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in reaction 上

20 Chain reaction 上

“那个…妮瑟莉女士…”

“嗯？之前不是叫我妮瑟姐姐吗？我…余挺喜欢那样的叫法，就那样称呼吧！”

很坦率的笑着，总觉得无法拒绝她的感觉。而且她少说也有几千岁了，甚至上万岁也不是没可能，这个叫法倒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好吧，妮瑟姐。这里果然是您的宫殿吧？我们在这里用餐什么的…”

“哦？！抱歉抱歉，余还以为汝还记得这里…”

又在说着不明意义的话，我应该是第一次来来这里。没错，通过她的话我了解到，我好像被她直接叫到来访者的总据点，名为‘尼雅拉缇娜’的巨大方舟上。怎么可能会记得……不对…我应该记得才对，暧昧的记忆传来。我用力甩了甩头，将这些排除掉。

“去好像误会了什么，这里可不是宫殿，这里是余的领地 ‘战姬墓’。”

等等，‘战姬墓’ 那不是说…

“没错，这里严格来说是余的坟墓比较合适。在余攻下神界，被他们背叛死去以后，余的混蛋父亲也不知是出于对余的愧疚，或是为了掩人耳目。总之是以举国之力，耗费二十年的岁月打造的这里。不过讽刺的是，最后以这座墓最为最后保护伞就是了。”

原来是这样，那屹立这里的华贵王座也能够理解。只是，看上去，妮瑟姐本身对那个位置嗤之以鼻。甚至对曾经坐在那里的人依旧无比的憎恨吧？所以干脆把这里当成客厅了…不过拿这么豪华的宫殿当成客厅什么的，也太过奢侈了就是…

“那么，能很余说说。余的那两个小淘气又折腾出了什么吗？”

毕竟是领袖，果然还是很关心自己的部下。于是我把知道的情况，尽可能的描述给她。

“是这样啊，那两个孩子始终都…不过说到底这都是余的错，也怪不得她们。彼界的人子，虽然余知道这样的请求有些厚脸皮，但能请汝看在余的面子上放过她们吗？”

听完我对这件事情的诉说之后。她朝着我低头，没错，来访者的领袖之一对着我低头。

“那个…不用这么…总之，我本来也没有想要为难她们的意思。虽然她们确实差点让我死在了过去的记忆里，但，无论哪个世界里，弱肉强食都是世界运行的本质。我会身陷过去…那也只能归咎于我的懦弱，我终究没有办法从过去走出来…”

说到底，我终究没有理由去责怪双子，并非是所谓的烂好人，而且我也不是爱心泛滥之辈。虽说她们所做的一切，肆意玩弄我最重要的过去，甚至说那是对我的死去队员侮辱也说的过去，确实让我怒不可竭。但苍蝇不叮无缝蛋，这一切只能怪我自己，没有力量去将这一切守护好。

而且比起我，眼前的人比我痛苦数千倍吧。

“是这样吗？果然，无论过了多久，汝都和之前一样温柔呢。”

“过奖了，老实说，我估计配不上温柔那个词…毕竟，老实说，我终究是靠着他们想要我活着这样愿望而存，哪怕是现在，我依旧浑浑噩噩的活着。”

“不，余说的温柔是指，知晓自身弱小，但会为了重要之物不断磨砺自己的上进心，这也是温柔的一种。”

她这样反驳着我，像是一个长辈那样的开导着我。

“看着现在的汝，余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被自己的子民背叛，部下也因为神的诅咒而死伤殆尽。但，当余想到余和他们为那个国家和膝下的子民所创造的乐土，想到他们都过上了他们所期望的美满生活，心中亦会有几分释怀。”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流露这哀伤和孤独……

“但是，当被封印了五十年后，余复活以后，再一次踏上那片土地之时，看到却依旧是一片被战火肆虐，横尸遍地的世界之时，余彻底绝望了。”

如果被背叛只是让她的心彻底死去的话，那么当再一次满怀期待的再一次踏上地面，却发现自己的所付的包括自己一切在内，在加上无数生命所换取的一切终究只是一场空，估计连活下去的意志都会消散吧？

“余，那时就像行尸走肉一般活着。如果不是仅剩的部下和她们二人苦苦支撑着那时的余，估计余也不会坐在这里和你闲谈了。不过在余剩余的部下也接连因为诅咒和身为人的极限而不断走向灭亡之时，余余便振作起来，再一次选择为了他们而战。”

果然，她比我要坚强了。硬要说的话，大概是我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女性了吧。

“只不过，可笑的是。在余抱有为了余曾经的部下都能活下来这样的愿望之时，也注定了余会再一次重蹈覆辙。余那因为诅咒而只会不断衰老却永远不会死去的滚蛋父亲和同样受到诅咒的旧时代的人们，为了掩盖曾经的过去。不得不再一次向着余和余的部下出手。”

