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超能力究竟是什么，是上天给予我们的恩赐？还是一种令人绝望的不治之症？

那时候我就在想，假如有一天我成为医生，是不是就能知道问题的答案了，我的未来似乎也早有所打算，成为医生的那条路，未免也太过顺利了些，就像是用最劣质的胶水黏在我身上，不知何时会被猛然掰断。

所以我一直都在畏缩的活着，保护着这个轻松得到的头衔。

我的贪婪与那份不纯的动机，终究致使我跌落谷底，那份劣质的胶水，再也黏不住了。

我拿起针管，**胳膊上那条已经暴露出来的血管，尽管上面已经满是针眼。

“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和那些瘾君子没什么两样。”莫雅看着赫利将针管打进他的胳膊。

赫利完全是用自己凝结的能力来控制毒性的扩散，所以他打的，只是一种类似于兴奋剂的东西。

赫利从莫罗身上，接过了这种毒。

“如何在短时间内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很遗憾，这是三十年内我唯一的研究成果。”莫罗满脸失望的对和赫利说道，“毕竟只见过那种毒在第一次见面没多久的时候就已经销毁了，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犯当年那种错误。”

莫罗靠着柜子，他的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

“你真的要将这种毒种在身上？要知道，哪怕你能让毒在你体内暂时凝固，只要有一刻松懈，这种毒就会在你体内扩散，如果在特定时间没办法将毒排出，你会死的更加痛苦。”

“你一个快要死的人就不要这么多话了好么。”赫利摆弄着桌子上的培养皿和试管，莫罗老人在一旁指导，他看上去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

“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莫罗看着赫利摆弄试剂，他的眼眶有些湿润。

“这样就行了吧！”

赫利手里拿着一个涂满了试液的针管，按照莫罗的话，他一下**莫罗的胳膊，红色的血爬上针管的刻度。

“不疼？”

“比起这种毒的药性，这种疼痛根本毫无感觉。”莫罗嘲笑了一下，”动作快，时间拖的越久，这种毒就消失的越快。”

“我当然知道，啰里吧嗦的老头子。”

赫利粗暴的将针管**，针头上还带着莫罗的血，滴在他白色的衬衣上面，赫利一下将针管**自己的手臂，将莫罗的血打了进去。

“这样我也是感染者了。”

赫利捂着胳膊，看着莫雅：“本来还能再坚持三天，现在看来极限也就两天左右。”

“抱歉，都怪我让你昨天过度使用了能力。”

“没人怪你，是我在多管闲事。”

赫利没有住进洛克菲勒的家，毕竟那里完备的监控系统赫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入了镜，所以他被安置在第四街区的一间小屋，旁边都是洛克菲勒的人，哪怕是出了什么意外，也能保证赫利的安然无恙。

原来的计划是让莫雅留在洛克菲勒身边，却被莫雅拒绝了。

“我不喜欢你身边的氛围，而且我只是和你合作，行动什么的我会按照自己意愿来，我暂时要留在这家伙身边，在他的毒被解析出来之后，我想第一个知道结果。”

出于这种理由，莫雅留在了赫利身边。

“我现在居然有点开始尊敬莫罗那家伙了，明明毒已经扩散到全身了却还能装出那副样子。”

赫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重心有些失调，他有些站不稳，本就颓废的赫利现在显得更加颓废。

“洛克菲勒说在为你找最专业的医生，但这也太长了，他是不是在应付我们？”

“不会，他现在八成比我们还要头疼，不能声张又得一次到位，知道这件事的人又得越少越好，他估计正闷在自己的房间扯头发呢吧。”

赫利拄着拐杖一步步的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你去哪？”

“我讨厌就这样干坐着，等着水烧开的那段时间，去做点别的事情不好吗？”

赫利推开门走了出去。

“喂喂，你现在的状况不能乱跑，快回来！”

莫雅在后门追着赫利，拉住他身后的衣服，本就虚弱的赫利被这么一拽，整个人倒在地上，拐杖也掉在地上。

“你没事吧，我没用力的。”莫雅惊慌的将赫利扶了起来，赫利压着她的肩膀，就像是没有重量，莫雅轻易的勾起身子将拐杖捡了回来，“你都这样了，我还是扶你回床上。”

“不，我要出去。”

“听话！你都这样了，你觉得我会放你出去？”莫雅皱着眉，她没想到赫利居然如此的顽固。

“凝结。”赫利小声的低吟，莫雅全身酥麻了一下，没有其他感觉，明显毒已经开始扩散，赫利已经越来越难控制他的能力。

“喂！”莫雅慌了手脚，她连忙放开搀着赫利的手，“投降，我投降行了吧，拜托你不要再用能力了，你去哪就去好了，不过让我跟着总可以了吧。”

“随便。”

赫利撑着拐杖，一步步的从房间移出去。

“居然威胁我，等你痊愈的时候看我不把你打到全身骨折。”莫雅在后面小声的威胁，见到赫利真的没有等她就出去了，莫雅连忙追了上去，“喂，你等等我呀！”

有一件事赫利猜对了，洛克菲勒现在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平时嗜烟并不严重的他，却在半天已经连续抽了两盒香烟。

他看着面前电脑上的名单，那是他经过精挑细选之后被认为有能力将毒从赫利身上提取出来的医生，但他只有一次机会，而且知道这件事的人，最好是越少越好。

“洛克菲勒先生。”玛丽佳打开门，洛克菲勒平时整洁的房间都飘着一股茉莉花的香味，今天只有呛鼻的烟味在屋子里飘续不断。

“哦，玛丽佳。”洛克菲勒轻咳了一声卡在嗓子里的痰，宽松的领带快要从西装上掉下来，很难相信他是那个作为公众人物的洛克菲勒。

他靠着椅背，揉了两下眼睛然后恢复了工作状态，一只手按着鼠标，另一只手想要去烟盒里摸出一颗烟，但桌子上只剩下了两个空烟盒。

“抱歉，能不能再给我拿一盒烟。”

“不能抽再抽了洛克菲勒先生，照这样下去的话你会比赫利先一步倒下。”玛丽佳嘱咐道，她打开了窗户，但屋里的烟味依然不减，“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没有，光是莫罗留下的那一丁点记录，我很难找到有这份才能的家伙。”

“我记得之前不是有一个被称您做天才的医生，您还在报刊上给了他很高的评价，虽然之后出了一点状况，但现在我觉得应该把他纳入考虑的范围之中。”

“有才能不代表他有这个能力，更何况，这不是他的专业领域。”洛克菲勒用两根手指掐着自己的眉心。

“很抱歉，我多嘴了。”

“没关系，你出去吧，我再找找，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好的。”玛丽佳答应了一声之后准备离开。

“对了玛丽佳，帮我准备一盒口香糖，再准备一杯咖啡。”

“好的。”

洛克菲勒重新将视线集中到电脑屏幕上面，这时一个并不出众的名字让洛克菲勒有了些兴趣。

赫利带着莫雅来到了第五街区，也就是赫利的家所在的街区，也就是赫利最开始住的地方，集中在这里的，基本都是一些贫民或是被社会放逐的人。

“你居然能躲过洛克菲勒的警戒网，你是怎么做到的。”

莫雅看着周围，搀扶着拄着拐杖的赫利。

“他对我没什么防备，也许是不觉得我拖着这副身子还能动。”

“事实上，你现在根本就是在逞强。”

莫雅带着嘲讽的口吻说道，赫利看了她一眼然后举起手。

“好好好，我投降，卑鄙的家伙。”

面对莫雅不屑的表情，赫利的居然带着一丝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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