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身体检查

跟着谢胜武乘坐着3号电梯再次下行，何子耀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建筑内。

先是一座地下广场，中心投影着“P3区”，一条宽阔，两旁有许多的隔间，透过玻璃可以看见许多的工作人员对着电脑持续工作着，时不时有人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热饮机里接一杯咖啡，再继续回到自己的办公区域中。

“他们一般在搜寻并和其他分区的人一起监视一些非自然性生物，如果出现有非自然性生物扰乱社会规则的话，由他们上报并以虚拟权威名义引导舆论，处理网络后事。”

他带着何子耀拐入了一个通道，在他出示自己的编号后，何子耀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相比刚刚所见其他隔间更大的地方。

“在这等等。”谢胜武扯下口罩，点起了一根烟。不一会，一个年轻的女性走了过来。

金色的头发，微微绷着衣服的胸口，雪白过头反而有点病态的皮肤，一副标准的欧洲人脸型。

“都说了不要把你那难闻的味道带到P区！”她一上来就用手扇了扇鼻子，用着流利的普通话嫌弃着烟味，“胜武，A级回收生物呢？”

“他。”谢胜武指指何子耀。她回过头来，换了副表情。

“何子耀小姐您好，我叫莎莉，是您的非生物性监管人员。”

“您有可能对‘监管’这个词有着反感与表面认知，我们可以保证我们并没有涉及您的生活隐私，只是在社会层面上保障您的非自然性不会对身边的普通人造成影响。”

莎莉在相互见面的第一刻就把把何子耀心里最纠结的问题给解释清楚了，这让何子耀舒服了许多。可……何子耀小姐又是什么鬼啊，他现在已经是女生了吗？

“这么说，因为我最近是有什么异常情况，才被你们接过来的吧。”何子耀问道，感觉自己已经找到脱发和嗓子不好的真相了。

“是的，我们发现您的身体已经开始被改造了，我们需要把你们接过来并对你进行全身的检查，不介意的话一会就可以进行，完毕后会给您在L3区安排一间A级人员生活室。”

何子耀本还以为会休息下，没想到一来到这连适应的时间都没有。

“莎莉是3区的领导，还管理我隶属的R3部队，做事以快为主……”谢胜武把脸凑了过来，烟熏了何子耀一脸，“说实话我现在在他手下还很不适应。”

乖乖跟着莎莉，何子耀来到了一间类似于体检室的地方，里面放着格式何子耀没有见过的机械，中间放着一张床。

“请您躺上去，放宽思想。”莎莉调试了下离她最近的仪器，床往下沉了些，让何子耀更好上去。

待他躺好，也遵循莎莉说的不想任何事时，他感到困意一阵袭来。

他睡着了。

仪器组发出规律的轻微指示声，扫描已经开始了。几名研究人员操作着机器，并实时拟出了报告给莎莉检查。

“是吗，已经在体内生长出了女**官了吗……”她不住的看向何子耀，思绪不免飘回她年轻时……

她的父亲是外国人，也工作在非自然生物保护协会，因为工作被调配来中国并爱上了以为中国女性，生下了莎莉。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和危险性，莎莉的父亲常常要瞒着家人出差，导致莎莉母亲怀疑他出轨了。

每当莎莉父亲回来时，莎莉的母亲都会朝他发脾气，而莎莉的父亲也只是附和她，这让莎莉母亲很是伤心，最终提出了离婚。

在办完手续的那一天，莎莉的父亲又一次不知去向，莎莉母亲带着上高中的她准备搬家。在帮忙收拾东西的时候，莎莉发现自己父亲送她的书不见了。

她开始整个房子找，最后在床底找到了。当她打开书，松了一口气时，她发现了书的最后一页写着一段字：“在你的母亲对我失望时，打开床单下的盒子，密码是你这本书里你最喜欢的情节页码。”

她的母亲正在打着搬家公司的电话，莎莉找到床单下的盒子，锁着它的是一个三位数数字密码锁。

她翻了翻书，找到了那一段，写的是书中的父亲带着自己的女儿去看星星。当时的她无限憧憬，问着她的爸爸什么时候可以带着她看星星，从那之后，她没事就看那一页，

看了看页码，是438。

“咔。”锁打开了，露出了盒子里的内容——几份报告和一封信。

报告记录着一些莎莉感觉是小说般的生物，很明显日常生活中不会碰见这些东西。每一页报告上都有他父亲的字迹：

1987年，我的借口：去看自己病重的舅舅。

2003年，我的借口：去支持自己弟弟的事业。

……

都是父亲外出时对莎莉母亲说的话。

莎莉又打开了那封信。

致亲爱的莎莉

很抱歉没有给你一个好的童年……

信中详细描写了他父亲的工作，以及其的特殊性，逻辑分明，在当时被学校成为的“神童”的莎莉眼里没有一点破绽。

信的结尾写道：父亲要去执行一项D级（danger）任务，有可能不能与你相见了，我希望你能够照护好你的妈妈……

在那之后，他的父亲失踪了。

再之后……莎莉不愿回忆起，那个雨夜。

那是她做这份工作的契机，也是自愿监管何子耀这个A级目标的原因。

“莎莉女士，有情况。”一位研究人员的声音将莎莉拉回了现实，莎莉看到了何子耀的身上发出了红色的光芒。

一个身影从何子耀的身体中浮起，虚幻的仿佛一碰就碎。幼小的身材，红色的瞳孔，黑色的长发，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蛋上可以看出长大后的她究竟有多么倾国倾城。

莎莉瞪大了眼睛，这简直就是年轻时看见的巫女的缩小版。

“精神体刚刚苏醒，没有表现出过高的智慧，但似乎可以听得懂人类预言，可以接近。”研究人员对莎莉道。

“你……还认识我吗？”莎莉对着她轻轻问道，生怕过高的声响会让她觉得难受。

她点点头。

“那你……还有以前的记忆吗”

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她做完这些简单的动作后，似乎感觉到累了，身形又透明了一些。

“好吧……谢谢，你可以休息了。”

她回到了何子耀的身体中，但红色的光芒没有散去，开始快速改造着何子耀的身体。

“看来我们的检查加快了巫女的苏醒，现在已经在改造何子耀先生的身体了。”莎莉总结道。

“检查结束了，拿个担架过来，把何子耀先生运到L区，绝对要小心。”莎莉收拾好了东西，带着报告走出了检查室的门。

“怎么样？”谢胜武在门外抽着烟，问道。

“我们的检查促进了他的身体变化，明天有可能就已经完成改造了，你之后把他接回去，后天带何子耀到他原本上课的学校报到，我加下班看能不能把他的新身份信息给提交了，再给他补上新的入学申请。”

“对了，你顺便到那个学校当个体育老师，要教他们班的体育，那里的区教育部长是你下级，授个权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放学在带他去拍张照，完善身份信息。”

“好的好的，”谢胜武点点头，“那之前我跟你的约定…….”

“你只要给我看好巫女，到时候我就答应你。”

莎莉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喂……我是R区的，又不是P区的……”他苦闷道，“到时候又是什么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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