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清楚。不过听说城主已经有两周没怎么露面了。”
另一位大叔说道。
脸色有些担忧。
这样看来问题出在城主身上。
正常情况下,别说两周,就算是半天见不到城主都算是一件极其罕见的事。
因为每位城主都处在极端的痛苦之中。
哪怕只是将手臂水平伸直这样简单的事,坚持一个小时都会让人受不了。
而城主却要不停的释放体内的气场。
一天。
一个月。
一年。
几十年。
无时无刻。
这份煎熬,足矣让人疯狂,残暴,甚至嗜血。
因城主发疯而屠杀城中百姓而导致灭城的事件,历史上也不是没发生过。
但大多数城主只是像一位残暴的君王那样统治着自己的百姓。
杀几个人取乐,或是拐走几位年轻漂亮的姑娘。
这样的事只能说是城主的日常。
无论在哪座城,最高死亡率远都是由城主引起的。
大概城中十分之一的女人都被城主睡过。
当然,如果城主是女人的话,那便是男人了。
所以,让这种状态下的城主两周不见人,不出来搞破坏,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
人们因城主的无私奉献而活,却也因惧怕城主的残暴而永远生活在阴霾之中。
这便是人类目前的现状。
仅仅只是活着。
“看来我有必要进城去调查一下城主的情况。”
“现在城中可热闹了。阿虚,你真应该去看看。”
少坤说道。
“是因为城主很久没露面了吗?”
“嗯。城里最近都在庆祝获得了自由。是国王最先说的。说‘要建立一个没有压迫,没有剥削的自由之城’之类的。”
现在人类的城市还保留着国王,主要职责是管理城市和服务城主。
灾变刚发生时,国王还有权力约束城主,而现在,完全就是城主的奴仆。
“这种事,能做到吗?”
我十分怀疑。
人们要么选择离开城市,被外面的骱吞噬,要么选择待在城市,活在城主的阴影之下。
根本不存在第三个选项。
大家似乎也觉得这不可能,都低下头沉默不语。
“除非自我毁灭,不然自由不可能降临在现在的人间。”
村长说道。
看起来相当绝望。
虽然不少人都在祈祷救世主的降临,但就目前而言,村长的话更能反映现实。
不过,我从未期盼过救世主,能救人类的只有团结。
“不好啦!”
一位年轻的女子冲了进来。
是攸玲。
短发、细腰、精致的五官、认真的表情,以及男孩子般简洁干练的装束——
简直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森林里出现了大规模的骱群。”
“数量呢?”
黑胡子大叔立刻起身问道。
“不知道,但很多,至少五千只。”
“五千只!”
所有人都惊了。
“为何突然聚集了这么多?走,快带我们去看看。”
黑胡子大叔带头走出屋外。
除了村长,屋里所有人都跟着攸玲来到城墙上。
我也在其中。
虽然想和攸玲打招呼,但却一直找不到机会。
她忙着给众人指引方向。
一丝不苟,认真做事的样子看起来相当迷人。
六年不见,都长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了呢。
“欢迎回来。”
正当我因找不到和她说话的机会而苦恼时,攸玲却主动和我说道。
但是眼睛没看我,而是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森林,说话的语气也十分冷淡。
不管怎样,能和我说话,我就很高兴了。
“嗯。回来了。那个,多年不见,你变得更漂亮了。”
我回道。
不自觉的摸起后脑勺,尴尬的笑着,样子看起来有些傻。
这还是我吗?
我对自己糟糕的表现有些失望。
“现在不要跟我说话,正忙着呢。”
明明是你先跟我说话的吧?
“这个规模,恐怕已经有一万了。”
黑胡子大叔叹道。
我也认真的观察起森林。
在一处平坦的山顶上,密密麻麻的骱聚在一起,就像人类的军队一样有序。
而且不断有新的骱加入其中。
现在它们还只是在观望,一旦发现城主的气场消失或进一步减弱,它们就会冲进城市,屠杀躲在其中的每一个人,连婴儿都不会放过。
“出现啦!”
黑胡子大叔叫道。
既紧张又兴奋。
“是怪物首领!快看,就在骱群中间。真漂亮啊!”
黑胡子大叔感叹。
怪物首领?
仔细看远处山头上的骱群,有一只浑身散发着白光的动物在六只浑身洁白的骱的簇拥下缓缓走到了骱群的前面。
样子看起来像是一只北极狐,但尾巴的比例更长。
除了散发白光外,它背部的毛发都微微向上漂浮着,不断有白色的液珠脱离其身体漂浮到空中,而后渐渐消散。
太过耀眼,就像神明一样。
如此美丽的动物,却是比骱更危险的存在。
从它们的名字就可以看出。
它们被称之为劫。
能够引发灾难的强大怪物。
怪物中的怪物!
怪物的首领。
森林的主人。
和城主一个级别。
城市毁灭者。
人类目前最大的威胁。
就算有巨石碑,有些强大的劫也能闯进城市。
评估这只劫的实力便是这次调查的主要任务之一。
每到深夜,明月当空,劫的身体就会因晒到月光而大量释放滋养森林的液珠。
这些液珠升到半空,破碎开,化成微风和雾气弥漫整座森林。
正是这些液珠让森林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在劫晒到月光的时候,身体会液化变形。
如果是球形,则代表劫是新生的,实力不会太强。
如果是人形,则代表劫已经长大。
如果是几千米高的巨人形态,则代表劫已经完全成熟。
一般而言,巨人形态就是劫的终极形态。
但有些劫在巨人形态后,手上还会多出一杆光枪。
三百年前,灾变的发生就是由七位手持光枪的巨人形态的劫造成的。
“喂!快看!怪物之王身上的颜色变了。”
黑胡子大叔叫道。
变颜色?
不好的预感。
那只劫走到骱群前方后,站在山头上一直望着这边的城市。
身上散发着白光的毛发,此刻正渐渐变成深红色。
红色。
警告色。
攻击色。
它想要干什么?
正当我疑惑时,那只劫突然张开了嘴,接着一个红色液态能量球出现在其嘴前。
液态能量球由小变大,很快便遮蔽它的身体。
而瞄准的方向……
“快趴下!”
当我说出这句话时,一道血红的能量柱已经朝我们这边射了过来。
我倒好,但其他人根本来不及闪避。
这血红的能量柱首先打在城主所释放的气场上,绝大部分的能量被抵挡后,依然有少许穿过了气场。
这种状况下,我唯一能做的只是竭尽所能保护大家。
闪电般抽出长刀,移至血红能量柱飞行的轨道上,以刀身抵挡。
这把刀是父亲的遗物,名曰“正气”,算是一把名刀,但其实除了刀身坚固外毫无特点。
不过用来挡技能却正好。
我拼尽全力抵挡。
虽然只是少许,估计连本来能量的千分之一不到,但当其打在刀身上时,单单是通过刀传导给我的冲力就犹如大山一样沉重。
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后飞去,撞破身后的墙壁,最后落在离城墙几百米远的地方。
能量柱被弹回,落在了城外的大地上。
“轰”的一声剧烈爆炸开。
犹如地震一般,整个哨城都剧烈震动了一小会。
我吃力的从地上爬起,将满嘴的鲜血吐干净。
手臂就像废了一样,完全没了知觉。
特别是左手,由于是撑在刀身身上,手心留下了一个刀身宽的凹痕,位于手掌内连着手指的骨头微微有些向后弯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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