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令人困惑的话语

身处在翠绿的森林可以看见微风吹动着树叶令它们“沙沙”作响，偶尔还能看见几只鸟在数目之间穿行，清脆的鸟叫声传入人的耳中总会让人感觉到喜悦。

“这些和真的一样呢，德斯先生。”安琪儿看着这些似真似幻的景物感慨道，“不过您一定会说终究不是真的吧。”

德斯没有否认同时也没有承认，他没有回复对方。

“听说这些东西曾经存在过。”安琪儿继续道。

“这些东西只不过是人的虚构之物罢了，是虚假的。”德斯很确信，他没见过森林，也没有在动物日报上面见到过那种小型灵动的鸟，树木倒是见过，光秃秃的树的本身也是漆黑色的，如果说地球上有森林，那么森林也一定是漆黑色的才对，那些鸟也该是灰色、褐色或者绿色的，除非人工染料使它们变了色，它们发出沙哑的鸟鸣声，对，那才是真实的森林，而他们眼前的这些只不过是虚拟景象，通过网络合成的产物，终归是假的。

“可有些书籍上记载过这些东西的存在。”安琪儿在木卫二看到过一些书籍，上面记载着地球原先的模样。

“这些东西很容易被编造出来，很容易掺杂个人情感。”如果有人认为森林是红色的，那么书籍上记载的森林就有可能是红色的，这些都是人的构想，你不能确定哪个真哪个假，“不过，正因为有个人情感的存在才能更加容易的区分人与仿生人，仿生人是不存在感情的。”德斯停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森林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一定是黑色的，你在乘坐宙航器来到地球，如果你通过窗户往下看一定会看到少数的树木一棵一棵独立存在，它们的颜色就是黑色的，如果按这种情况来看，树木更是无法组成森林的，森林其实也是人的假想罢了。”

安琪儿确实从宙航器中看到地面上那一棵棵独立存在的漆黑色的树木，它们不与其他树木紧贴相连，就像是独立存在一样。

绿色的森林化为气泡消失后，电梯的门打开了，彼滋饭店的门前开阔可以呼叫计程车。

“警车呢？”

“坐计程车。”

“哈哦？”

德斯掏出机械盘，安琪儿提醒道：“要两人座的。”

计程车从天而降，风从计程车的底部向上方飞起，停稳之后，车内部扫除一道光，将德斯和安琪儿从头扫描到脚尖。

“欢迎，0639，猎杀者，德斯先生，车辆V1570为您服务。”

“欢迎，1062，安琪儿小姐，车辆V1570为您服务。”

里面的语音播放结束之后，车门自动打开，德斯和安琪儿上了车。

安琪儿将双手枕在脑后看向德斯：“有时仿生人不知道自己是仿生人，这一点你了解吗？德斯先生。”

“仿生人不知道自己是仿生人？”德斯心有感到惊讶，不过稍加思索也能理解，“它们是机械制成，没有思维自然不知道自己是仿生人。”

“并不是这样的，主脑事件知道吗？我在木卫二都听说过的事情，这件事情实在令人震惊啊！”

主脑是铜盔企业的杰作，等同于人工太阳的杰作，德斯当然听说过，主脑是当时可以控制仿生人的巨型机械，接收人语命令、处理人语命令、再使仿生人执行人语命令，不过后来这巨型机械竟然产生了自我思维，到现在都是未解之谜。

“新型仿生人，就是你要追捕的那十二个仿生人，它们是具有思维的，我给你的脑波联想仪就是根据其中一个仿生人所构建的虚拟之境。”

“那新型仿生人是木卫二上面的企业制造的吧。”

“正是铁甲公司，铁甲公司可不止在地球上才有啊，德斯先生，了解新型仿生人是我来到地球的目的之一。”

“最好赶快把剩下的六个仿生人信息查询到，然后交给我。”没有信息是很难消灭的，毕竟它们的模样和真的人没什么区别。

“当然，德斯先生，不过，我怎样确信你不是仿生人？”安琪儿的眼睛紧盯着德斯，“仿生人的外表是可以改变的，就算是人也有整容这么一说吧。”

“机械盘。”德斯拿着机械盘对安琪儿说道，“除本人之外的其他人，包括仿生人，都无法使用机械盘。”

