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人心惶惶

“疯言疯语。”

某个人如此评价道。

“不过真的没想到他们会做呢，胆子确实够大的。”

另一个人回道。

通讯频道里没再有人发消息。

很多人都沉默着没说话。

“但是。”

刚才那个率先开口的人再次说道。

“有几句话他说对了。有些事确实需要人去做，不是你我，却总会有人去做。疯子和天才只有一线之隔，某种层面上来讲其实都相同。世界也确实要变了，都被迫站队，被迫做出选择。哼....总有些在灰色里得不到好处的人想要重新洗牌。”

“而原本得到了好处的人也会得到更多的好处，或者直接退场~嘛，这次聚集不是为了讨论这事的。那个议案你们怎么看？都别潜水了，投票还是别的什么赶紧的吧。讨价还价的趁现在啊！”

“自由决策吧。我们不参与这个行动。”

“是吗？”

“我们也退出，不过倒是可以让‘刃’过去。”

“你这老家伙别想着空手套白狼啊！要么全都投进来搞波大的，要么就走远一点，蛋糕没你的份！”

“哼.....”

“加入。”

“加入。”

“加入。”

“加入。”

“放弃。”

“放弃。”

“加入。”

“......”

很快所有人都表决了，此次会议到此结束。

◇

不管是战争还是混乱，如果离自己很远的话就会让人没有一点代入感。相反，如果就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话，便会成天担心这，担心那，忧国忧民，变得胆小，精神紧张。

秋山莫想要佐野秋她们放松心情，但她们显然是听不进去的。

在到达终点站之后他们就找了个旅馆住了下来，按照原计划明天就直接去父母在的那座城市。但是那件直播杀人事件之后，突然就有大量的“恐怖分子”冲上街头毫无目标的攻击人群。除了槟立市以外，其他的大大小小的各种城市都发生了这样的事件。

因此搞得每个人都紧张兮兮的，生怕某天走在路上就会突然丢失一条性命。

就昨天的死亡人数来看，这已经变成了特大型的恐怖事件。而能力者也在一时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R国的安全部门发声说一定会将这起事件相关的所有恐怖分子全部绳之以法。

但见识过那些人的能力之后，人们就不得不怀疑普通的军队到底能不能对付得了他们了。

毕竟那可是能力者，单人的战力就远超普通人的存在。

不管言论开始如何变化，网上相关的帖子之类的又突然激增了多少，秋山莫都不怎么在乎。双骨会的人昨天搞了一下之后就已经收敛了，除了少数落网，被击毙的成员以外，大部分都逃出生天再次隐藏。

所以现在外面相对来说其实很安全，但暴力事件的影响力却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消除的。

“今天还有明天，我都待在这里哪都不去了。”

“就一直待在旅馆里面吗？”

“嗯。”

“可是我们是来旅行的吧？哪有待在房间里哪都不去的旅行？”秋山莫不可理解的道：“要是这样的话还不如不出来。”

说完他又想到另一件事，张嘴便道：“再说了爸妈那边我们还要过去的吧？”

“我就是来和你说这件事的，爸妈那边我们暂时不去。”樱雪扬了扬手机，“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了。”

“欸……”

秋山莫无语的看着樱雪把手机收起来：“我是无所谓了，反正我本来就懒得到处跑来跑去。”

“最近外面真的不是很安全。”樱雪走到窗边往窗外看去，街道上行人稀少，和往常截然不同。

“待在房间里到是可以避免很多危险。”

这句话她不像是说给秋山莫听的，反而像是在安慰自己。

“……”

秋山莫没有接话，对他来说不管外面怎么变化，影响都是有限的。

“旅行的行程取消了，等下次有机会再去吧。”

樱雪扬起声音，终于显得不是那么低沉。她径自离开了秋山莫的房间，轻轻的带上了门。

“等下次吗……”

秋山莫自言自语的低估着。

“这种折磨人的事情谁想再来第二次啊。”

除非下次也去海边。

话说回来本来就是冲着海边才来的，结果连海的影子都没看见嘛。

秋山莫走出房间来到一楼，瞥见角落处的自动贩卖机之后走了过去。

“叮……”

“咚。”

大热天的没什么饮料比得过冰咖啡了，如果有的话，只能是可乐。

秋山莫拉开拉环，准备回楼上的时候看见了刚好下楼的岩崎织。

两人四目相对，都愣了一下。

“哟。”

最终秋山莫率先打了个招呼。

“秋山前辈下来买饮料吗？”

