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第十二夜，开幕

塞丽娜·德·斯宾塞：“艾里德小姐，您需要一个玛德琳蛋糕吗?”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感谢，需要。”

晚餐过后，坐在艾里德旁边的塞丽娜·德·斯宾塞贵族小姐站起身来前往食器架，左手中指食指拇指和起捻了一块甜点，小口轻咬。然后用右手再捻了一块，递给艾里德。

十九世纪中期，玛德琳蛋糕的名字响彻巴黎，晚饭后食用玛德琳蛋糕成为资产阶级和贵族的习惯。就这样，玛德琳蛋糕成为法国代表性甜点。

现在，斯宾塞小姐这么照顾艾里德，还是有一定原因。一方面是想见见她的男伴，询问服装来源，另一方面她觉得艾里德性格纯朴可爱，（虽然她不擅长与普通人正常交流）少了很多贵族之间的阿谀奉承。这样的人斯宾塞小姐很喜欢，想必刚才斯宾塞小姐和艾里德用餐的过程也是很愉快的。在饭局中斯宾塞小姐她拉着艾里德的手不停的在人群和餐桌中窜来窜去，微笑着和上流人一一士点头交流致意。目的其一是为了让更多人知道这个女孩的存在，其二是向众人宣布自己的身边有了这样一个好朋友。

塞丽娜·德·斯宾塞：“艾里德，今晚有一戏班子要在舞台上演出，您要求看吗？”

斯宾塞见艾里德吃完手中的甜点，便凑上去挽着她的手，整个人都吊在艾里德身上，看起来像小孩需要父亲举高高一样幼稚，却又可爱。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去的！”

艾里德雀跃说道，今晚是她五年以来过得最快乐的一晚，因为她交到了一位善解人意的温柔漂亮贵族小姐，这样，换作是谁都会很开心。

所以这两位女孩手拉着手，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大厅，因为大厅里布置着舞台。艾里德沾了斯宾塞小姐的光，可以在观众席上一把象牙椅坐下身观看伶人表演的戏剧——《第十二夜》

而其他的世家显贵都是站着，靠墙支撑身体。

舞台上的红色幕布拉开。

（帕尔泽饰奥西诺——公爵）

英俊的年轻男子帕尔泽从幕后走出来，音乐奏起，调子逐渐萧条低沉。

“假如音乐是爱情的食粮，那么奏下去吧；尽情地奏下去，好让爱情因为过饱咽塞而死。又奏起这个调子来了！它有一种渐渐消沉下去的节奏。啊！”帕尔泽捂住心口，“它经过我的耳畔，就像微风吹拂一丛紫罗兰，发出轻柔的声音，一面把花香偷走，一面又把花香分送。够了！别再奏下去了！它已经不像原来那样甜蜜了。”

帕尔泽说到这，艾里德抽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把一串词语给记了下来，再全神贯注地看着伶人表演。

“爱情的精灵呀！你是多么敏感而活泼；虽然你有海一样的容量可是无论怎样高贵的事物，一进了你的范围，便会在顷刻间失去了它的价值，爱情是这样充满了意象，在一切事物中是最富于想象的。”

关于爱情这点，说得真浪漫。艾里德摸了摸下巴，又把“爱情充满意象，是最富于想象的”这句话给抄到了那个她用了五年厚厚的本子上。

（罗宾森饰丘里奥）

身材短小面容可爱的罗宾森上台，朝帕尔泽鞠了一躬，说：“殿下，您要不要去打猎?”

“什么?丘里奥?”

“去打鹿。”

“啊，一点不错，我的心就像是一头鹿。唉！当我第一眼瞧见奥丽维娅的时候，我觉得好像空气给她澄清了。那时候我就变成了一头鹿；从此我的情欲像凶暴残酷的猎犬一样，永远追随着我。”

他一个字一个字打舌头上轻快的吐出来，不错。艾里德赞赏地看着帕尔泽，只见他潇洒转过身，看着从幕后走出来的克塔斯（克塔斯饰凡伦丁）

说：“怎样！她那边有什么消息?”

克塔斯鞠了一躬，“启禀殿下，他们不让我进去，只从她的侍女嘴里传来一个答复……”

“什么答复?”

“除非再过七个寒暑，就算是青天也不能窥见她的全貌；她要像一个尼姑一样，蒙着面幕而行，每天用心酸的眼泪浇洒她的卧室。这一切都是为着纪念对于一个死去的哥哥的爱，她要把她哥哥的爱永远活生生的保留在她悲伤的记忆里。”克塔斯抑扬顿挫地说道，还不忘接过公爵的手帕。

”唉!她有这么一颗优美的心，对于她的哥哥也会爱到这等地步。假如爱神那枝有力的金箭把她心里一切其他的感情一齐射死;假如只有一个唯一的君王占据着她的心肝头脑一一这些尊严的御座，这些珍美的财宝一那时她将要怎样恋爱着啊!给我引道到芬芳的花丛;相思在花荫下格外情浓。”

第一幕结束，红色幕布拉上来，而艾里德回过神来，只见斯宾塞小姐微笑着，看着艾里德发愣。

塞丽娜·德·斯宾塞：“怎么了?小姐?”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没什么，我刚才走神了，感谢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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