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段十三

“你你你你的头？！”特蕾莎震惊到结巴了。

“嗯，可以帮一下忙吗？”

“为为为为为为什么？”

“看着就知道了。待会儿你也可以知道为什么会把你带回来，还对你这么好了。”

话音刚落，东方秽爮弄了一下自己脖子旁的衣物，伸出手指，围绕着自己的脖子划了一圈。

起初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很快，脖子的周围就开始出现了一些黑色的东西。特蕾莎仔细一看，发现说是像虫子一样密密麻麻的东西。这些东西开始向里缩，有的像脖子上缩，有的像身体里缩。活脱脱就像是活着的虫子。

很快，脖子和身体之间就就断开了连系，这时东方秽举起手放在了头的两侧，缓缓地将头举了起来。脊椎也慢慢地从身体里被抽离了出来。

特蕾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东方秽将自己的头递到特蕾莎身前，特雷莎双手发抖地接过了头。

特雷莎突然发现东方汇的头从脖子到脸部都出现了黑色的纹路，那些纹路渐渐像脖子的底部散去。

随后这只头竟然在特蕾莎的手中开始变形了！

特蕾莎差点吓得失手将头摔到地上，但还是强迫着自己稳住了。

头部的脸变得长了一点（两厘米左右），脸也瘦了一些（因为变长了），皮肤也没有那么紧实，肤色也相对变白了。睫毛开始长长，头发也开始疯长。

这一幕实在是恶心。但是特蕾莎却看着呆住了。

东方秽的头竟然渐渐地变得跟自己很像，只是眼角多了一颗痣，头发是黑色的，而自己是银白色。

头没有再进行变换之后，特蕾莎又重新看向东方秽的身体。

东方汇身上穿着的衣物也开始变得赤黑，随后竟然像是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渐渐分开，收展在身后。东方秽的身体也像是无数重合组装的部分一样，开始打开，变形。

一直收容在这具看似是人类身体中的骨骼舒展开来了。

东方秽的身体不断扩大着，短时间内竟然到了几十米的高度。外皮也有原本的肉色，开始逐渐变成黑色。黑色的表皮下还隐约浮现着红色的纹路。

而原本失去了头部的空缺也如同铠甲一样，打开了，有什么东西向外探了出来。

看出来的应该是东方秽真正的头部，有些像虾，每一段都有些小尖刺。上颚是一块完整的外壳，下颚分成了四半，张开过后，里面伸出了不少小小的触须，触须都是血红色的。头部的最前端有许多（一边四个，最大的一个长在正常的位置，另外三个稍小一些，围绕着最大的那个）椭圆状的东西，通体黑色，像是眼球。

她的背部生出了六只触手，只不过不再有黑龙的头部了，取而代之的也是和他的头有些像的东西。

转眼间，东方秽就从一个正常的人类少年变成了体积有几十立方米的怪物。

（这里这个形象可以去参考一下《不可思异》里最后出场的外星人）

“这就是真相。”东方秽的声音传来，还多了几重深厚的重音。

“我，我还是不太明白……”

“你手上的那个头，是我的姐姐。”

特蕾莎一时无语。

她现在有一点搞不清楚状况。东方秽一下从正常人变成了怪兽，她反而适应了，不再觉得有违和感。

“我是北城的幸存者之一，我和我的姐姐一起逃过了一劫。但是却被一群混混围住了。”

东方秽说到这里，整个身体都趴在了特蕾莎的面前，将头靠近特蕾莎。他粗壮又像蛇一样充满鳞片的脖子伸到特蕾莎的面前。

特蕾莎没有恐惧，反而伸手抚摸着东方秽本来的头部。她的眼神中带着怜悯，因为她感受到了面前这个生物的无助与乞求帮助。

东方秽口腔里的那些触手也伸向特蕾莎的面部，轻轻地抚摸着，取代了作为人类时双手的作用。因为东方会现在的四肢巨大而锋利，不适合用来抚摸。

“混混们当着我的面侵犯我的姐姐，又为了让我的姐姐放弃抵抗，当着她的面砍下了我的头，还拔出了我的脊椎。像炫耀战利品似的在她面前晃悠。”

