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了出去,然而在我赶到之前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在地上的是一趟血迹,歪歪扭扭的向远方延伸开来。
毫无疑问这当然是他的血,仪的刀刃上还滴着他的血吧。
仪站在那里,白色的衣服上沾染了几抹鲜红,但是现场并没有看见他的尸体,仪有听我说的话,至少没有杀掉他,那样就还有机会。
仪察觉到了我站在她的背后,回过了头看了看我,又很快的把头转了回去。
说的话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不过这就是仪的特点,对于这一点我没法纠正仪。
她接着说道:
“这是我帮你的最后一次了,不得不说你还真是所有麻烦的源头哎,之前我也有提醒你的吧,不要过度相信那个人,他是异种啊异种,和我们这些异能不一样,人家是不符合常理的,说起来我也不知道称那种人为人是不是正确的。”
仪背对着我,我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但好歹也要珍惜一下你自己的生命吧。”
“就这么样在不知名的地方死去的话,你甘心吗?就死在他的手里话,你甘心吗?”
仪冷冷的留下了这一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留给我的只有一地狼藉的屋子,镜在临走前还是向我吐了吐舌头,表示自己也很无能为力的样子。
“说起来,仪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我自言自语的目送她的身影渐渐远去。
我知道的我没有资格说她什么,因为我的内心已经崩溃掉一部分了。
我开始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应该以以前那种生活方式生存下去。
是对还是错我根本就无从知晓。
我一边收拾着被打的四分五裂的玻璃一边这么想。
……
“大小姐你变得会关心人了啊。”镜站在我的一旁对我说。
关心人?哈?我什么时候会关心过人?
别人的死活对于我来说根本无关紧要不是吗?
从小就被这样教育的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去关心别人。
“别胡说了,我怎么可能去关心别人,更何况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我去关心,非得装作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他自己有多么冷漠他自己应该清楚一点,之前那件事情我也应该对你说过了吧,那个男人就是他,是不是很讽刺?”
镜反而有些讶异。
“哎?不对啊,这个人不是那样的人吧,谁我都可以猜测可唯独他我没想过啊。”
“是么,但是事实就摆在那里,不容许你不信,就是他抛下了被堵在小巷子里的女人不管不问,没有别人就是他,毫无疑问的!”
我的语气加重了一些,似乎在强调什么不得了的问题。
但是镜的脸色似乎比我更加难以置信。
是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当时我也不太敢相信,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闲话就到此为止了,关于他的话题就这么放在一边不理好了,反正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
“你回来了吗?没想到这么早。”
“不过这里也不能容纳你,毕竟你还有最后的半年生命等着你去度过。”
男人坐在满是荆棘的玉座上,缓缓睁开了眼。
这样一来第一枚棋子就已经没有用了啊。
“回来吧,本来也没奢求很多。”
他平淡的说道。
手牌还有很多,这张牌已经起到了它应当起的作用。
这样就足够了,没有意外的惊喜也没有意外的困惑,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向前行进。
“不过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迎来最后的结局呢?”
他问自己,和以前的无数次一样,他不断的拷问着自己的内心。
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都是十分痛苦的吧、,毕竟死亡这个结局基本上不会有人接受。
“在那之前,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男人轻声说道。
直到这个时候,面前跪着的男孩才缓缓的直起了身体。
“但是,如果你在回来的时候想要进入我的世界,也不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男人这么许诺。
但是男孩拒绝了。
“不,我觉得……我对那里忽然没有什么感觉了……总觉得那里很无趣,你说我的生命最多还剩下半年是吧。”
“对,本来由人类塑造的身体就是这样的,这次我做到的也就是修复那个程度,一个灵魂不可能三次进入肉体,你已经是第二次了,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你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吧,但是还是有以前的限制,如果生存的意义被剥夺的话就会马上死掉,如果遵循本心的话或许就能活下去。”
男人看着眼前的他。
像是调侃,也像是在以实情相告。
“所以说,生存的选择权就完全给你了,我的目的早就已经达到了,不过如果是以被剥夺生存意义那种死法死去的话,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了,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救活你,我也不行,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行,连神明也办不到。”
男孩看向了黑色衣服的男子。
他坐在玉座上,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的样子。
但是男孩还是很好奇,这个人,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么淡定的,而且哪怕一次也好,男孩也想看看这个男人的脸。
“都到了这一步了,给你看看我的脸到也无所谓了。”
男人猜到了他的心思,在说话的同时把自己的黑色长发微微向上撩起。
男孩的表情凝固在那一刻。
因为那张脸太过于熟悉,熟悉到像是自己的家人一样。
“好了,你也该离开了。”
男人的语气,仿佛是全知全能的神明。
男孩看见了隐藏在黑色长发下的脸,但是这份记忆他是没有办法向别人说的,因为结果太过于震撼。
……
森坐在凉席上,看着一旁的少女。
认识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早在半年前的黑夜里面他们就认识了。
坦然(说起来的话是坦然?)接受了少女就是死神的这个事实,他过着和以前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每一天。
“说起来,我是双重人格者啊,就是那种精神不怎么正常的那种。”
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在自嘲,实际上并不是这样,他,森,的确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而且森对于这件事情有他的自觉,他知道自己的另外一个人格——
也许一个是表面上的自己,就像现在这样会很平淡的与女孩交流的人格,还有一个是真实的自己,嗜血成性,喜好杀人。
到底哪个是真实的自己他也说不清楚。
所以才会想要借助死神来给自己一个解脱。
至于给哪个自己?
唔,他也不知道。
“所以说现在还不到时候啊,毕竟终结你的又不是我。”
少女晃着光溜溜的腿,不满的说道。
额,以前都那么过去了,现在的话,就这半年来说,自己的另外一个人格消失的一干二净,根本就像是不存在一样,而时间也不会因为什么停留的一直走下去。
听起来的确很梦幻,但很无奈的事实就是那样。
警察的生活也已经厌倦了,不过这半年来的心情还是充实了不少。
是因为她吗?
恐怕是,不过这家伙完全把我当做……钱包来用啊。
只不过对于死亡的恐惧越来越稀薄了。
甚至有的时候会这么想——
就这么过完每一天,或许真的不错。
接下来,听一听一个男人的故事吧,当然只是片段。
这是记忆中零散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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