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不知道,如果真的是椿草撕掉了《剑典》中的那一页,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去面对她。
面对这个,自己刚刚接任太一宗不到一月,就一直在山上了陪伴了自己数年的大徒弟。
“师傅……发生……发生什么事了。”
椿草粗重的喘着气,因为意识深处被江流肆意入侵,此时的她面色潮红,脚步虚浮,一个踉跄便倒在了江流的怀里,如同一块暖玉。
“没事,没事了。”
江流轻轻的拍了拍椿草的后背。
宗门功法失窃,是自己这个做师傅的责任,而且此时江流细细推想了一番,感觉这件事蹊跷很多,幕后之事,恐怕不是椿草她们能去解决的。
自己这大徒弟还好,江流明白以椿草的能力,自保应该由余,但江流不想秦一一和苏祈月有什么危险。
“那没事了,徒儿就……就先走了。”
有些挣扎的从江流的怀里钻了出来,椿草稍稍别过了脸,清冷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舍。
“去把。”
对于椿草的离去,江流没有挽留。
自己这大徒弟隔段时间,会偷偷回山的事,江流一清二楚,只是她不愿来见自己,那就算了,他也就假装一直不知道。
想起那个还在系统里,要求自己解除椿草心结的任务,江流就觉得头疼。
“师傅……”
“嗯?”
“最近,淮州大乱,华清山地处淮州与江南道交界,恐怕会有很多流民会经华清山,入江南道境内。
这些流民身份复杂,师傅和师妹,都要小心些。”
“淮州很乱?”
椿草的提醒,引起了江流的好奇。
“嗯,经年大旱,爆发了饥荒,又继而引起了瘟疫,加上妖魔作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具体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闹的动静却很大。”
“朝廷没管吗?”
“朝廷已经派安民司的人去了。”
椿草顿了顿:“师叔……师叔据说也去了。”
“啧。”
江流意识到,自己久居这华清山上,似乎错过了山下发生的许多大事,这次淮州大乱,似乎比他想象的要棘手:“师姐也去了啊。”
安民司是大秦皇朝下属的修士组织,网罗了天下能人散修,不少与朝廷交好的宗门势力,也有核心弟子任职于内。
安民司专门处理国内的妖魔作乱,而如今不仅安民司的人前往,连自己的师姐也去了,那就说明,这在淮州肆虐的妖魔,绝非等闲之辈。
不过既然自己的师姐江晴已经前往,江流觉得,应该能妥善处理才对,他对自己的师姐江晴,有绝对的信心。
自己目前第一要务,还是抓住这偷偷溜进太一宗,撕下了《剑典》一页的家伙。
可哪有那么凑巧之事,淮州大乱,自己这与淮州相邻的太一宗,就发生了宗门功法被窃这样的大事,莫非今晚之事,和淮州有什么关系?
“师傅,那我,就先走了。”
见江流皱着眉头,心有所想,久久没有言语。椿草暗自咬了咬嘴唇,狠下了心般,绕过江流,超前方迈出了一步。
“你要去淮州?”
江流猜到了自己这大徒弟的心思。
“是。”
“去那干什么?既然安民司出手,都还要拉上我师姐,那边作乱的妖魔,至少也应该有玄阶以上。”
天地玄黄甲乙丙丁,妖魔非人,亦分此八等。
玄阶妖魔,可不似江流救苏祈月时,杀的那头乙等的妖魔虎女。
凡事万物,一旦入天地玄黄四阶,便被世人成为【天工】,妖魔也不例外。
玄阶妖魔,按理来说,已经需要分神期的大修士才能匹敌。而且妖魔自身本就暴戾异常,又处玄阶,已可借天道之力,一般杀伤力弱一点的分神修士,可能拿这妖魔一点办法都没有。
椿草目前虽然已突破结丹,到达了灵寂期,但远未修出元婴,成为真正的元婴期修士,更别说比元婴更高一层的分神。
“我就是去看看,不碍事的,师傅。”
“不行。”
江流还是摇了摇头。
“师傅不是总说,让我多下山走走吗。”
似乎想到了什么,椿草回过了头,看向江流,眼中闪烁着疑惑:“师傅,‘心’到底是什么呢?我下山那么多年了,可还是没有感觉到。”
“你啊,唉,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嘛。”
“那不行的,其他事都可以无所谓,但只有这件事,我必须想明白。”
椿草一字一句:“师傅,我和你的关系到底是什么了,师徒?家人?可这些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师傅对我来说是最特殊的存在,可我不明白,到底特殊在哪里。
我想早点弄明白这件事,这样就能回山了,和以前一样,陪着师傅。”
“都跟你说了嘛,这种事情,急不了的。”
望着椿草那执拗的眼神,江流再次摇了摇头,他明白自己这徒弟倔的很,自己恐怕是无法阻止她前往淮州了。
“带着这个吧。”
江流拿出一柄小小的飞剑,放在椿草手心:“用灵力催动,哪怕面对分神期攻击,也可用其中的剑意护你半柱香时间,到时我会第一时间赶来。”
这飞剑是江流从系统商城用积分兑换的法宝,有玄阶四品,相当昂贵,即使江流积分还算富裕,也只兑换了三柄,都是留给自己的徒弟们保命的玩意。
“谢谢师傅。”
椿草的身影渐行渐远,独留江流在这夜色当中。
对于椿草的执念,江流毫无头绪,他现在也忘不了第一次见到椿草时的场景。
那是七年之前,江流刚到十六岁,接替他的师傅成为太一宗门主后的第一个月。
更新后的系统给江流下达了第一个收徒任务,便是带椿草回山。
而当江流赶到系统提示的任务所在地时,看见的是尸横遍野的村庄和坐在自己父母尸体旁,面无表情的椿草。
按照系统上的说法,椿草是无“心”之人,即便亲生父母在眼前被杀死,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悲伤之类的情绪。
或者说,椿草本身对于所谓的“情绪”,就没有任何概念。
与江流在太一宗内相处数年,对椿草而言是最特殊的一段人生。
椿草逐渐想要明白,为什么所有和江流有关的事,都开始牵动她的心神,为什么在面对江流时,那莫名的心悸感到底是什么。
师傅说自己,是无心之人,那么找到了“心”,是否就会知道答案?
椿草不知道,但她想要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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