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关爱年轻人，从亲额头开始。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我喜欢你啊！”

艾里德恨得咬牙切齿，嘴上说得甜蜜蜜美滋滋，被按倒在地的身体却又扭又转，差点可以摆脱那个摄影师的钳制。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嘿，骗子女孩。”

约瑟夫叫着，抬起压在艾里德腿上的膝盖，像煎牛肉饼似的把她翻过身再用脚踩住她的后背，“男人先生，我现在要把你绑起来了，你最好不要挣扎，否则我就会把这四英寸长的刀从您脖子皮肤结结实实的扎进去，说到做到。”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不知道从何处来的氢气球，用气球上的牵绳把艾里德绑在气球上。

艾里德现在一点也不敢动，浮在空中她捂着伤口一边用难看的脸色看着约瑟夫的银发，一边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说—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如果我是男人先生，就意味着我这一个强大帅气的男人非常仰慕您，约瑟夫。”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强大帅气?您似乎在开玩笑，我现在毫不费力地把你挂到气球上牵着你走，我还踹了你一脚让你摔跤，您确定您强大吗”（听到她的描述，便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可是您实在太矮小了，天生苗条俊秀，生着一张俊脸，天生的小淑女。”

艾里德的神情虽然很难看，说话带着哭腔，可是偏偏跟着约瑟夫怪异地笑起来。具这位摄影师先生几年后的描述，他以为他们两人当时穿着城市医院的病号服，精神失常地扭打在一起，互相骂来骂去。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我比您高得多，小姐。”

约瑟夫阴着脸，他牵着艾里德来到椅子前，用铁丝把她结结实实的捆在椅子上。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好吧，约瑟夫大人，我承认您比我高大得多，可是请您不要小瞧我，因为庄园主他说过不让我使用我的方法来保护自己，你看现在我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可是我的对神秘学的认知应该比您渊博许多，我可以用我的方法保护自己。而您，对这些一窍不通，是不是?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嗯?是吗？那我期待今晚与你的会面。”

约瑟夫在她面前漫不经心地擦着刀子，脸上带着惯有的法国式热情微笑，却冷冷地丢下这句话。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所以纸条的意思就是您要给我留个好印象是吗?要是留好印象的话您现在把我从椅子上松绑吧，这会让我对您产生好印象，而且不会浪费时间。”

现在艾里德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着，让约瑟夫瞟了瞟她的眼睛。出乎意料的淡定?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我的小情人，比赛的种种行为都会让人联想到“粗鲁”这个词语，我不想给您留下一个我不满意的印象，所以你还是今夜和我共度良宵吧。”（晶蓝色瞳孔转了一圈，带着温和的语气说，）“再者……寝室才是你我的二人世界。虽然……以前有很多可爱的小姐喜欢夜夜飞到我枕边吹风，和我道晚安。”

艾里德听到此话脸色立马红了起来，原本白色的前额和脸颊染上红晕，她感觉血气往上冲，漫过喉咙和脸颊。

不过她狠狠地瞪了约瑟夫一眼。

这是她第一次瞪着他，而且是只有一瞬间的瞪视，随后眼神开始茫然，整张脸变得遥远而冷漠。

约瑟夫捕捉到了她的瞪视，从她的眼中可以看出一种不可名状的杀意，他相信自己在挥刀砍别人脑袋的时候也会出现类似这种的眼神。不过这个瞪视比他所想的更奇怪，这种阴沉、炽热、痴迷又参差着深思的眼神，他是第一次见。

他在这一双琥珀色的眼中看到了她对他炽热的向往。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为什么?”

他自己朝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完美的牙齿，笑得很暧昧。他这次说的是法语，这种法国语言让人感到温暖舒适，让他想起以前甜美而黑暗的种种往事。

从前的他或许对他的家人露出过这种眼神。

父母偏爱他的弟弟，他们口中曾说过克劳德·德拉索恩斯是上帝给他们的恩赐。

父母亲吻着那个小小的婴儿。

而约瑟夫则站在旁边，很安静，不吵。

后来克劳德长大了，父母晚餐桌上的谈话全都围绕着克劳德，他经常会听到父母问克劳德：学士，谁又邀你去参加波顿家的舞会?学士，我们认真谈一谈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学士，今天和伊塔娜小姐一起练小提琴了吗?而约瑟夫他则在餐桌上说：“帮我拿番茄酱。”然后母亲说：“克劳德，你得去学绘画了。”然后约瑟夫又说：“帮我拿一下番茄酱，行吗?”然后父亲接着问着克劳德需要哪一家的绘画工具。

于是他想试试在餐桌上用粗俗话指使克劳德帮他拿沙拉酱会怎么样，到了晚餐时间，他对着克劳德说道：“我的弟弟，请把那些他（和谐）妈（和谐）的沙拉酱递给我。”克劳德朝他温和地笑了一下，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伸手去拿沙拉酱，然后母亲喊道：“学士！沙拉酱已经过夜了，叫仆人过来换掉。”

他之后应该对父母露出过这种眼神。

炽热而阴沉，参杂爱意和深思的眼神。

像这种情况，他也没有丝毫痛恨克劳德·德拉索恩斯。

他爱他。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什么为什么?”（视角转向约瑟夫那张漂亮脸蛋，）“我的脸上有东西?”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为什么要那样看着我?孩子。”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哪样盯着你看?什么意思?我不懂。”

她没想到他居然捕捉到她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情绪波动。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孩子，说谎是不好的。”

约瑟夫依旧轻松，优雅地笑着，脸色平静而友善，带着一种询问的神情，丝毫看不出他内心的情绪波动。他伸出左手温柔地抹掉艾里德额头和嘴上的血块。

艾里德缄默不语。

约瑟夫见此状，眼睛弯成了月牙，晶蓝色的瞳孔闪过一道光，他轻轻地把唇覆上艾里德的额头。

如果她要脸红，现在是时候了。他漫不经心地想。

可是她非常镇定地说—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谢谢您的亲吻，摄影师先生，我会把这件事当做荣耀。”

然后又是片刻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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