“不过当时的我已经开始觉醒了。可是头部的损失打乱了我觉醒的正常进程，我变成了没有智能的黑兽。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副模样。那一段时间我一直没有智能，只是本能的像以前依赖姐姐一样，听从着姐姐的话。不过我可以勉强伪装出一个没有头部的人类模样。我就以一个无头人的模样，与姐姐生活在一起。姐姐为我带上了一个骑士头盔来掩饰这一点。”

“等我重新恢复智能的时候，我发现我的面前只剩下一具没有头的尸体，那去尸体属于我的姐姐。”

“过去的记忆并没有损失，我没费多少力气，就回想起来了。姐姐因为被混混们侵犯落下了伤，最终死于子宫癌。这段期间她一直没有放弃让我恢复正常，最终发现了一个办法。她将我最亲的人的智能转移给我，也就是她自己。而储存智能的地方，就是头部。脊椎则掌管着本能。”

“为了做到这一点，她利用这段时间学习的知识，造出了一个血滴子一样的机器。命令我站到机器的一旁，启动机器后，机器就提取出她的头部和脊椎，安装到我身上。而我的身体就会自动接受这个智能，完成觉醒。”

“当我得知这个真相的时候，几乎崩溃。可我又不敢死去，也没办法让自己死去。一旦我死了，我的姐姐就彻底死了，没有人记住她了。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清除一切威胁的原因。我必须慎之又慎。”

“可是当我完全觉醒之后，才发现了黑泥的强大。从侵蚀生命，到侵蚀物质，到控制能量，再到控制最基础的微观粒子，最终到掌控空间维度。借助病毒属于生命边缘的特性，加上人类的潜能，黑泥之子能够做到的极限远超想象。随后我才发现，我可以让一个不完整的生命形态一直存活，只要这个生命形态具备遗传基因和拥有最低智能的那一部分。也就是说我可以复活姐姐。只要我做出了她的身体。”

“得知了这一点，我立刻着手开始实验。可是这一次我自己的强大却成为了我的阻碍。利用黑兽作为小白鼠，我发现就连携带黑泥的生物，几乎都无法承受我的力量。所有实验体都灰飞烟灭。而不具备黑泥的生物，甚至都无法被我保存生命活动。”

“我再一次陷入绝望。但是很快就振作了起来。只要我学会完全掌控自己的力量，就能做到复活。最低的生命特征直接从我这里摄取能量，而我又无须担心自然的死亡或者衰老，我有着无限的时间可以尝试。我开始做的事情是剥夺威胁的活动能力，将他们的头部保存下来，将来用于复活。我不敢直接用人体做实验，因为姐姐会不高兴。但是一些没有危险的实验，我还是可以试一下。比如说我曾经试着给一个头部提供足够多的能量，成功让他活了过来。不过那一次我被他骂的太烦了，就又让他沉睡回去了。”

“我本来重复着这令人恶心的生活，一日又一日，整整八年。直到那天遇见你，我惊讶于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像姐姐的人，于是出于同情，放过了你。当你跟上来的时候，我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不过我对你的感情跟对于姐姐就有些区别。对待你，我更觉得是像一个要照顾的孩子一样……抱歉，我独自呆了很久，不太会表达这种感情。总之你在我心目中跟姐姐不一样，但依然很重要。”

“这就是一切的真相。我不放过任何威胁，可又不想杀死任何人。在这个末日中我只能选择这种近乎变态的方法来过这每一天。好在我又找到了你。你让我足以支撑下去。”

沉默，久久无言。

（这里顺便说一下，特蕾莎的身材是黄金身材比例，身高一米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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