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联系

“路易斯……你是……129小队的队长。”

“你认识我，对吗？”路易斯瞥了杨子夜一眼，转而将视线再次对准一旁企图溜走的服务员，他抬起自己的右脚，用力踩在服务员的背上，“不过现在可不是自我介绍的时候！”

“唔啊！”

杨子夜有些看不下去了，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公开场合，一味地付诸暴力，只会让安保部队的风评越来越差，他抢上前去打算拦住路易斯，可是一旁围观的129小队队员却围了上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不许你阻碍路易斯队长！”为首的一个短发女人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丝毫没有缓和气氛的意思，“我不管你是不是一起来搜查的，只要干扰路易斯队长，就是我们的敌人！”

这些人疯了？为什么要对这样的暴力行为无动于衷？杨子夜握紧了拳头，但是他只能先忍气吞声，若在这里打起来，只会是他们人少的一方吃亏。

“克里斯汀，算了，我想这个小子应该只是不知道这里面的缘由，”路易斯抬抬手示意众人散开，随后将一身灰尘的服务员用力丢在地上，望着满眼怒火的杨子夜和华肯，他满不在乎地开口道，“毕竟，他们只是刚来这里的菜鸟，根本不懂这一带的办事规矩到底是什么。”

“办事规矩？难道办事规矩就是要随意殴打他人？”

“你们给我搞清楚再说话，我打的可不是公民！”路易斯掐住服务员那张沾满了泥土和鼻涕的脸，对准了杨子夜和华肯，“他们是贱民，本身就不是我们应该保护的对象！难道你身为联邦的一员，不清楚这里面的差距吗？”

贱民？杨子夜想起来了，联邦的一些工厂或是服务业的确会购买一些没有公民权利的贱民，来充当廉价的劳动力。望着面前衣服破破烂烂的服务员，他更加确信了这个事实，只见这个还未成年的孩子，身上已经爬满了虱子和跳蚤，说不定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洗上一次澡了，他的衣服也沾满了食物碎屑，发散着腐烂的味道，身上更是各处都透露着显然的青紫，一定没少遭受其他人的侮辱。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家伙，没上进心，自甘堕落，得过且过的垃圾！”路易斯一拳打在了服务员的肚子上，将其击倒在地，他环顾了一下身边的队友，对他们做出了一个撤退的手势，“若不是杀了你会影响这里的生意，我早就动手了！”

“你打算去哪里！”华肯大吼着挡在了路易斯的面前，之前被路易斯攻击的伤痛，他可没有那么快忘记，“混蛋，你给我站住，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完呢！”

“你以为我有多余的时间陪你在这里胡闹吗？”路易斯停下脚步，冷眼注视着面前一身肌肉的华肯，虽然他的身材相对于华肯瘦弱很多，却有着华肯远远比不上的强大气场，“我们现在可是在搜索这件事的真相，越是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越会导致更多的遇难者出现！”

这个家伙……是这种想法吗？

“已经出现十多个死者了，若是不能尽快遏制情况，只会搞得这一带更加人心惶惶！”

十多个？不是只有三个妓女的尸体吗？华肯愣住了，究竟是上面隐藏了消息，还是路易斯在吓唬自己？

“不是……只有三个死者吗？”

“所以说你们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就没有仔细去研究吗？”路易斯一把推开面前的华肯，“除了这三个死者，这一带很早以前就出现不少死人事件了，如果我们的推论没错，潜伏在这里的，可能是一个更大的血族组织！”

原来如此，所以路易斯才参加了这次的搜查吗？如果按照路易斯的说法，这里的血族已经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族群，捕食四周的人类，已经是相当恶劣的事件了，如果不能尽快根除，的确会发生严重的后果。

“所以任何一个案子，都不能放过，对吗？”杨子夜抬起头，注视着路易斯的眼睛，“你们是打算，顺着这个案子，找出这一系列的关键吧，说不定会是同一个血族。”

“哼，就是这样，”路易斯白了杨子夜一眼，对一旁的克里斯汀点了点头，短发女立刻将一大叠文件摔在了杨子夜的手上，望着这个新来不久就摧毁了一个血族据点的青年，路易斯冷漠地开口道，“如果你想深入的话，就将这些文件拿去看，而且，永远不要拖我的后腿！”

