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元风怒极,随手挥出一道凝练的内力匹练,径直将远处还插着长枪的大树掀起一层木屑。
“芊芊,你先回府,去找你姐姐,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爷爷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略微收敛了下怒容,段元风轻轻拍了拍秦芊芊的后背,安慰地轻声道。
“可是,段爷爷。。。”
从段元风怀中跳脱出来,秦芊芊掰弄着手指,被水雾覆盖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注视着段元风,似是在诉说着些什么。
“哈哈哈哈,好了,小丫头,放心吧。爷爷是不会为难你的救命恩人的。”
短暂的疑惑过后,段元风领会过来,恍然大悟,朗笑着解释道。
“你。。。你得保证!”秦芊芊撒娇般地娇斥道。
“好好好,爷爷保证,爷爷保证!”某老人哭笑不得。
“丫头,别扯,别扯,在这么多人面前呢,给爷爷留点面子!”
被秦芊芊小手揣住胡子,段元阳堂堂齐国四品将军、百战之将,被一个小萝莉弄得连声求饶。
“他们敢!”秦芊芊杏目圆瞪,扫视一周,威胁似的娇斥道。
秦芊芊自小就受尽家中长辈的宠爱,在秦府中一直都是小霸王、小祖宗的形象,无人敢惹的那种。
果然,被她这么瞪了一眼,众将士都好像是老鼠遇见猫,忙不迭收起笑容,不敢再看,回避似的偏过头去。
“那好吧。但是!二爷爷,如果你敢骗芊芊,芊芊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话虽这么说,秦芊芊也是懂得礼仪分寸,放开了手中的一缕胡子,娇嗔地警告道。
“哎呦这么狠呐。”看到秦芊芊小脸上宣示着“就是这么狠”的小表情,段元阳感叹一句。
“放心回府去吧,爷爷可不是那么冷血无情的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一众将士想到了平日里驰骋疆场,孤身斩首上百,依然面不改色的铁血将军,不禁不寒而栗。
“那小小就先回府了啊,二爷爷,你记住芊芊说的啊。我可不是开玩笑的,说不理就真不理的!”
几步一回首,秦芊芊踱步走进了秦府,逐渐消失了踪影。
“放心吧,放心吧。”
宠溺地瞅着秦芊芊娇小的背影,段元风逐渐收回了目光。
“小子,刚刚是老夫误会了,抱歉啊,可别往心里去。”
“没事没事。误会解开了就好,咱也没伤到不是。”
望着一脸热情的段元风,吴道也是“热忱”地回应了一句。
“哈哈哈!看来小友也是性情中人呐!爽气,我喜欢!那老夫可就认为这一页翻过去了啊。”朗笑一声,段元风大大咧咧说道。
“好说好说。”
表面依旧热情亲切,内地里却是冷眼旁观:小爷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小友呐,老夫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段元风貌似有些迟疑不决。
“老哥但讲无妨!”
“这拿兵围你的事咱们说清楚了,不过,你伤我军中弟兄的事又该怎么算呢?”
昏黄的老眼中精光一闪,段元风似是在拉家常一般随意开口道。
他随意,一旁围成圈的将士们可没有那么随意:
一阵甲胄摩擦的响声过后,将士们个个举起长枪,战意滚滚,表情凌厉地注视着吴道。
“正戏来了!”
军中最护犊子,吴道自然不可能傻到认为这件事可以就这么解决。
他早就做好了见招拆招的准备。
“那老头你,又是什么意思呢?”桀骜一笑,吴道也仿佛漫不经心地反问道。
“休得放肆!段将军堂堂朝廷四品官员,岂是你这种人能蔑称的吗?”周围的将士们有人厉声训斥道。
“唉!不过是称呼罢了,何须如此在意。”
对激奋的将士摆摆手,段元风淡然说道。
“小友,看你也是豁达豪气之人。你踢了我军中兄弟三脚,但也终归不是有意的,我们也不好过于追究。这样吧,只要你能把这三脚还回来,这事咱就一笔勾销,你说如何啊?”
段元风仿若山间老狐狸一般眯起眼,笑眯眯地说道。
“该怎么还呢?”吴道轻笑着说道。
“哈哈哈,好小子!老夫就知道你明白事理!”
以为吴道的言下之意是接受了自己的安排,段元风豪迈一笑,朗声说道。
“蒋厚,出列!”
“到!”
周围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回应,只见一虎背熊腰、约莫三四十岁的魁梧将士手持长枪,霍然站在了吴道面前。
“蒋厚,把头盔摘罗!”摘帽以表尊敬。
“是!”
