘妍看了一眼那宫人，她便立即跪在了地上辩解：“公主，奴婢冤枉，奴婢什么都没做？”

刘妍看着那宫人的样子，脸上微微笑着：“你说你什么都没做，那你将这碗绿豆汤给喝了。”

那宫人只是跪在地上，十分胆怯的说：“公主的吃食，奴婢不敢喝。”

“无妨，这绿豆汤，本公主赏给你了。喝了它，本公主便相信你。”刘妍看着这宫人，似是有些面生。

伺候刘妍的宫人很多，除了身边几个近身的侍女，多数宫人刘妍都是不认得的。刘妍看着面生，自然也不足为奇。

那宫人看了一眼刘妍，却伸不出手去拿案几上的绿豆汤。刘妍给黛柔使了个眼色，黛柔立即便会意，端起了案几上的绿豆汤，送到那宫人的眼前：“公主赏赐的，大可放心喝。”

刘妍看她犹豫的样子，便知道这宫我多半是有什么鬼：“黛柔，既然她不敢喝，你就喂她喝吧！”

“诺。”就在黛柔要将手里的绿豆汤给那宫人灌下去的时候，那宫人立即便招了。

“公主，奴婢也是迫于无奈。主子的话，奴婢也不敢不从啊！”

果然，不出刘妍的意料。刘妍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厉声问道：“说，你是召个殿的宫人，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奴婢……奴婢是披香殿的宫人，是南八子让奴婢做的这些。”那宫人害怕得开始连身子都开始颤抖了。

刘妍着实不知道，她口里的南八子是什么。刘妍压下了自己心里的怒火，柔和的问道：“这药，你们是如何下我的食物里的？吃了，又会如何？只要你都与本公主说了，本公主不会怪罪于你。”

“回公主，南八子安插了奴婢到长亭殿来当差，为南八子下药。这药是慢性的，每隔十日一下。只要下足十次，公主身子里的毒，便已深入骨髓，会七窍流血而亡。”宫人老实交代了此事，刘妍听着都觉得甚是可怕。

“那……这毒药，你又是如何得来的？”刘妍又追问道。

那宫人立即便回了刘妍的话：“八子将十次的药都给了我，交代我要每隔十日一下，才能神不知鬼不觉。”

“你下了几次了？”黛柔立即又追问道。

“连着此次，是第三次了。”

刘妍拿起了案几上的书简，在上面找着南八子的名字：“没有。”

“这毒药是赵地才会有，可南八子并不是赵地人？”刘妍又向那宫人问道。

那宫人立即便叩头求饶：“公主，其他的，奴婢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刘妍想着，再问，想必也是问不出什么来了：“黛柔，将关到偏殿里去，让人好生看着，不许见任何人。”

刘嬣立即便灵巧的开口说：“卫长皇姊，我这便去椒房殿，请皇后陛下来为卫长皇姊做主。”

刘妍轻轻点了点头，心里还在琢磨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卫子夫步履匆匆的走进了长亭殿，向刘妍问道：“当真抓着下药之人了？可问出了些什么？”

刘妍拉过了卫子夫，便开口说道：“问是问了，只是知道那药是如何下的，还有，那宫人说，是南八子令她下的药。可儿臣不知道，儿臣何时见过此人，又何时得罪了她。这手段，还真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南八子……”卫子夫细细思索着，若有所思道：“她好像，不是赵地人，又如何会用这样的毒药？”

刘妍一声长叹，甚是不解：“儿臣也是为此感到特别奇怪，素未谋面，为何要来杀我？母后还是回去再帮我查查，这个南八子，究竟是什么来历。”

卫子夫淡淡一笑道：“你能想到的，我早都已经想到了。莫愁已经去查了，呆会便会拿南八子的档案来，我们看看再说。”

卫子夫与刘妍一起，在长亭殿里焦急的等着，好不容易才等来了莫愁：“皇后陛下，卫长公主，这是南八子的档案。”

