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能力

“还没有结束？对，还没有结束。”

滕山健话音落下，第二个人走到了格斗台上。也没有像之前那样自报家名，这个人一上来就直接展开了自己的能力，金色的光影在他的体表形成一层甲。

滕山健拿出手机联系了远在某处实验室的人。

“你看到了？”

“嗯。”

通过格斗场上方的一个简单的摄像头，刚才的战斗场面完全被录了下来。

马上，就会变成新的资料。

“和几年前的那次战斗不一样，他刚才是用的和原本存储在资料里的能力不一样。也就是说他可能有第三个异能，或者可能刚才那只是他能力的二阶延伸。具体怎么样我不好下定论，这需要分析。”

“分析需要时间。”

“是的。”

“可是我们没有时间了。”滕山健望着站在格斗场上的身影，低声说道：“这次他出现在灰盾就已经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样的机会你知道影折不会放弃的。”

“我知道。”那边的男声很平淡，没有多少起伏，“我们的设施也不在青松市那边，主要力量也没有完全集结，就算损失也不会大到难以接受。充其量收尾的皇派的人会难受一些罢了。反正，是在青松市。当然，这只是最极端的情况。以我们对深罪者的研究，他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一个人的力量就算再强大，也没办法对抗上万的军队攻击。”

“所以也就是说——”

“你死在那也完全无关紧要。顺便请尽己所能多传回来一些数据吧，能把深罪者激怒的话说不定他还会把矛头对准皇派，那样也是赚了的。”

“......”

“为了正义哟，滕山君。”

....

金色的战甲并没有给秋山莫的对手带来多大的优势，他在往前冲锋的时候刚走到一半就掏出了枪。

没错，是枪。虽然只是一把手枪，但枪身上面包裹着一层金色的未知物质。

“去死吧，怪物！”男子脸上带着扭曲的表情大吼道。

随后他开枪了。

“嘭！”

子弹射出之后没人能看清楚具体轨迹，但也许是因为能力的原因，半空中乍现一道金色的细线，那是子弹划过的轨迹。

几乎就在男子开枪的瞬间，在他和秋山莫的中间突然爆出一团火花，强烈的亮光映照着男子凝固的脸庞。

“怎么会.....”他完全理解不了这是为什么，接着又继续开枪。

砰砰砰——

一连五枪，空气中闪耀了五次璀璨的火光。

爆炸声也响起了五次。

声响结束之后，秋山莫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手还是懒散的揣在裤兜里。

“反正这次的战斗数据你们肯定会保留的吧？”对面男子没有了攻击行为，秋山莫对滕山健说道。

滕山健回应：“测试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保存数据，最好是一个准确的数值。怎么了，难道秋山君有什么疑惑吗？”

“那倒没有。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地保存这份数据，最好永远也别忘记了。”

“......!”

秋山莫说完，周身荡起黑色的火焰。滕山健瞳孔微缩，据说几年前的那场战斗秋山莫就用了这种能力。

那黑色的火焰好像没有温度，并且极其诡异的没有介质的燃烧着，深邃如墨，妖异的在格斗场上舞动。

“这是什么？”

站在秋山莫对面的男子莫名的就感觉到一股恐惧，想要马上拔腿逃离这里。先前秋山莫和松岛狼的战斗他全程观看了，那诡异的手段让人根本提不起对抗的勇气。可是他没有退路，内心深处有一个强烈的意志让他必须待在这里，为了.....正义！

那道奇怪的意志甚至让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就如此刻，他摆出了冲锋的姿态，金色的光凝成一道剑刃。全力催动异能的他，体内的异能值正在被动的飞速抽空。

“去死吧.....怪物，怪物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恐惧的表情和完全不一致的话语，落在旁人眼里，这一幕定然是十分诡异的。可是秋山莫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他周身的黑色火焰突然变成了实质。

但又不是绝对....

词语已经无法形容，秋山莫道：“起名字太麻烦了，所以这一招没有名字。”主动操控的异能值调动异能力，最终形成某种技能。

火焰凝结成了一头古怪生物的形体，他盯着对面那个男子斩下的金色剑刃，黑色的兽咆哮而出。

金芒在和兽影碰到一起的时候消散了，被摧枯拉朽的撕碎了！而那道兽影的威力一点都没有被消磨，仍然往前面冲锋，眨眼间就到了男子的面前——

脚步不停的将男子撞成了一团灰粉。

然后继续一路往前，冲出格斗台，撕开了防护栏杆，直到贴到了那坚硬的且绝对厚实的墙壁上面。

“嗤——”

没有发生爆炸，石壁消融了。

等那团黑影消失，滕山健看见了一个非常深的窟窿，初步估计至少有五六米。

这.....

真的是人可以造成的破坏吗？

而且看秋山莫的样子，这绝非他的全力，就算说是用了一半的实力....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滕山健感到一阵彻骨的冰冷。

忽然想到，如果是军队的话，真的能够围杀这么一个人吗？

.....