蒋厚摘下头盔,露出了满脸横肉的狰狞面颊,上面一道足足有三寸长的刀疤森然可怖。
“后天巅峰。。。”
盯着一看就不是善背的男人,吴道暗自嘀咕道。
“他呢,是我骁骑营中的一个普通的百夫长。只要你能在他的手下撑过半柱香的时间,我段元风可就认下你这个兄弟了。”
军中最重感情,如果段元风不是真的觉得吴道的脾气与自己相投,他也不会说出这种认兄弟的话。
听到这话,吴道才细细地打量了一眼对面的蒋厚:
即使是厚重的盔甲也难以掩饰全身的筋肉,手臂恐怕比吴道大腿还粗。
粗壮的双腿像牛蹄子一样牢牢地扎在地上,看起来完全无法撼动。
一看,这货就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力量型选手。
“那如果,是我不小心,把他给打趴下了呢?”这是要搞事的节奏啊!
“哈哈哈!”
段元风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回应,周围的将士们就忍不住了。
“蒋厚,这小子是看不起你啊。”
“蒋厚,你行不行啊?你不行,老子替你上!”
“队长,还不赶快把这个毛都没长齐的打的满地找牙?可别让友军看了咱的笑话?”
耳边不断地传来军中同泽的嘲笑,蒋厚火冒三丈,再也思考不了其他。
“小子!你找死!”
说完就一把将长枪舍弃,双拳势不可当地轰向吴道。
一旁的段元风在喝止了周围起哄的将士后,有些期待地望向场中的吴道。
“小子,老夫希望你有狂妄的资本!”
场上,望着如同蛮牛向自己奔来的蒋厚,吴道眼神中精光一闪而过,轻喝一声,在原地扎牢马步,同样篡起拳头,以静对动,以拳,对拳!
而吴道的应对令得在场的所有将士,包括段元风眼中都满是讥讽。
而段元风眼中,更是多了一丝失望。
“以己之短攻彼之长,竖子而已,不足为惧!”
从体型的对比,蒋厚一个顶吴道俩;从装备的对比,吴道一袭布衣,而蒋厚却是铁甲加身;从修为的对比,更是无法比较。
况且,蒋厚是冲向吴道的,相比于静止的吴道是多一股天然的冲势。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这都不是一场公平的较量。
而吴道这样与蒋厚硬碰硬的接招方式,怎么看都是下下策。
“轰!”
然而,随着飞扬的尘土散去,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一幕出现了。
吴道并没有如众人所想一样被蒋厚直接一拳锤飞数十米:
二人双拳相对,僵持在原地,对碰的拳头间隐隐有鲜血溢出。
显然,二者势均力敌,难分伯仲。
然而,在众人还来不及表达自己的震惊之际,本因紧张的吴道淡然一笑,戏谑地说:
“你,不行!”
话音甫落,吴道嘴角一咧,内力再催,直接将面前的蒋厚掀飞出去将近十米,直到撞到了大树才得以停下。
“噗!”受如此撞击,蒋厚吐血昏迷。
待到二人分开,众人才得以分辨出之前的鲜血是蒋厚虎口破碎流出的。
“还是太弱了。”吴道悲悯地说道。
你以力量为傲,老子就用力量将你打服!
这一句狂妄的嘲讽,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
刹那间,现场一片哗然。
“什么?蒋厚竟然输了?输给了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还是以纯拼力气的方式。。。”
有震惊的。
“后天三段怎么可能打得过九段,我修的是假武?”
有难以置信。
“小子,别嚣张!有本事跟你爷爷过几招!”
有挑衅的。
“将军,末将愿意请缨,为蒋厚老弟报仇!”
有请战的。
各种声音,众说纷纭,不绝于耳。场间唯有段元风和吴道沉默不语。
“够了!”段元风的一声简短有力的怒吼,直接令所有将士乖乖闭上嘴,笔直站好,听从发落。
“夏响,你先把蒋厚带回府中,好生看护!”
双目圆瞪,颇具威严地扫视一周,段元风板着脸,吩咐道。
待到二人的身影消失,段元风才重新转向吴道。
“小子,你很好。”同样的话语,不一样的语气。
“老头子,你的人不行呐,还得练练,否则不白长这一身腱子肉了?之前不就问你了吗,若又打过了怎么办?”
吴道“无奈”地摊摊手,嚣张地说道。
“下一个,是谁?”
既然进不了府,小爷就打进去!
如此欠打的话,自然引得群情激奋。
若非有段元风在此,吴道早就被火冒三丈的将士们一拥而上,手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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