“哈哦，真神奇呢。”安琪儿笑着，“如果仿生人也有机械盘呢，而且里面正好是那个仿生人的信息，德斯先生，机械盘可不是限定品啊，每个人都可以拥有。”说着她掏出自己的机械盘，“我的就是临时输入的信息，这些信息还要去核实确认才行，所以我的机械盘只能使用三个星期，三个星期之内必须信息确认无误才能继续使用。”

“正如你所说，信息是要登记确认的，都是有记录的，如果我是那些新型仿生人，警局那面会有资料的。”

安琪儿呼出一口气转过头去：“真无趣，你有给自己做过实验证明自己不是仿生人吗？”

说着，计程车的门便打开了，目的地到达。

“每个猎杀者在入行的时候都必须要通过检测，我当然不是仿生人。”

德斯和安琪儿下了车，他们停在这一栋高楼的顶层，这里视野宽阔、没有机械设施，安琪儿走到铁栏杆边看着泽海城其他比较矮小的楼房，待到计程车飞走之后，她笑着用手肘抵住了栏杆反身看着德斯：“或许有的仿生人已经进化到超越人类了也说不定，而这仿生人不是铁甲公司制造的，甚至不是人类制造的，有这种可能性吗？德斯先生。”

德斯头一次听到这种荒唐的说法，在他看来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他摇头否认了这种可能性，安琪儿低下头缓缓道：“人类的自我进化和仿生人很像呢，由猿到人、由电子元件到仿生人，人类创造了楼房、脑波仪、飞行车……仿生人说不定也可以。”

安琪儿的话令人感到震撼，这是一般人所想不到的，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德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不过根据他的推测，或许这些新型的仿生人能创造出一些东西也说不定。

“你的检测仿生人的工具是那个吗？”安琪儿指了指德斯提的箱子，“跟我来，我们来看看那东西能不能检测出新型仿生人。”

安琪儿走到电梯口，这个电梯通往公司建筑内侧，德斯提着深层金属探测仪跟她走上电梯，电梯内的景象没有任何变化，没有翠绿的森林、没有湛蓝的天空、没有广阔的草坪……“看来我的爷爷不喜欢那些虚幻的东西，和你一样。”

德斯没有回话，他看着下降的层数，等待着门的打开。

“我要去处理一些与我爷爷有关的事情，继承问题，所以请你在这里稍微等一会。”随后安琪儿又说道，“可能要等两个小时吧，那些要处理的事情可能比我想象的要多，处理完之后，我们来看看你是如何检测仿生人的。”电梯门开了，“你就在这下吧，德斯先生，务必等我。”

德斯走下电梯，迎面是红色的地毯，这个房间灯光明亮，与外面仿若是两个世界，在德斯正前方是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办公桌旁边伫立着一个类似于衣架的杆子，杆子上面爬着好几只壁虎，德斯分不清这些壁虎是真的还是由电子元构成的，就像他现在分不清新型仿生人和真人的区别一样，从外表上真的很难区分。

办公桌的旁边有一张长沙发，德斯向沙发的方向靠近。

“先生，需要饮品吗？”德斯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发出声音的人不在德斯的视野之中，他转过头，原来是服务型的仿生人。

“不需要。”德斯坐在了沙发上，他将深层金属探测仪放在了一旁，安琪儿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萦绕在他的耳边，他捏着自己的眉间然后呼出一口气，太累了，德斯告诉自己，在外面找不到工作，现在又突然被仿生人的事情困扰，沉浸式脑波联想仪令他感到不安，德斯想休息一会却又无法休息。

他闭上眼睛，仿生人杰克持枪的样子又出现在他的眼前，面无表情地仿生人是没有名字的，杰克也只不过是他自己给自己取得，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取人名呢？

安琪儿的话也在他的耳边回响着：有时仿生人不知道自己是仿生人，这一点你了解吗？德斯先生。

不过那个自称杰克的仿生人很明显对自己是有所认知的，他明白自己是仿生人，虽然那一切、那些虚拟场景是安琪儿构建的。

德斯睁开眼睛掏出机械盘按下按钮并找出局长传来的仿生人信息，机械盘的上方出现了一个金色短发、皮肤略显黝黑的男子。

关联十二型号仿生人

出厂号：B2576

铁甲公司制造

德斯所知的信息只有这些，他需要了解更多信息，而其他的信息需要通过精神恍恍惚惚、话语莫名其妙的安琪儿的口中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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