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灭国

死灵术士可以想象得到那样一幅场景，某个怀揣希望的女孩为了自己的故乡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但她来的第一天就给窃贼们盗走了所有的钱，一个人孤零零的看着灰蒙到可怕的天空不知道该怎么办，所谓的欢脱其实也只是伪装出来的坚强罢了。

他从没觉得组织会像今天这么有人情味过，尽管是强迫一个乡村少女进入了黑暗组织来打杂工，但与那些剥削者相比已经好太多了，不是吗？

“我知道你是想同情我对不对？可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因为他们的同情会让我觉得自己是在祈求施舍一样。”阿舞撇撇嘴

“哦！那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黑衣人不动声色的问

“你救了我啊！所有人都把我看做是可有可无的小杂工，老大他们才不会管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死活，就只有你肯带着我跑路，会救人的一定都是好人。”

这是特么什么鬼逻辑，死灵术士绝不承认自己是什么好人，他活着只是为了复仇，为了生存，他的手上还沾染着好几十条人命，他这样的人都算是好人的话，那么那些一直以光辉形象出现的城防军又算什么？圣者吗？

大概也是出于同情吧！那个时候的她看起来就像是无助的小猫，和五年前的自己一样。

“这是组织最后一次任务，任务结束后组织就要解散。也就是说要搞定的对象是足以把组织全部连根拔起的存在。所以我劝你还是早点给自己留条退路回去老老实实当个村姑。组织的黑暗不适合你，别为了几个赏金就把命搭上。”死灵术士淡淡的说

“我不怕啊！不是还有三哥你罩着我吗？这次任务要是能活着回来我就攒够钱了，到时候我就回去请你到我们村喝酒，那里的酒可好喝了，村子没毁之前附近好几个镇都会去村里采购。”阿舞兴奋到手舞足蹈起来：“说起酒，我又想起阿婆烤的地瓜了，好大好大的地瓜又香又甜，真想再尝尝那个味道。”

“我想你的村子朋友们大概不会欢迎我的。”

“为什么？我们村里人从不会排斥陌生人的。”

“不明白吗？就像二姐说的那样，我是一个死灵术士！”

“死灵术又怎么了？死灵术就不能见人了吗，我觉得死灵术就和那些魔法师们一样啊”

同伴用一种看深山老林里的野人的眼神看着阿舞：“原本有很多人都和你有一样的想法，但自从出了那件事情之后所有人都把死灵术视为一种邪术！”

“发生了啥事？”

死灵术士沉默了一会说：“大陆上除神圣华洛帝国之外还有其他八大王国，其中就有一个叫做希尔王国的，有着接近千万的人口，在五年以前还是个生机勃勃的强盛王国。”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个国家招惹了一位强大的死灵术士，随后那位死灵术的前辈运用死灵术展开了报复。”

“哦！那他是杀了国王？还是抢了公主？”

“都不是，他只是……”

“屠了一个国……”死灵术士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不过阿舞却是张大嘴，在她的印象里荣耀之邦已经够大的了，整个落云王国都不知道会有多大，真的有人做到了屠灭整个国家这种事情吗？

“他从拉姆河沿岸一路杀到希尔王国的王都，整条河水到现在都还透着红色，一个曾经强大繁荣的王国就这么完结了，大概有数百万的人直接或间接死在了他手中。那块地方一直到今天还没有任何国家敢去接手，因为死灵生物横行所以成了亡灵的乐土，只有一些侥幸躲过屠杀的原住民还居住在那里。”死灵术士看着阿舞说：“可以说这是自有人类以来最大的惨祸，即便是六百年前兽人入侵也没有达到如此骇人听闻的地步”

“就他一个人吗？”阿舞问

“就他一个人！”死灵术士说

“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多人他一个人怎么杀的光？”

死灵术士苦笑一声：“这就是我们死灵术最可怕的地方了，如果是高阶的死灵术士在杀死对手后可以把对方的尸体重新复活而作为工具驱使，只要死灵之力够多，你可以同时驱使一个万人队的军团。就这么一直屠杀下去，死者又重新转换为你的士兵，最后行凶者的人数越来越多……，只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见过那种死灵术士，迄今为止也就出现那么一个而已。”

“那后来呢？这种穷凶极恶的家伙应该要被处决的吧！如果还活着的话岂不是直接打到落云王国来了？我们村也会跟着一起完蛋的！”阿舞捂脸无法想象自己的村子也被屠杀一空的情形

“确实，在惊动了星宫法院十二位大法官以及教廷二十位红衣主教的情况下终于杀死了那位传说中的死灵术士。原本以为事情就会这样结束，但谁也没想到教皇开始下令宣称死灵术是异端的邪术，而神圣华洛帝国也间接承认了教皇的口谕有效，各国便开始了对死灵术士们的大清洗活动。”

“无论男女老幼，一旦与死灵术士们有过接触都被打上了异端的标签，哪怕只是一个无辜的十几岁孩子也被残忍的钉死在十字架上。”说到这里死灵术士波澜不惊的脸上一阵阵抽搐，而他就是那个亲眼看着自己哥哥被村民们钉死的懦夫，哥哥用命换来了他的生存。

“而死灵术士们也被称作是邪恶的代表，受到所有人的憎恶。”

“太过分了吧！明明只是一个死灵术士的错，为什么要把罪责归咎到你们所有人的身上？”阿舞义愤填膺的挥拳

死灵术士看着火堆什么也没说，事实上他也不想说什么，有些事情不是看你做的对与不对，而是看怎样才最符合利益的需要，为了大多数人的安稳去牺牲他们这些少数人的命，现在看来是最明智的做法，至于他们的痛苦……谁在乎呢？

“我累了，早点休息吧！”他把一张御寒的棉被甩给了阿舞便背靠在冰冷的墙面上独自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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