“所以，后来您该不会是……”

“没错，余为了保护他们亦不得不再一次挥剑，然后就像是无聊的剧本那样，一步一步只能朝着最糟糕的地步发展。等到余反应过来的时候，余的父亲已经被余斩下头颅。”

说到这里，她无比苦涩的笑着。轻轻的抚弄着面前精致的茶杯，果然很痛苦吧。

“那大概就是余作为人的全部了吧，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余才理解到。余究竟错在哪里，以及那个世界已经没余的容身之处。”

“余不会去怨恨任何一个人，余也没有任何资格去怨恨那一切。但，余却并不后悔余所做的一切，哪怕最后就像是一场闹剧，余也不能去后悔。因为那是余唯一能给因余而死去的人们最好交代。”

“就这样，余就抱着这样的想法和信念与那些依旧愿意追随余的人们在那个世界上漂泊数百年，直至作为起源者觉醒，将那个世界彻底摧毁…”

她这么说着，打了一个响指，就像是我之前迷失在双子的回礼时有些相似。周围的场景再次变换，这一次看到的是一面巨大到可以将行星遮盖的布满裂痕的镜子。

边框像是水银样的液态金属不断流动，但又像是有生命的物质那样，伴随着心脏的跳动而脉动着。而布满无数缝隙的镜面上，刻印了无数只刻满悲伤，愤怒，憎恨这类负面情绪金色的眼睛。

然后，伴随着那些眼睛眨动着，那个与之遥遥相对的世界被分解成无数漂浮在太空中的陨石和垃圾。

“那就是余的真实面貌，虽然余是为创造新的世界而不得不那样做，但那也是余无法洗脱的罪孽。”

这对她而言，绝对是难以释怀的过去，到她依旧笑着解说着。虽然眼睛中完全没有笑意罢了。

“之后，余就成为来访者中的一员，与同样的孤独的，没有任何容身之处的他们成为了家人。”

其他孤独的人们，是这样啊。我在入神之余，周围的一切突然开始剧烈扭曲了起来。

“啊，真是遗憾呢。看来时间到了，余……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多待一会儿呢。”

她颇为失意的说着，身影也开始变得虚幻。但即使如此，她依旧无视了被扭曲的空间走了过来。

“帮余告诉那两个孩子:过去固然无法忘去，但一切终究只是过眼云烟，不可执迷。”

温柔的触感再次传来，她在我耳旁低语着。这话大概也是说给我的，抱着感谢地心情收下了。

“余相信，汝一定可以找到值得自己努力活下去的理由。但在此之前，听姐姐一句劝，千万不要轻易的去爱上别人。尤其是现在，已经手持可以弑杀神明刀刃的汝。”

如此说着，她微笑着将我推开。

“那么，下次再见了，芙恩！”

她叫我什么…伴随着大脑的剧痛，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仿佛彻底被抹去了一般，再也无法想起。

同时另一个无比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响起。

“我能理解，因为我也一样无时不刻的期望着这孩子的回归，但至少现在请忍耐一下吧…不要给我们还有这孩子添麻烦。”

这表示我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

少年被送走以后，妮瑟莉轻轻逝去眼角的泪水。

“那孩子，长高了呢…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说的是呢，只是未来，一定更痛苦就是了。不过能从我身上离开吗？”

海蓝色的眸子闪烁着，有些困扰的撇向正蹭着自己脸颊的妮瑟莉。

“稍微忍耐一下嘛，平时汝等两姐妹总是被那个女人霸占着，余都没机会亲近，而且那孩子又走了……”

“哎，没办法了。仅此一次哦…过来！”

哥特人偶一般的美少女叹息着，坐下来，后者果断的把头枕在了她纤细柔软的双腿上。

“那么，关于以后的事…”

“啊，那个啊！”

不久之后，一条密令通过来访者特有的思想渠道，向着所有漂泊在外的来访者们传递着。

“告！所有位于及即将登陆编7r59n4d5世界的来访者全员， 最高级别任务，全力寻找并保护起源者 ‘虚假聆听者’ 斯蒂芙恩！重复！请全力保护最后的起源者！拜托了！”

尽管这条命令的内容模糊暧昧，但伴随着这条命令的发布，几乎所有的在其他世界的来访者们顿时沸腾了，甚至无数正在各个宇宙漂浮的来访者选择改道前往那个边缘地带的世界。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那个少年因为一些被忽略的细节，从而导致他也收到了这条命令。

而处于虚空的某个角落中的另一片天地中，‘他们’ 正在舔舐着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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