卫子夫拿过书简，匆匆过目：“南八子是齐地人，也是在齐地长大的。怎会如此熟悉赵国的毒药？”

“那她的身边，有没有赵地人？比如说，交好的姬妾，身边的宦官和侍女。”刘妍能想到了，也只有这些了。

莫愁开口解释道：“公主，这些奴婢查过了，南八子身边的伺候的人，都是由宫里分配的，近身的几个侍女，也都不是来自于赵地。交好的几个姬妾，也都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刘妍这下可就费解了，要杀人，也得有个动机才是。

“母后，你可还记得，这个南八子，是如何进宫的？”刘妍百思不得其解，向卫子夫问道。

卫子夫也不大记得了，想了许久才说：“好像不是采纳入宫的，是谁献给陛下的。”

“是谁？”刘妍一时也觉得，说话顺着这根藤来摸，就能知道是谁要来加害自己了。

莫愁此时提醒了卫子夫：“皇后陛下，是水衡都尉在春日里献给陛下的。”

刘妍总算是知道了，原来，想要害自己的人，不在后宫，而在前朝。

刘妍一时气愤，一手拍在了案几上：“水衡都尉，江充……”

“江充？你与他，还有什么过节？”御道上的事情，卫子夫也是听说了一些的。

不过看刘妍的样子，像是对江充恨之入骨似的，不知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刘妍摇了摇头说：“我与他有什么过节？我还真是不知道，是哪里招惹了他，他要下这样狠手。”

卫子夫想着，此事都已经牵涉到前朝了，也不是自己一己之力所能摆平的。

“此事，既然涉及水衡都尉，我也不好过问了。要不要，让你父皇知道此事，着人好好去查一番。”

刘妍原来只以为，是后宫之事。只是牵涉到前朝，刘妍也不好将此事给闹大了：“儿臣已经将那下毒的宫人关在偏殿里，已经是打草惊蛇了。此事还是不必让父皇知道了，若是放在从前，父皇是一定会帮着我的。可是如今的情况，儿臣也不知道，父皇的心会向着谁。虽说擒贼先擒王，可儿臣如今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还是少招惹父皇为好。”

“那，南八子这个棋子，是不能留了。”卫子夫此话一出，倒是让刘妍有那么一丝惊喜。

刘妍看向卫子夫的双眸：“母后什么时候……”

卫子夫会心一笑：“为了女儿，做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我怎么能看着别人，下手来害你呢？”

刘妍此时心里很是感动，靠在卫子夫的手臂上撒娇：“儿臣从来以为，父皇是最疼儿臣的人。原来，真正能为儿臣雪中送炭的人，只有母后。”

卫子夫看着刘妍睡下了，才离开长亭殿。离开长亭殿的时候，还将那下毒的宫人给带回了椒房殿。

“莫愁，去召南八子，即刻来见本宫。”也是时候，该换卫子夫来守护刘妍了。

烈日下的椒房殿里，有些许的燥热。南八子乖巧的走进了椒房殿里，向卫子夫规规矩矩的行礼：“皇后陛下长生无极。”

卫子夫轻轻抬了抬手道：“免礼。”

莫愁端来了那碗已经放凉了的绿豆汤，下毒的宫人跪在一边，不怎么起眼。

“不知皇后陛下召妾身来，有何吩咐？”南八子颔首，微微一笑道。

卫子夫也回之一笑，真是看不出来，看着如此干净清澈的一个人，居然会做出这等事情来：“有些事情，本宫想要问你。”

“妾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南八子十分乖巧的说。

卫子夫看了莫愁一眼：“当真如此就好，这宫人，你可认得？”

南八子这才注意到，一旁还跪着一个宫人。看到那宫人的样子，南八子面不改色，从容的回了卫子夫的话：“回皇后陛下，妾身……不认得。”

宫人就怕卫子夫会将所有的罪责，都算在自己头上，那可就真是小命不保了，立即便叩了头说：“皇后陛下，奴婢真的是披香殿的宫人，千真万确，并无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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