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申……醒醒……小申……快醒醒……”
“快起来,今天你要去黄袍观报到。”安凤没有察觉白申脸上的异样,她只是唠叨一声,就转身出去了。
白申无暇多想,他穿上衣服,从房里出来,白一舟夫妇早已经起来,正在忙碌替他张罗早饭。
白申又去洗漱一下,开始吃早饭。
匆匆吃完早饭,白申带上昨晚准备好的东西推开门。
天色就像黑雾笼罩着青蓝的镜子,已经是迫近天亮的时光。
安凤对即将离家的白申红着眼眶叮嘱道:“小申,要小心,一定要活着活来啊。、
“嗯,娘,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白申安慰道。
“走吧,我带你过去。”白一舟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木着脸道。
白申告别安凤,跟着白一舟
夏日的清晨,白雾深重,带着淡淡的冷意。
两人穿过渐趋苏醒的半个村子,停在了一间篱笆围着小院的屋前。
“一舟叔、小申,你们来了。”瘦猴从小院里出来,他手中握着一抦有着纯白的枪杆的长枪。
“早啊,瘦猴。” 白打了个招呼。
“早啊,小申,这个就是雷击木做的刀鞘吧。”瘦猴高兴地大喊道。
站在瘦猴背后的张木匠敲了一下瘦猴头训斥道:“别挡在门前瞎咧咧,再不走快迟到了。”
瘦猴不敢再乱说,白申笑着道:“木匠叔。”
张木匠点了点头,他又对白一舟客气道:“白大哥。”
瘦猴的手心里也有印记,所以也不可避免入了黄袍观。
四人一起向村边方向而去,瘦猴和白申走在身后跟着,他笑嘻嘻将手中长枪递向白申道:“小申,这是我的武器,这几天我都在家练枪法。”
白申接过白棍,纯白长棍顺着手掌透来一阵寒意,就像握着一块寒冰一样。
白申眼中露出惊讶之色问:“这杆枪……”
“这是我家寒骨白树主干削成的,我叫它白枪。”瘦猴得意眨眨眼。
寒骨白树?
白申从来没有听过这种树,他将白枪递回瘦猴。
白枪显然是专门为瘦猴制作的,因为枪杆恰恰与瘦猴齐眉高。
白申比瘦猴高半个头,要想用这白枪,显然就短了不少,使用起来恐怕会颇为不顺手。
“寒骨白树做的枪杆,你可真是舍得。”白一舟听到了两位少年的对话,他有些敬佩对张木匠说,“老张家做了三代木匠,就种了这么一棵寒骨白树,上次有人出大价钱你都不愿意卖,没想到用在了瘦猴身上。”
张木匠咧嘴笑了笑道:“要是我宝贝儿子死了,我家婆娘不会再生,家里就要绝后了,还把那棵树当作宝贝一样不舍得砍掉,那估计张家的那些老祖宗会气得从坟墓里面爬出来打死我的。”
张木匠听着不远处的公鸡啼鸣,他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道:“可惜的是寒骨白树太过坚韧,太费刀斧,为了将它削成合适的枪杆,再配上上好的枪头,村里给的五个玄币、家里的钱几乎都投了进去,才勉强将它制成,要不然我肯定还能给我儿子多搞几个保命物。”
“可以了,寒骨白树能辟邪消灾,有了它瘦猴会没事的。”白一舟微微点头道。
白家想办法帮白申搞到个雷击木的刀鞘,张木匠这边同样是费尽了心思。
“但愿如此。”张木匠叹了口气道,“有时候觉得这贼老天真不公道,我家瘦猴和你家小申,平时也没做坏事,居然成了灵种,这辈子就算完了。”
白一舟脸色木然,他看着前方隐约可见的雾气缓缓道:“我曾经听一个人说过,福祸相依,以后终究会好起来的。”
说话间,他们终于到了。
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块两亩大的平地,平地旁边有着数座小屋,平地中间立着一面大鼓,没有鼓架,鼓的底部锲进泥土里而竖立着,蜡黄的鼓膜就有一丈高!
这面大鼓完全吸引了白申的视线,他还真的没见过这么大的鼓,乌黑鼓边铭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这鼓……”白申看向了白一舟。
“这是村里的卫鼓,与双丘村早已经连成一体,起着守卫双丘村的作用,那些怪谲不敢轻易进入村子,大部分是因为卫鼓的存在。”白一舟脸色肃然解释道。
白申有些讶异道:“就凭这面鼓吗?”