“真是的，让人讨厌的家伙，”直到路易斯和同伴走出红灯区，华肯才将心里的所有不满倾吐了出来，“明明只是个小队的队长而已，却摆着一副臭架子，真是让人不爽！”

“但，他们说的也有道理，”杨子夜翻看着手中的文件，上面不但记录了每一个失踪或是被证实死亡的人员名单，更是将一些相同的地方用红笔勾画了出来。与这次案子相关的三个死者，果不其然都是这里的工作者，“总之，我们也开始调查吧。”

总感觉路易斯这个人，根本让他无法讨厌起来。

“所以，要怎么做？”华肯走到服务员旁边，将这个惊魂未定的孩子轻轻松松地提了起来，“我可不是什么侦探，不知道推理游戏究竟该怎么玩。”

杨子夜叹了口气，推理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有点早涉及范围之外了，但如果路易斯说的是真的，这一切的背后是一个庞大的组织，他也想试着与它们展开战斗，这不但是夜枭的愿望，也是自己的愿望。

“那么，之前那些人都问了什么问题！”华肯显然也不会温柔地取证，在他凶狠的眼神下，服务员居然吓得尿了出来，“该死，你如果不告诉我，我就把你的那东西给卸下来！”

“我都说了！我之前就说过了！我只知道这三个死去的人彼此认识啊！”

彼此认识，也就是说……拥有熟人作案的可能吗？杨子夜皱了皱眉头，如果想要有所突破，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与他们相关的人，理清每一个死者之间的关系和纠纷。

“还有吗？还有没有更多的了！”

“她们五个人过去是一个组合！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等等！你是说组合？”杨子夜抢在华肯发怒之前，冲到服务员的身边，“那另外的两个人呢？她们又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看来的确是问不出什么了，之前路易斯暴怒之下殴打他的理由，大概率也是因为这个，杨子夜叹了口气，掏出一把零钱丢在了服务员的面前，他所能做的，也只有最后给予这些贱民唯一的尊重。

“那个，怎么样了？”看到两人从红灯区出来，爱丽丝急忙凑了过去，“问出什么问题了吗？”

“啊，目前只知道死者们原先是同一个组合的，而且另外的两人似乎已经离开了这里，”杨子夜将资料递给了一旁的柳智贤，“如果犯人针对的是她们一整个组合，另外两个人应该也有危险，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她们的位置。”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在告别服务员之后，两人几乎将相关的人员问了个遍，然而不论是老板或其他工作者，回答的都是一致的不清楚，看样子他们之前已经商量好了对策，将消息彻底封死了。

不能对公民出手，而贱民知道的情况又有限，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才好。

“话说，怎么只有你们两个，理查德呢？”爱丽丝环顾着四周，并没有发现理查德的身影，“难不成他去里面……不会吧！”

“不不不！只是在里面迷路了，”杨子夜笑着转过身，与华科一起搜索着理查德的身影，可不论是哪里，都看不到那个梳着背头的青年，“他应该不会在这种时候搞出乱子来吧。”

“他将自己的对讲关了，”柳智贤从车上下来，对着三人摇了摇头，“也许他并不希望被我们知道他去了哪里。”

“怎么会这样？”

杨子夜愣住了，在他的记忆里，理查德可不是这种会轻易丢下他人离开的人，他这么做的到底有什么意义，又有什么目的呢？

“我们……被他耍了吗？”

……

“果然，你知道我这里，从小到大，捉迷藏你都是最强的。”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理查德打开手中的手电筒，对准了面前身着红色花裙的女人，“听到你发给我的讯息后，我就立刻……”

“我知道，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女人冲到理查德的怀里，慢慢地抬起头，给予了他一个甜蜜的吻。时间仿佛在一瞬间静止了，理查德死死地抱着怀中的女人，索求着她的全部，两人的舌头紧亦是紧紧纠缠在一起，丝毫没有分开的意思。

直到女人捧起了理查德的头，他才从醉吻中醒了过来。

“你成熟了啊，理查德，我已经抱不动你了。”

结爱伸出手，点了点理查德的鼻头，笑了。

“因为，都过去五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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