“测试结束了吗？滕山先生。”

秋山莫的声音让滕山健恍然惊醒。他看向后者，沉默片刻道：“还有最后一个对手，等你和她打完之后就可以结束了。”

“那赶紧的吧，早点完事我早点回家。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如你所愿。”

在那个破碎墙壁旁边忽然出现一道身影。那是一个女孩，看起来年龄不大，体型瘦弱，干枯的长发让人很是怀疑根本没有打理过。

她走上了格斗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秋山莫。

“又见面了。”女孩说道，声音略带一点沙哑。

“......”

秋山莫没回应，不如说他根本不想见到眼前的这个女孩。当然，能不见到就不见到吧，就算见到了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最后一个对手就是你么？”

“嗯。”

“那你出手吧。”

“......你不进攻吗？”女孩有些差异的看着秋山莫。

“对于礼貌的人和漂亮的女孩子我一般选择给他们机会。”秋山莫淡淡的道。

给他们活命的机会。

不过如果有一个正常人在这里的话，肯定又会惊奇了。他会看看秋山莫对面的女孩，然后寻思着.....她也不漂亮啊！

女孩有些诧异：“.....你变了。”

“你话有点多了，要打赶紧的，我还赶时间。”

“嗯。”

女孩闭上嘴，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要是几年前，你肯定会直接冲上来杀了我的。”

说完她就动了，速度之快匪夷所思，就算是练过的人用肉眼也很难追上她的动作。滕山健的眼睛里流转着一道光泽，在他的视野中，那个女孩的动做被他勉强看清了。

她直接来到了秋山莫身后，伸手，手臂外围出现几根浅白色的利刃。挥手之间，那几道利刃就斩向秋山莫的要害。

直到这里滕山健还能看清。

但后面发生的事情他就不完全看不清了，只见女孩猛地收回了手，后退，瞬间又拉开了距离。

“到底....发生了什么？”

滕山健想不明白。

这大概是需要亲自去试试吧。

不过....

试过之后还能不能活着，就是一个问题了。

女孩的手臂上出现了几道血痕，但她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只是停住身形之后若有所思的呆立着。

“你的异能，很厉害，居然能够反射攻击。”

“......”秋山莫没有接话。

不过听见这句话的藤山健一个激灵，立马把消息传给了实验室那边的人。

“反射攻击？你确定你没有开玩笑？！那边的声音很是震惊。

滕山健道：“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啊.....”

那人有些无力。

“是啊。”相反滕山健到是镇定了下来，“不过这就是你们该担心的事情了，和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也是，毕竟今天之后也看不到你了。”

“.....为了正义。”

格斗台上，秋山莫问道：“还要继续吗？”

女孩摇摇头：“我打不过你。”顿了顿，又说：“不管是那一次还是这一次。”

闻言，秋山莫忽然笑了。

“你比他们都要聪明。”

“可是他们都说我很笨。说我是个精神病。”女孩怔怔的说：“我只是，想变强。”

她盯着秋山莫，眼神呆滞，但是是聚焦的，目标明确的。

“我，想要你那样的实力。”

“我这样的实力吗？”秋山莫低声轻笑道。在仅有的记忆里，他并不是一直都像现在这么强，他固然拥有不死之魂，但是异能却并非像这一世这么强大。每次重生，能力都会不一样。

这次....

说白了，或许只是碰巧罢了。

稍微有一点的印象里，他那一世异能只是“肉体强化”。

一个在现在极其普遍的异能，平凡，平庸。虽说最终也提着一把剑杀穿了太多的人，太多敌人，剑下尸山血海。但最终他还是死了，被万箭穿心，尸体估计都被砍成了无数的碎末。谁叫恨他的人太多了呢？

就算此世他也还是只有一个最普通的异能，那也没什么。

说到底，他秋山莫并不在乎。

他连死亡都不在乎。

毕竟已经死了好几次。

女孩呆呆地点点头。

秋山莫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想有我这样的实力的话，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

露出一丝少有的温和笑容，秋山莫正眼看向女孩：“你跟在我身边，我教你。”

“......那样的话就可以.....变得跟你一样强吗？”

“当然不可能，也没有意义。我只能说，肯定比现在的你自己要强。怎么样，考虑一下？当然拒绝的话也无所谓，只要你不插手接下来的事情，就此离开也是可以的。”

“......”

女孩呆滞的脸上露出一丝认真的神色。

几秒之后，她缓缓地点头，像是做出了某个很重要的决定一般。

“我，答应你，如果可以变强的话。”

“可以。”

秋山莫转身走到离滕山健比较近的地方。

“滕山先生，得到的情报可还满意？”

“还行吧。”

滕山健把玩着手机，眼底闪过一瞬间的犹豫，但那一丝犹豫很快就被他掐断了。也许毫无结果.....也许看上去毫无意义吧。

他举起手，和秋山莫平静的双眸四目相对。

然后高举的手猛地落下。

在他举手的时候，那个女孩就已经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窜出了格斗台。

枪声响了起来。

为一场更加血腥的战斗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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