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前夜

一个月的时光，如同白驹过隙一般，匆匆流逝。

杨子夜的身体强壮了一些，他的射击技术与过去相比，没有太大的提高，但随着实战练习的增加，他渐渐在近身格斗中掌握了丰富的技巧。

随着学习的深入，几个人之间也建立起了深厚的友情，杨子夜虽然还没有彻底摒弃自己那内向的性格，但也与大家有了一点程度的了解，值得一提的是爱丽丝也在一次次的训练中，与几人建立起了铁打的关系，有时不用提醒，她就可以凭借直觉掩护众人作战了。随着技术的成熟，杰克逊成功成为了小队的队长，而杨子夜，也成为了他最得意的助手。

唯一没有改变的，则是柳智贤。

杨子夜本以为随着训练的加深，柳智贤与他们之间的隔阂也会慢慢消失，但是现在看来，这只是他一个人的美好妄想罢了。不论是训练还是平时，柳智贤都在刻意劈开他们的谈话，仿佛活在一个人的世界一般，但是在训练战的时候，她又是实力很好的一位，这也让杰克逊无时无刻不在头疼，踢掉柳智贤，似乎有点不太合适，可将她留在小队里，几人之间的问题又得不到解决。

子夜也曾经试着，与柳智贤谈谈心，可每一次的邀请都被拒绝了，这也使得柳智贤更加神秘起来。

终于，到了进行搜查的日子，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对他们平时训练的一次考核，为此大家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杰克逊不止一次对大家说过，他要亲手杀死那个杀人怪物，为死去的人报仇。

出发前夜，大家决定在酒吧好好享受一次，为他们的胜利狂欢。爱丽丝不喜欢酒吧的烟味，谢绝了众人的邀请，至于柳智贤，他们从来就没有邀请过她。

“要我说，杰克逊的酒量实在是太差了，上次才喝了那么点，就晕过去了！”

“明明是你在我的酒里下了药！”杰克逊一想到上次在酒吧里出的糗，就气不打一出来，“如果不是我定力够好，早就被上面开掉了。”

“在酒吧调戏女服务员可是大罪啊，杰克逊，”华肯坏笑着拍了拍杰克逊的肩膀，他记得很清楚，杰克逊当时都把自己的裤腰带解开了，“不过，若是你那玩意太小，罪孽就更大了！”

“哈哈哈！”

杨子夜很享受现在的生活，轻松，欢快，虽然每天白天都要着艰苦的训练，但一想到晚上能和朋友们出去狂欢，他就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本以为自己加入安保部队，一定会后悔，但是现在看来，这样的日子也不算太坏。

“子夜，你笑什么啊，要我说，那个女服务员明显是对你有意思的。”

“这种玩笑就不用……”杨子夜本想恶狠狠地回敬过去，但是他刚刚抬起头，就看到了注视自己的父亲，嘴里的话也被他生生咽了回去，“长官，抱歉，我们没有看到你……”

杰克逊等人也不再扯皮，干净利索地行了个军礼，在长官面前出言不逊，可不是被除名那么简单了。

“休息的时候，我没有阻碍你们的权利，”杨华扫视了几人一眼，最终停在了杨子夜的身上，他注视着自己的儿子，缓慢且沉重地开口道，“抱歉，士兵们，你们可以先走吗？我有些事要和这位士兵说。”

理查德本想阻拦，但是杰克逊拦住了他，并回馈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作为杨子夜的好友，他可是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位大叔的脾气。

“那么，你们明天就要去展开搜索任务了吧，”看到几人走开后，杨华摘下了军帽，他带着儿子走到一片空地上，随性地坐了下来，“时间过得真是快啊，你们转眼就要去参加任务了。”

“没事的，爸爸……”

话说，这么多年来，他似乎一次都没有和父亲这样一对一的交谈。

“我没有质疑过你们的能力，”杨华注视着儿子的眼睛，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这次搜查的确是很好的锻炼机会，不过在那之前，你们了解搜查的对象吗？”

搜查对象？不就是那些……杀人怪物吗？没什么问题的吧，上面已经发放了他们武器和弹药，而且大家也训练了多达几百次了，不论是什么危机的情况，应该都能迎刃而解。

“我只知道是怪物……”

