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自己

在真正的故事开幕之前，也许有人会问我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也许也会有人问我我能带来什么？

啊……那么按照眼前的情况来看，我只会带来噩运什么的吧……至于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之类的……嗯，我一定是个不幸又普通的平凡人。

毕竟眼前的场景过于……

刚刚从地下街转过来走上地面就撞上了这种事情，好……

好假……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从路旁窜出的老人比实际上看起来年轻十多岁的样子，实在让我无法把他现在躺在车下哼哼唧唧的样子联想在一起，怎么说？

唔，说起来我也没能正经的“看”见这种东西，只不过是在别人的眼底“看”出来的映像而已。

看见的映像自然是别人眼中的事实。

嗯，但那也是事实。

这辆计程车也老化的有点严重，一看就是没有装载乘车记录仪的那种，不对，应该有，只不过是坏掉了而已。

那么这辆车的司机和我一样的不幸，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解释好讲。

躺在车子下的老人还在呻吟不止，看着这一幕的我也哭笑不得。

“喂喂，这样的话……”我苦笑着闭上了眼。

“该怎么办好呢？”

车子停在了道路中间，坐在车上的我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我能感受到车体确实的那么一震。

“啊？”略微的发出了一声疑问，我终于从小小的梦中醒了过来。

“撞上了……”坐在前面驾驶座上的男人口里碎碎的念叨。

“撞上了？撞上了什……”我在看到他的脸后硬生生的吧最后一个字吞了回去。

那张脸上的表情含义太过于丰富，光是看到了这一点就让无数复杂的信息进入了我的眼中。

“这……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他自己……”

似乎已经绝望的他——

“这下可就麻烦大了。”我无奈的看着脸色灰白的司机瘫倒在驾驶座上，嘴里还在碎碎的念着些我听不清楚的话。

这样不要说在晚上八点前去地下街的那座中心城，甚至连后天早上把那个人送回去也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暗暗的在心里骂了说大话的自己一句“笨蛋”，我从刚醒来的懵懂里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喂，光呆在车子上也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吧，好歹下车去看看那个人伤的有多重啊。”我一边提醒已经吓到丢了魂的他，一边拉开了右边的车门。

“哦……啊……”他被我这么一说似乎活了过来，只是那副世界末日到了一般的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事先说明，我可是很讨厌麻烦的事情的，当然，帮助别人这种事情也算在这份无聊里面。

下车前，我看了看行车记录仪的位置，1.5寸，看起来sd卡用的应该是2G的。

“还真是便宜货。”尽管嘴上这么说，但是语气中还是透露出一丝深深地无奈。

“希望不是摆设吧，这样至少被碰瓷也没什么问题。”

自言自语之后，我也走下了车。

“还真是犯规哎。”我感叹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毕竟那样的人已经算是规格之外了吧。”

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

眼前的女性，不，也许称之为女孩才对。

不管怎样也好，因为她太过于具备美这个要素，所以才会让我发出无用的感叹。

银色的长发垂在腰间，并不是松散的那种，而是束成一束，黑色的眸子中闪烁着有些泛红的光芒，瓷一般的肌肤太过于耀眼，身高不高也不算很矮，至少有到1.65米，穿着的也是与那银发相称的纯白色衣服，如雪一般晶莹，那份目光甚至比雪更加冰冷

——只要与她对视一眼的人，大概都会被那份冰冷到窒息目光所冻结吧。

喂喂，这可不太妙。

那并不是单纯的因为对方好看就产生的原始情感之类的——

因为在那对眸子里一定藏着更深的东西。

可是我却“看”不到。

原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啊啊，这个可非常不好啊，对我来说，这种感觉太过于新奇。

因此我开始不由自主的向着那个地方走去。

人群也开始在离他们十米之外汇聚了起来。

久违的念头回到了我的体内——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一定可以——

“暂时还死不了，我看一般是——”

我无奈的开口安抚一下旁边慌乱到不行的司机，他现在已经处于另外的一个世界里了，完全听不进去我在说什么。

“行了行了，你也是这么大一个男人了，担当起来吧，走上这个社会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学会了这些最基本的东西了吧，都学过一遍的东西我可不想再去教你。”

在安抚完他以后（虽然好像根本没起到什么作用），我环顾了下四周。

这么大的骚动果然会吸引这么多人的吗？这一点我也应该事先想好才对。

但是混在那群人里面的可不止观众而已，还有这幅舞台剧的剧组人员，也就是编剧——

靠的这么近是为了近距离感受舞台效果吗？

于是我蹲下了身，压低了声音对躺在地上的老人说：“喂，别装死了，要多少钱直接说吧。”

老人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反而翻了个白眼，之后接着装死。

这摆明了就是在说：告诉你干什么，反正与你无关，我要讹的人还在发呆，你充什么大头鬼。

“啧啧。”我没有生气，而是站起了身，对着一旁的司机说道：“好歹也叫个救护车吧，这人毕竟，啊，反正他说是你撞的，那就暂且当成是你撞得行不行?打完120顺便打一下110，你今天就睡在局子里吧，我还有急事，想找我出面作证的话，唔，我觉得你就想想吧。”

——毕竟我什么都没看见，看见的东西也不是我希望看见的。

那么我的义务就到现在为止了，实际上刚才提醒他就已经超出我的义务之外了。

再往下走下去可就不是义务了，而是需要承担责任的权利——

那种东西说出来也只会被所有人笑话，反正他们也不会信。

我留下了足够的钱（也许还多给了点，至少和我与他说好的数目不一致），向人群的另一边走去。

这就要走了吗？我这么问自己，现在能够拯救那个司机的人大概全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了吧。

为什么要转身离开？

这个问题不单是在问她，同样也是在问自己。

那个时候，那个女孩被拉进黑色的小巷的时候，我为什么会转身离开？

以前的自己可绝对不会产生这种疑问——

不，理由是不一样的，否则为什么她要握紧自己的右手，把它攥成一个拳头？否则她为什么在转身后轻轻咬一下自己的嘴唇？

而我在转身时候却感受不到任何情感？

毫无疑问的，她肯定是和我一样的人，因为我知道她能够“看”见，看见一般人所看不见的东西。

既然能看见那些了？为什么不干脆一点放弃掉？

——为了弄清楚。

不，是绝对要弄清楚这个问题。

为此，我展开我自己的行动。

女孩正在脱离人群，而人群也自动给她让开一条可供进出的道路。

而另一边，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男人一边喊着“让一让”一边穿梭在人群里面。

此刻是黄昏，一个有着燃烧色彩的黄昏。

连彩霞都需要在那份天际燃烧殆尽。

并不稠密的人群中，男人挤了出来，穿过现场的一边，在女孩脱离人群的前一刻——

男人拉住了她的手。

“哎？”女孩诧异般的回过了头。

这种情况还从来没有遇见过，所以也自然会不知所措，她和他的目光却正好因为回眸的那一刻在空中虚浮的交汇。

“终于追上你了，想不到你走的这么快。”

男人一边喘气一边向女孩说道，尴尬的别开了视线，“那个，或许这样会给你带来困扰，但是就我所知这是个最好的方法了。”

那份语气倒是似曾相识。

“你——”女孩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事情太过于突然，大脑也没有准备好应对这种情况的话，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我不是说了我与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吗？我应该在刚才做出了这番宣言了吧。”

为了掩饰大脑一片空白的事实，我这么说。

“所以啊，你是笨蛋还是什么的?为什么要拉住这样的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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