大鼓虽大,鼓边的符文数量也惊人,但再多的奇异之处,白申就看不出来了。
“卫鼓是双丘村最为珍贵的宝物,我小的时候就有了,风雨不蚀,听村里的老人说,这鼓人敲不响,它会自动发出响雷般的声音,但当它发出这样的声音,那就是灭村之灾。”张木匠的眼中带着一丝感叹。
“也就是说这面鼓从来没响过。”白申挑眉道。
张木匠笑道:“当然,我们虽然有时候想知道它响起来是怎样的雄壮,不过还是期望它一辈子不会响的好。”
瘦猴忍不住道:“说不定我一枪上去,就能把这鼓敲响。”
张木匠脸上没了笑意,他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怒道:“你这混账玩意,要是真的敲响了,那你就是村里的罪人。”
瘦猴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话。
“没事,让他随便敲,只要他不怕震折自己的手腕。”胖仙师哈哈笑着走来,就像一座小山移动。
“仙师。”白申四人作揖行礼道。
胖仙师先是看了看瘦猴手中的寒骨白棍,他又看看白申脚边蹲着的老兄,眼神微亮道:“一舟、张木匠,你们还真的舍得下血本。”
白一舟道:“小申两人就拜托你了。”
张木匠也是跟着道:“麻烦仙师多多照料一下。”
胖仙师哈哈笑道:“两位请放心。”
白一舟转身看向白申道:“那你自己小心了。”
白申从白一舟眼中看出了关心与一缕担忧,他点头道:“爹,我知道了。”
张木匠只是拍了拍瘦猴的肩头道:“别忘了我昨晚跟你说的话。”
瘦猴笑道:“老爹,我都会背了。”
白一舟与张木匠很快就离开了。
胖仙师看着白申与瘦猴笑道:“欢迎加入黄袍观,以后大家就是同门师兄弟了,观里的规矩不算多,只要不违反那些规矩,没有人会为难你们,更多的等那另外两个新人来了再告诉你们四个。”
这次加入黄袍观的,除了白申和瘦猴,还有两个新人。
不一会儿,另外两个少年也被送了过来,他们的长辈将人送到,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
这两个少年脸色都有些发白,眼瞳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他们两个一个叫李复一个叫曹何,两人就那么赤手空拳,背上各自背着一个包裹。
胖仙师只是皱了皱眉,不过没有多说什么。
瘦猴笑着与两人打了一声招呼,白申没有说话,只是朝这两个少年点点头。
不过白申心里很明亮,显然这两人的家里什么都没替他们两人准备,他们能否活下去只能看运气了。
这种事在双丘村很正常,黄袍观被称作死人观,一直维持着很高死亡率,就算费尽心思准备保命物,也未必能活下去,有些人家就狠心将无个玄币的卖命钱省下来,让自己的孩子靠运气去搏命。
要不然到时把钱财投进去,人还没法活下来,家里可以说是赔了孩子又折钱,这就更为惨重。
做法很残酷,但这是别人家作出的选择,外人也无法出言指责什么,白申只是觉得自己很幸运,爹娘对他可以说是费尽了心血。
人已经到齐,但胖仙师依然没有动,他抬头看了看越来清朗的天色,大吼一句:“时辰已到!”
只见他双掌用力拍向卫鼓,口中念念有词。
白申离得稍远只得隐隐约约听到“黄袍御。。。。。风。。。。。。乘苍天之命。。。。。。大开玄门。。。。。”
“黄袍,他刚才念的是黄袍?是‘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的袍吗?黄袍是否就等同于黄衣呢?黄袍观和我昨天脑海中的那个黄衣真神有什么关系吗?”
“黄印,黄袍,黄衣真神。。。。那会不会。。。。。。”
一个巨大而可怕的想法出现在白申的脑子里。
“黄衣之王!黄衣真神绝对和黄衣之王有关,是他假扮的?还是他只是黄衣之王的一个化身,一个马甲?”
“喂喂喂,这不是一个仙侠世界吗?如果我的猜想是对的话那这个世界难道是个科幻恐怖世界?”
“喂!小申,发什么呆,要走了。”
白申刚才完全沉浸在他的头脑风暴里面,根本没注意到眼前居然弥漫起大雾。
在瘦猴的拉扯下他和同村的其他灵种一起走入了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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