“不是怪物那么简单，”杨华皱了皱眉头，有些事他很想对子夜解释，可是肩上的徽章不允许他这么做，身为子夜父亲的同时，他也是一位军人，要以联邦的利益和大局为重，“我对你的成绩很放心，只不过，还是希望你们要多加小心。”

“怎么了，老爸，现在来和我说这些……”杨子夜感到了一丝不对劲，难道是爸爸有什么事瞒着大家吗？“难道是……明天会发生什么吗？”

“没事的，你已经不是孩子了，现在要自己照顾自己。”

爸爸……果然还是关心自己的吗？杨子夜点了点头，一个月的时间，他竟然开始有点想家了，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家人究竟是怎么度过的呢？

“子夜，你已经是大人了，有些事你必须自己去面对，”杨华笑了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安保部队不是小孩子的游戏，处处都充满着血腥的死亡，不过你一定要记住，不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可以退缩。”

这可是自己加入安保部队后，刻在自己铭牌上的准则啊，怎么会忘记呢？

“知道了，长官。”

“为了联邦。”

告别了父亲，杨子夜打通了杰克逊的电话，果不其然，他们已经在酒吧喝上了，听杰克逊的声音，似乎已经抽了不少大麻。

“子夜……现在就过来吧！今天晚上实在是太赞了！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女服务员吧，她的屁股实在是太棒了。”

果然，这家伙又丧失神智了，杨子夜无奈地笑了笑，这种时候只能希望华肯和理查德看住杰克逊了，虽然他们多半会将今晚的事录下来……

“智贤？”

放下电话，杨子夜竟然无意间发现了从自己身前走过的柳智贤。

“你……是去训练了吗？”

被汗水浸透的运动服，手中在月光下闪耀的匕首，都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说实话虽然已经在一起居住这么久了，但杨子夜真的很少了解柳智贤的事，在他的印象中，柳智贤是从来不去参加什么娱乐项目的，她唯一所喜爱的事物，就是训练自己的格斗技术和擒拿术。

“嗯，有什么事吗？”

“那个……该怎么说呢？”柳智贤的衣服因为汗水的缘故，竟然能隐约看到里面淡紫色的内衣，“你总是在晚上出去训练啊。”

“因为白天的训练根本不够，”柳智贤收起匕首，走近杨子夜，内衣的颜色几乎快要怼到杨子夜的脸上了，“我们要面对的，可不是什么一般的罪犯，而是吃人的怪物，在真正的战斗中，稍有不慎就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太近了啊！太近了！这下要自己往哪里看啊？

“我觉得……还好吧，毕竟我们的武器和配合都很……完美，”杨子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幸亏这个视乎杰克逊不在，不然以他的性格，肯定会嘲笑自己一顿，“倒是智贤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聚聚呢？杰克逊他们就在酒吧，我们可以……”

“我认为那没有必要，”柳智贤回答的很干脆，“大敌当前，还在这种事上浪费精力，是很愚蠢的事情。”

什么意思嘛？搞得好像他们都会死一样。杨子夜有些生气了，本来邀请柳智贤就是自己的好心，就算她再怎么不领情，也不至于这么回绝自己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你眼里，我们都是不中用的家伙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们过于放松了，”柳智贤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杨子夜，“难道在你们的眼里，这就是一场简单的搜查游戏吗？”

“这么说来，你是在为我们担心喽？，”事到如今，杨子夜索性也将自己的所有不满都说出来了，即使自己本身内向，都在努力地融入大家，为什么柳智贤却在轻视大家的努力呢？“那么在训练的时候，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啊？”

“你根本没懂我的意思，”柳智贤握紧了拳头，她怒视着杨子夜，仿佛要狠狠揍他一样，“你们都错了，你们根本不知道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

“是吗？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杨子夜转身离去，丢下了柳智贤一个人，本想着和她关系拉近一点，但是现在看来，这根本是毫无意义的，“反正明天就要出发了，我们就一起看看，怪物到底是什么样子。。”

“错了……”

柳智贤将匕首收起，注视着杨子夜远去的背影，愤恨地握紧了拳头。

“你们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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