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双人游戏不需要第三方

“这是什么？作秀吗？”

“什么东西啊！”

“……什么啊？”

人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令人耳晕目眩。他们在那里争论，推搡，大声发笑。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实际上正如雪莉所料想的那样，小丑很快就发现了那些线索。

灯光短暂的闪烁表明电压的变化，人们衣物与头发的飘动表明空气的流动，瞳孔中的反光显示房间内的景象……只要利用好这一切，就足以揭示出雪莉的所在地。

“这是要引我上门吗？不……不对，她不会这么做的，那样也太无聊了。”小丑舔舔嘴唇，用手拨动蓝色的披肩发，脸上挂着病态的，疯狂的笑容。“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小丑知道自己的手机没有被雪莉入侵，毕竟大家都是黑客。所以她劈手夺过身边一个人的手机，开始从细节上观看直播。

“有意思……果然如此吗？”小丑摩挲着下巴，笑的越来越兴奋。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嘿！你在做什么？把手机还给我！”那个被小丑夺走手机的人大声吼起来，并伸手去抢自己的手机。

“那就还给你吧。”小丑把手机扔回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对方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

“有意思啊……这根本就不是直播，而是录像。她把所有人都骗了。”小丑走到无人的角落里时，才忍不住大笑出声。“投票什么的都是假的，全部是自己提前设定好的。虚假的几百票几百票的增长，人们根本看不出来自己点击投票后压根就没有影响。”

她在那里笑的前仰后合，腰都直不起来。

没错，这根本就不是直播。投票的票数都是提前设置好的，只不过人们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是几百票几百票的增长。这样的话，一个人点击一次投票，根本看不出来哪个是自己投的票。

“结果目的只是为了把我引过去吗？真是太有意思了啊…”小丑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站直了身子，“嘛，也不是那么难找啊。”

录像中的地点是某个餐馆的地下食品储藏室。

“不过，这样一来，我就彻底陷入被动了吧。”小丑想了想，“那就想办法反客为主吧。”

……

与此同时。

雪莉坐在宾馆柔软的床上，品味着一杯雪莉酒。

“小丑已经意识到那是录像了吧……那么，也就意味着，她也明白我是要把她引过去。”

“她一定会觉得这样会让她陷入被动，所以她会想办法反客为主……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报警，把警方带到地下室那里去。然后她就可以利用警方牵制我，自己进行调查了……”雪莉在心中默默盘算着。

事实上她对小丑的行为的揣测非常正确，完全猜出了小丑的下一步动作。

“想要算计到她，难度是极大的…不过也不是不可能…她最大的爱好就是游戏，哪怕明知道是坑也会跳进去。”

……

长安，某餐馆，地下储藏室。

这边转播的雪莉的表演刚结束，小丑就用餐馆旁边的公共电话报警了。她说自己在这附近听到了奇怪的动静。警方火速赶往现场。

小丑的目的非常简单，让警方打头阵，去地下室踩地雷玩。然后自己跟在警察背后，去调查一下地下室里有没有被他们忽略的线索。

警察到达地下室后，一定会发现一些残留的线索，进而展开调查。而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有警察受到机关的伤害，那雪莉只会陷入更大的麻烦之中。

小丑只需要时不时给警方一些提示，就能让他们去倾尽全力调查雪莉。到时候，雪莉就只能不断转移位置了。而她在转移中必定会留下一些痕迹。

这就是小丑的计划。

很可惜，雪莉已经猜到了小丑会这么计划。

当小丑是一个游戏的主办方时，她显得游刃有余。但一旦成为参与者，也会变得疲于奔命。

地下室里已经被清理了所有线索，只有一个笔记本电脑留了下来。

电脑需要输入一个二十位的密码才能打开，而经过雪莉的黑客技术处理的电子设备，就算是小丑也别想绕开密码侵入进去。

如果将钟匠的实力定义为一百，薇吉伍德的技术就是八十，而艾蕾只有四十，作者是三十八……从第三名开始到第九名，是以四十为首项，负二为公差的等差数列，即a（n）=42-2n。

说白了，小丑与雪莉的黑客技术差距实在是太小了，也就那么一点，真交起手来平手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

“密码……密码。”小丑站在阴影里，皱着眉头。

“她不会留下一个无法破解的密码……也就是说，她已经猜到了我可能引导警方来到这里，所以她设置了一个只有我才能破解的密码……就是为了告诉我，引导局外人是没有意义的，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陪她玩吗？”小丑忍不住捏捏鼻梁，这个动作稍微带着点孩子气。

“真是个麻烦的坏孩子啊。”小丑感慨一句，然后舔舔手指，“可能带有密码的，是票数吗？”

“那个票数看上去增长的非常迅速，正常人根本看不清楚，但实际上是每零点五秒票数增长一次，每一次增长的数字之间的规律……圆周率？”小丑靠着记忆能力强行背下来了她观看的那么一小会儿的游戏中票数的增长，并迅速理清头绪。

圆周率是个非常好玩的东西，它是无限不循环小数，但有迹可循。而小丑硬生生背了下来圆周率小数点后两千位，雪莉亦是如此，艾蕾是五千位……而辛辰还在五十位徘徊着。

“最后红色刚好比白色多出一千票……一千……一直维持着多出九百八票，直到结束……变成多出一千票。”小丑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但还是要赌一下。否则她就不是小丑（Buffoon）了。

她从怀里取出一个诱饵炸弹——就是那种扔出去之后会发出尖叫声闪着光然后盘旋着远去的东西——投掷出去。诱饵炸弹把几个警察的注意力都吸引走了，他们飞奔着去追炸弹。也幸亏这个地下储藏室足够大，要是小一些，小丑这招就没有用了。

小丑趁着警察们离开电脑的短暂时间冲了过去，把密码输入进去。

“从小数点后九百八十位到一千位……66111959092164201989……”小丑迅速输入密码。

事实证明她猜对了，密码确实如此。

电脑开机，然后显示出一个地址，以及一段话：

请不要使用警方的力量和我玩，否则我就用副局长的权限调派一批搭载蜂巢式火箭筒的直升机过来。

“呵呵……这是逼着我上门找她啊。那好吧，”小丑再一次露出病态的笑，“那就好好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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