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童薇薇安

“嗯……都回来了吗？”梅司令手中的平板荧幕上，两个红点正向总务中心移动。

“是的。小田-梁大志组很早就回来了，薇薇安-烟铃小队虽然耽误了一点时间，不过也平安归来。”多特.瑞秋看着桌面上的作战员状态监视系统向梅司令解释道。

“D5小队，刚刚成立，还很年轻。”梅司令点开了成员烟铃的头像，很快地扫了一眼，便划到了下一页薇薇安的基本资料上。

“一半的能力者，一半的非能力者，这是你搭配临时小队的用意吧。”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呢。”瑞秋点点头，将一份密密麻麻记载着数学公式的文档投影到公屏上，“这是我用统计学得出的结论，同时拥有能力者与非能力者的组合要比单纯全数由能力者打造的武装力量生存概率高出十个百分点。”

“理由呢？”

“这……”多特.瑞秋沉默了，作为数理专家的她并未深入考虑，她只是将最优解的结果作用于实战的指导，却没有深入探究背后的原因。

“可能是因为完全由能力者打造的队伍容易形成非良性的内部竞争，对于领导权的斗争会削弱团队的默契，队伍的效率因此无法达到百分之百。”瑞秋虽然没有准备答案，但还是很快想出了一种可能性。

“不错，你用心理学跟社会学的角度来分析……”梅司令从口袋中取出了一副紫色镀金手套，不慌不忙地戴起其中一只“不过依我看……”

“不至于因为弱小而胆怯，不至于因为强大而迷信。”梅司令戴好另一只手套，准备起身离开“瑞秋，这是我的理解。”

“弱小与强大？”多特.瑞秋一时无法完全嚼透梅司令字义上的内涵。

“瑞秋，你很辛运也很聪明，作为人类军的大脑，也确实知之甚多。”梅司令露出了淡淡的笑，“相比之下，我年轻时比较愚钝，只能尽可能从战场上学点经验。不过，也并非全然无用。”

“您的教诲，深深铭记。”

“明天见。”

那个晚上，多特.瑞秋失眠了，她反复理解着梅司令的话，直到天亮也未能合眼。

而另一边，薇薇安却因为提交了一份学术含量极高的万字论文而震惊了整个整备部，甚至吸引了第十区几位B级研究人员的热烈讨论，他们一致得出共识，虽然文章存在一两处小问题，但仍然不妨碍它对某些前沿领域针砭时弊的理解。

“瑞秋博士后的第二位神童——反噬体研究的明日之星？”烟铃故意一字一句地大声念着报纸，“哟，这说的是谁阿？”

“我这版报纸也是，你们听听看。”梁大志摊开了《联合日报》的封面，“难以置信！克里斯之后的高智商战斗人员，神秘的前线新人。”

薇薇安双手捂着脸，耳根羞得发红。她根本猜不到多特.瑞秋的废设论文也能吸引那么多关注，之前“内部交易”的时候，瑞秋建议她把文章改短一些，她听都没听便提交了上去。

“烟铃老哥，该不会在说你吧，我看你脑子挺好使的。”梁大志打趣地问道。

“哎，那怎么轮到我呢，瑞秋博士的继承者必然也得是可爱的女生才行啊。”烟铃阴阳怪气地附和着。

“男生，真恶劣。”薇薇安趴在桌上，拿头槌撞向自己的手臂。

“这家伙是失恋了还是怎么回事，一大早就仇男。”梁大志不解地问道。

“各位！”就在所有人懒懒散散的时候，小田从门外跑了进来，夸张地吐着粗气，话卡在喉咙里硬是说不出来

“我们D5小队得到任务授权了，接下来可以正式出任务了。”小田摁着自己的胸口。很吃力似的，“还有，烟铃，烟……”

“慢慢来，别把我的名字念的要往生了似的。”烟铃走过去拍拍小田的后背，让她喘得顺畅点。

“多特博士找你有事，希望你马上过去。”小田从口袋中取出自己的眼镜，慢吞吞地戴上。

“好哦，了解。”烟铃披上自己的制服，便起身去装备部。

整备部的大楼正好邻近新生的训练中心，里面分门别类的设立了许多机构，包括作战指挥中心及情报部门都有分支于此设点。而烟铃要前去拜访的是多特.瑞秋所主导的科技部，她年纪轻轻就成了科技部的核心研究人员，同样，研究所也仅将办公室设立于此，而实验室则分散坐落于联合政府的各个据点。

烟铃一路上光是跟各类教官敬礼就耽误了不少时间，他刚登上10楼后就急急忙忙地照着门牌号找办公室，终于在一个拐角的地方。

迎面撞上了一位女生。

烟铃顾不上鼻梁的疼痛，他眼泪鼻涕齐下，还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就率先敬了礼，道了歉。

“实在抱歉，没弄疼你的鼻子吧。”对方并没有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上克下的谩骂，相反报以了诚挚的关怀，声音十分柔和。

“没事，没事。”烟铃待鼻腔那阵酸痛过去后，才看清楚对方的长相，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穿着女式制服的年轻女生，她皱着眉，微张着嘴，一副十分担心的样子。

“请用我的面巾纸吧。”女孩自口袋中掏出一包纸巾，递给烟铃一张。

“万分感谢。”烟铃抓住纸巾擤了一把，总算是好点了。这么一下，他又嗅到了纸巾上有种芳草味的清香，烟铃小心将纸巾叠好，他抚摸了一下，感觉十分柔顺，应该是相当好的材质。

“好点了吧？”女孩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点了。”烟铃仔细审视了一下女生。乌黑柔顺的长发，干净整洁的脸蛋，平整洁白的女式制服，以及衣领下方别着的金色胸章。这些特征综合起来，大概就是某个贵族后裔吧，他心里暗自猜想道。

“我叫旋律，你也可以叫我梅罗莉。”女生主动跟烟铃介绍起自己。

“幸会，烟铃。”烟铃向对方点头示意，既然不是长官的话，就不用特意敬礼。

两人分开后，烟铃几番辗转才终于来到了多特.瑞秋的研究所。

“烟铃，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

“博士，你的眼圈又为何这么黑呢？”烟铃用问题回应问题。

“研究需要。”多特.瑞秋刻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她今天带上眼镜就是为了遮掩自己的黑眼圈，但似乎效果不佳。

“言归正传，烟铃，我得恭喜你。鉴于你昨天完成任务的良好表现”瑞秋拿出一份表格递到烟铃面前，“我向上面提议将你回收的反应核心留下，用来增加你现有武器的核心因子，之后应该会有不错的效果。签个名吧。”

烟铃拿起笔，沉默了片刻后将表格退还给了瑞秋。

“什么意思？”

“当时没有薇薇安救我一命，我可能已经死了。这把武器我还用的顺手，要做的话请为薇薇安做一件新的武器吧，她没有一把能用来防御的武器。”

“嗯……薇薇安其实已经有一件专用武器-回声了。”瑞秋抬起头看着烟铃，“不过鉴于她是侦查类型的前线人员，倒是可以将‘回声’重新登记为辅助工具，然后依规定随身配备一把低等级的防身武器。”

“真的吗？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应该的，尤其是这位——仅次于克里斯的高智商神秘新人。”瑞秋没忍住大笑了起来，“抱……抱歉，我想到了开心的事。”瑞秋笑得抬不起头。

“是呢，《第十区邮报》也称她为瑞秋之后的第二位神童。”烟铃嘴角微微上扬。

一时间，办公室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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