“我应该没有拿其他的东西。”

“不是，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不去外面呢？外面的小卖铺里东西更多吧。”

一边说着，岩崎织一边走到了秋山莫的身前。她穿着一贯的休闲服装，超短裙轻轻摇摆间透露着一丝青春的气息。

“这里面有我想要的东西。”

秋山莫回头看了一眼那只有寥寥可数的几种商品的自动贩卖机，好在虽然选择不多，但有他最喜欢的饮料之一。

“秋山前辈……”

“嗯？”

岩崎织动了动鼻子，秋山莫心里顿时涌现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你抽了烟吗？”

“……这个嘛……大概没有吧。”

“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呢。”

秋山莫心虚的移开视线，在这里未成年抽烟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虽然他不在乎，可是总还是有种莫名其妙的羞愧感。

为什么？

岩崎织笑了笑道：“前辈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草香味哦。”

“是嘛。”

心里想着既然岩崎织可以闻得出来，那么樱雪是不是也早就察觉了，秋山莫喝了一口冰咖啡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这个话题。

“你是有事情要出去吗？”

“啊，是啊。”

“外面很危险的哦。樱雪都说绝对不会离开旅馆了呢。”

“现在警察都在全城通缉那些人，据说还请了某个神秘的部队投入到了此次行动。所以外面其实还是很安全的吧，毕竟只要那些恐怖分子敢露头，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被包围的。”

“我想问的是你不怕吗？”

“反正也不是很危险，所以到也还好啦。”

“是么。”

虽然从外表看去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生，需要被保护的那一类。但是，其实岩崎织好像还是比较坚强的？

内心强大的人永远都是强大的。

如此在心里感叹着，秋山莫道：“那是要去做什么呢？”

“前辈对我的事情很感兴趣吗？”

岩崎织装作差异的问道。

“我对美少女的事情都很关心。”

秋山莫淡淡地回道。

“啊，多谢夸奖～”

“我只是说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以前为什么没发现前辈的脸皮其实很厚的？”

秋山莫撇了撇嘴：“那是我的第一座城墙。”

岩崎织笑着说起自己出去了理由：“其实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

“散心？”

“嗯。本来我也邀请了樱雪和佐野同学，可是她们都说外面太危险了，想要待在房间，还劝我不要出去冒险……”

秋山莫点点头，这的确是正常人的想法，然后岩崎织还是要出去？只是为了散心……

一提到散心……

“前些天的时候抱歉了。”

秋山莫以为是因为那件事，犹豫了一秒钟之后果断地道了歉。

不论如何让岩崎织的心情到现在还在受影响怎么都说不过去，最重要的是岩崎织已经没有了告白的念头。

这个秋山莫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前些天……”

岩崎织反应过来，便摇摇头：“那天的事情前辈也不用放在心上了，其实我也没有太在意。”

“那你说的散心是指什么？”

“嗯……房间里的气氛太压抑了，外面的气氛也很压抑。”岩崎织望向四周，“很容易影响心情的。总会有种紧张感存在呢。”

“原来如此。”

秋山莫点点头：“那你去吧，注意小心咯。”

“嗯。”

对话到此结束，秋山莫拖着步子把不知不觉间空了的咖啡罐丢进垃圾桶，准备上楼。

但在这之前他习惯性的用了一下帝眼。

于是他的脚步停住了，愣了一秒钟之后他转头看向正在逐渐远去的岩崎织的背影。

“……真是命运多舛啊。”

秋山莫实在想不通，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倒霉的人存在吗？

出生就是不幸，悲哀的事情一件连着一件发生，几欲将人摧毁一样。有的人出生就在起跑线上面，有的人生来就在终点。可是偏偏还有一种更倒霉的，生来就是背对着终点的。

想的稍微多了一点，秋山莫双手插在口袋里反身跟上了还没有走远的岩崎织。

“……前辈？”

对上岩崎织疑惑诧异的眼神，秋山莫平淡的解释：“虽然外面的确挺安全的，但是果然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跑出去呢。反正就只是散步而已，我陪你一起出去吧。”

愣神足有三秒钟，岩崎织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微笑着说道：“前辈还真是温柔啊。”

“呃——”一听到那两个字秋山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虽然那是夸赞，但是更像是一种束缚吧？真是万恶的东西，绝对不能沾上边！

“亚撒西的是樱雪，和我无关。我这个人一般都懒得说假话的。”

岩崎织笑而不语，再次迈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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